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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女的?”牟昂道。

“對!”馮旭。

“你們要帶我們去的地方有個女的?”牟昂。

“對!”馮旭。

“你們帶我們去,就是為了看那個女的?”牟昂。

“對!”馮旭。

“額,那個……我還是先回去了……”路從今聽他們說到這里,連忙道,他對去看一個女的可不感興趣。

“哎,別走!”胡伯安一把拉住他。

“你走什么啊,去看一個女的你都不敢?你不會還對那個什么楚楚學姐有想法吧…?”

路從今道:“不是……我……”

“你什么你,”馮旭打斷他,“我們今天就是要帶你去,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別整天想著你那個什么學姐……人家對你愛理不理的,你就別熱臉貼她的冷屁股了……”

路從今想說這不關楚楚的事,可是他還沒開口,馮旭就又打斷了他:

“你少廢話,都走到這里了,還想回去?我們那天可是答應夜白姐了,答應要照顧你的,為了讓你脫離苦海,我們可是煞費苦心……”

路從今翻了翻白眼,想去看美女就是想去看美女,說的這么高尚干什么。

不過他也不再要回去了,既然都到這里了,去看看也行。

“哎,那肯定是個美女吧?”牟昂又問了,他自從聽到是去看一個女的,就沒想著要回去。

“廢話,不是美女誰去看她!”馮旭道。

“是么!能有多美?”牟昂一臉興奮,覺得自己這兩個室友不由分說的把自己拉過去,那肯定不是一般的美女。

“哎……簡直美爆了!”胡伯安想形容幾句,奈何沒有詞,最后只憋出了這一句。

“關鍵是那種柔美的氣質!唉,那一身白裙,坐在鋼琴前,手指在琴鍵上輕盈的飛舞,臺上的燈光打到她身上……我靠!簡直就是一個天使!”馮旭形容詞倒比較多。

“鋼琴?臺上?我們到底要去哪?”路從今聽到他說的幾個詞,疑惑的問道。

“額……別廢話,到了就知道了……”馮旭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有些惱羞成怒。

“不是吧,她還會彈鋼琴?還是個才女啊!”牟昂眼里已經開始有小星星閃爍。

“那是,不然我們至于費這么大功夫么?”胡伯安有些得意的道。

“話說,你們不是去學習了么?怎么突然變成看美女了?”路從今問道。

“我……我們是學習完了回來的路上剛好經過那個地方聽見里面有人彈鋼琴燈也開著,就進去看了看……才發現她的……!!”

胡伯安被噎了一下,然后一口氣說了這么多。

“對,你別看不起我們行么,我們可是真的在好好學習!”馮旭急忙附和道。

“哎,快跟我說說,你們進去看到什么了?她也看見你們了么?”牟昂才不管他們有沒有在學習。

“她到沒有看見我們……我們是從后面進去的……”胡伯安道。

“唉!你是不知道,進去一看我就驚呆了,心想怎么還能有這么美的畫面?!那女孩往那里安靜的一坐,唉……遺世而獨立……我們倆站在后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被美的說不出話來……”

馮旭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

胡伯安在一旁也重重點頭,顯然對他說的深表認同。

“然后呢,然后呢?”牟昂顯然也對他們所描繪的女孩心生向往。

“然后?然后我們就想起了你們啊,我們想,這么美的場景絕對不能獨享啊,絕對不能這么自私,咱們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必須得叫上你們一起來看看,要不然豈不是太不夠意思了?然后我們就來找你們了……”馮旭說的那叫一個義薄云天,令人聞之失聲……

“我靠,好小子,夠意思!”果然,牟昂聽了這番話,被感動的不行,拍了他一下。

“哎哎,還有我呢!你怎么不說我……”胡伯安在一旁不滿。

“好!你也夠意思!”牟昂也拍了他一下。

路從今在旁邊直呼救命。

四個人一句說著,由馮旭胡伯安帶路,繞過幾座教學樓,最終在一座建筑物前停下。

“就是這兒。”胡伯安說道。

這里是學校的歌劇院。

牟昂看著到了這里,一拍腦袋,

“哎呦,我怎么這么笨,聽你們說的又是鋼琴又是舞臺的,還從什么后面進去,早就該想到是在這里了啊。”

路從今用憐憫的目光看著他。

就在這時,幾個人果然聽到有隱隱約約的鋼琴聲從里面傳出來。

路從今心里一動,他聽出了這首曲子。

馮旭對著他們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小聲說道:“咱們還從后面進去,小聲點啊,做好心里準備,別一會驚訝的叫出來……”

幾個人從后面進入到了歌劇院,里面空間很大,能夠容納幾千觀眾。

后面沒有開燈,只有舞臺的地方燈光亮著。

他們摸著黑慢慢的登到看臺最高處,往前一看:

只見一個身著白裙的女孩,在舞臺燈光的照耀下,安靜的坐在鋼琴前,認真的彈著一首曲子。

琴聲飛揚,把女孩襯托的女孩柔美而優雅,仙氣十足。

四個觀眾屏氣凝神。

“我靠!”

突然,牟昂小聲的驚呼了出來,不過還好有著之前馮旭的提醒,聲音沒有大到驚動前面的女孩。

馮旭在旁邊推了他一下,小聲怒道:“你有點出息行不行?之前不是都跟你提醒過了么,你還叫出來?!……你干嘛?你怎么了?”

他突然發現牟昂有些不對勁。

只見牟昂又焦急又興奮,臉上因為不能大聲說話而憋的通紅。

他指著臺上那個女孩,激動的竟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

過了好一會,他才平復了一些,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聲音太高,他說道:

“那個!……那個!就是我女神啊!”

“你……女神?你認識她?”馮旭一時間沒有聽明白他的話,不解的問道。

不過隨即,他就想到了那天在宿舍他和路從今的對話:

“哦!她就是那個……白……白……”

“白未晞!”牟昂激動的補充道。

“我靠!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白未晞?”馮旭顯然也激動了起來。

“對!就是她!”牟昂得意的道。

“你們那天居然在討論一個這么美的女孩,我居然不知道?”馮旭悔恨不已。

“嘿嘿,那能怪誰?怎么樣,夠不夠資格做我女神?”牟昂得意道。

“夠!太夠了!”馮旭肯定道,隨即他又一臉羨慕:“唉,我以前怎么就不認識她,你小子運氣也太好了吧!”

“哎,僥幸僥幸……”牟昂謙虛了起來。

“我決定了,以后她就也是我女神了!”馮旭宣布道。

“我靠!你怎么能奪人所愛!有點素質行不行,懂不懂先來后到!”牟昂聽了他的話,頓時像被搶了寶貝一樣。

這時,在一旁的胡伯安見他們兩個在那里滔滔不絕,有些聽不懂:

“哎,你們在說什么啊,你認識她?”他對著馮旭問道。這家伙不是跟自己一起見到她的么,那時候怎么沒聽他說認識?

馮旭聽他問話,想起來他還不知道,就解釋道:“哦,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那天有一個女的在樓下找從今,他回來我們問他那女的是誰,他說她叫白未晞,我不認識,可牟昂說是他女神……就是她了……”

馮旭大致說了一遍。

三個人在這里說話,都壓著聲音,沒有被發現。

胡伯安聽懂了個大概,他想了想,有些疑惑的說道:“她來找過從今?……找他做什么?”

聽他這么問,馮旭和牟昂才突然想起來,路從今也是認識她的:

“哎,從今,你不是也認識她么?你怎么不說話?”

他們發現路從今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說話。

他一直在笑,聽到問話,點點頭:

“嗯,對,我認識她……”

“嘿嘿,怎么樣,今天讓你跟我們來,沒有來錯吧!”馮旭得意道。

“嗯,確實……沒有來錯……”路從今還是笑著點了點頭。

“哎,我說,你就不能表現的激動一點么……”馮旭對他的態度不滿。

“我……已經很驚訝了……”路從今還是笑著道。

“哎,馮旭,你還沒告訴我她那天來找從今干什么,不會有什么鬼吧……”胡伯安執著的追問道,他對這兩個人都認識這個女孩顯得很不滿。

馮旭正要給他解釋,

“噓!”

就在這時,只見一直沒有什么動作的路從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別說話,仔細聽,她彈的很好聽……”

幾個人頓時又屏氣凝神。

這一首曲子,是柴可夫斯基的《六月船歌》。

剛才在外邊的時候,路從今就已經聽出來了。

這不是一首炫技式的作品,但是演奏者要想把它彈好卻必須對柴可夫斯基的音樂內涵有著深刻的了解。

女孩纖細的手指在琴鍵上飛舞,高聲部和弦的上方音用小指彈出明亮的質感,仿佛是夜幕降臨時在星光的伴隨下小船開始遠去。

右手的琴音將主和弦的穩定性在漸弱中做最后陳述,猶如船兒漸漸遠去,在微波的拍打聲中消失在迷人的夜空中……

你淚化了妝

不舍全寫在臉上

搖搖晃晃

船已入港

我不忍為難

問誰在等你靠岸

一圈戒痕

在你指上

目送你越走越遠的悲傷

…………

四個人都沒有說話,路從今在欣賞,他的室友們雖然聽不懂,但也沉醉在女孩出塵的氣質中。

琴聲慢慢的落下……

就在馮旭三人還如墜夢幻之時,突然響起的掌聲,把他們驚的混外飛天。

是路從今在鼓掌。

然后,他一邊鼓掌一邊從黑暗中走出來,在另外三個人驚慌不解目光中,向舞臺上的女孩走去。

女孩正沉浸在自己演奏的情感中,聽到突然響起的掌聲,顯然也被嚇了一跳。

“誰?”她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整個看臺一片黑暗,一個人影慢慢從黑暗中顯身。

由遠而近,變的越來越清晰。

“啊!”女孩叫了一聲,聲音中透著濃濃的驚喜。

她已經看見了來人是誰,什么也顧不得了,從鋼琴前站起來,小跑著來到看臺上,向著路從今撲去,

縱身入懷。

場內一片寂靜。

路從今的三個室友完全處在呆滯之中,今天晚上本已經足夠驚喜,但沒想到最大的驚喜到此時才出現。

女孩伸出雙臂緊緊的抱著路從今,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路從今也輕輕的回抱著她。

良久,女孩抬起頭,目光中滿含柔情,柔柔的問道:

“你怎么在這里?”

路從今捏了捏她的臉,神秘的一笑:

“我是被你的琴聲吸引來的。”

白未晞大眼睛中帶著疑惑,正要說什么,只聽兩人后方的黑暗中又響起了掌聲,三個身影緊跟著出現:

“真是沒想到啊……”

“這一軍將的好啊……”

“精彩,精彩……”

也不知道誰是誰的聲音。

白未晞顯然又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路從今后面居然還有人。

她看向路從今,只見他對自己一笑,給了個放心的眼神。

然后路從今牽起她的手,在她耳邊說道:

“來,帶你見幾個人。”

他牽著白未晞向馮旭三人走去。

走到近前,白未晞終于看清了這突然出現的三個人,不知道他們是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咳,那個……給大家介紹一下……”路從今看了看站在自己旁邊的白未晞,對著室友們說道:

“這是我女朋友……”

白未晞本來對現在發生的事情滿心疑惑,不知道自己正在這里練琴路從今為什么會突然出現,不知道路從今之后怎么又出現三個人,不知道他們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們之間是什么關系……

但是當她聽到路從今這句“這是我女朋友”,頓時心里像被抹了蜜一樣甜,滿心的驚奇疑惑統統拋到腦后,什么也不想了。

也許是今天的驚訝之情已經用完了吧,馮旭牟昂,胡伯安三個人現在反倒十分平靜。

之前見到這個神仙似的女孩撲到路從今懷里的時候就已經有所猜測,這么長時間足夠他們反映了。

只是實在沒想到……

“沒想到我們還是被騙了……你才是那個隱藏的Boss……”

說話的是牟昂,他已經明白了一切,目光中充滿了幽怨。

旁邊馮旭胡伯安也以同樣的目光看著他,

“沒想到我的女神剛剛出現,就已經永遠離我而去了……”

這是馮旭在說話,他也是被騙者之一。

“沒想到……沒想到我猜的果然沒錯……”

胡伯安是唯一一個不知道他們之間對話的人,他倒沒有那種被騙的感覺。

路從今老臉一紅,摸了摸鼻子,狡辯起來:

“我那不能叫騙,那是善意的謊言……”

然后他拉著旁邊的白未晞對她說道:

“這些是我的室友……”

白未晞這才知道原來這三個人是路從今的室友,隨即她俏臉一紅,想到自己剛才飛身入懷的一幕都被他們看到了,有些害羞。

“他叫馮旭……”路從今指向馮旭。

白未晞對著他一笑,坦誠而大方:

“你好。”

馮旭這個時候反而顯得有些窘迫了,支支吾吾的回答:“額,你好……你好……”

“他叫牟昂……”路從今又指了指牟昂。

“你好。”白未晞。

“嗯……好……好……你好……”牟昂沒想到自己第一次跟仰慕已久的女神說話居然是因為她男朋友的介紹,心里復雜難言。

依照剛才的樣子路從今又介紹了胡伯安,

然后,只見他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轉過身來指著牟昂對白未晞說道:

“未晞,你可得救救我,我這個室友很早就見過你了,他一直把你當成他的女神,可現在我居然把他的女神搶走了,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我的……你快替我說兩句好話……”

一邊的牟昂聽了這話,心里一驚:好小子,居然懂得用美人計!

白未晞抿嘴一笑,她雖然知道這是裝出來的,但是聽著這些央求的話,心里還是軟軟的一片憐惜。

她轉過身,對著牟昂微微欠身,說道:

“真是對不起……從今他不是故意的……是我……是我先喜歡上他的……也是我追求的他……這都不是他的錯,你別怪她了好么……他對我很好的,要是讓他為難了,我會很心疼的……你別跟他鬧別扭好么?”

這一段話直聽的牟昂自己像個罪人一樣,他連忙說道:

“別,別,快別說了,我們都在開玩笑呢,怎么會鬧別扭呢……”

旁邊的馮旭胡伯安聽了這段話,快把他們的眼淚都感動出來了,心想這得是積了多少陰德才能遇到這么好一個女孩。

路從今在一旁也是感動的一塌糊涂,自己本來就是開一個小玩笑,沒想到她居然就認真的替自己辯護起來,還加了一個小小的告白。

“那你別怪她了好么?”白未晞見他沒有答應自己,堅持的問道。

“好好好,絕對不怪他!”牟昂立馬保證,女孩的真誠讓他汗顏,不敢直視。

“謝謝。”白未晞展顏一笑,又微微欠了欠身,轉身回到路從今身邊。

“額……那啥……我們就先回去吧……不打擾你們倆了……”馮旭見介紹都介紹過了,這時也沒有話說了,就識趣的拉著牟昂胡伯安準備離開。

“對對,我們就先走了……不打擾了……”牟昂也說道。

三個人轉身走了。

“從今,你今天晚上還回來吧?”

胖子胡伯安突然轉身嬉皮笑臉的補了一句。

白未晞俏臉飛紅,路從今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趕緊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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