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君卿站起身。
“外面下雨了,”夜寒拿起了放在門邊的傘,“但是我家只有這一把傘,可能要委屈你一下了。”
“我其實可以自己回去的。”
“還是我送你吧。”夜寒走到外面,撐開了傘。
雨其實不大,只是毛毛細雨,細小的雨點在空中帶起一條白色的絲線,在漆黑的夜幕里,不甚明晰。整個世界霧蒙蒙的,安靜而可怖。
君卿拗不過他,拿起手機,鉆進了傘下,“走吧。”
“嗯。”夜寒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白色的鞋子踩在水里,噠噠噠的響。
一輛車駛過,濺起一片水花。潔白的鞋面上被濺上了臟污,但他并不在意。
“你沒有被濺到吧。”他問,唇角微微上勾,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沒有。”
“那就好。”他的眼睛彎了彎。
系統空間。
逸寒用手中的刀,一下,一下,用力扎著手中的蘋果。唇抿的發白,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
“我怎么還回不去。”
“因為夜寒現在的意識非常堅定,所以你被壓制了。”白悠顫顫巍巍地回答,一個蘋果擦著他的頭飛了過去。
“媽呀!”白悠逃的飛快。
逸寒的眼神戾氣重得令人害怕,手中的刀開始顫動起來,“安靜一點。”
……兩人繼續走著,雨越下越大,兩人身上的衣服已經多多少少有點濕了。
君卿打了個噴嚏。
夜寒皺了皺眉,非常自然的將君卿摟進懷里,“是不是太冷了?”
“啊?”君卿有些不適應。
“我抱著你可能會暖和一點。”夜寒低頭在她耳邊說道。
逸寒整個人炸毛了,“那是我的……!”他把手里的刀握得越發的緊了,“你怎么敢……”他喘著氣,眼睛里慢慢爬上血絲。整個人都在顫抖。
夜寒當然是聽不見的。
“不用。”君卿心里的怪異擴大,想從他懷里出來。
夜寒抱得更緊了些,“這樣暖和一點。”
“……快點走吧。”君卿垂眸,不再言語。
夜寒摟著君卿向前走,兩個人都沒有再說話。
到了君卿家門口,君卿從他懷里出來,冒著大雨跑到了屋檐下,朝著夜寒揮了揮手,“再見。”
“……再見。”夜寒有些錯愕,我有這么,令你討厭嗎?他揮了揮手,漂亮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絲難受,你明明和他這么親密,卻連抱,都不想讓我抱嗎?我有哪里做的不好嗎?明明他才是那個……
他站在黑夜里,前面的路燈撒下一片暖黃色的光暈,溫暖,似真似假。
他撐著傘,站了許久,將手緩緩松開,傘掉落在地,他就這么站在雨中,站在無邊的黑暗中,看著,那一線的光明,好像飛蛾撲火,義無反顧。
“……這個家伙。”逸寒的眼里閃過了些許什么,“蠢死了,用這么低劣的苦肉計。”
夜寒感覺自己好冷,眼前的景物模糊起來,他終于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
君卿洗完澡,將頭發放下來,隨意地披散在身后。她不經意間看了眼窗外,愣住了,那個躺在地上的……怎么回事?!她匆匆忙忙披上外套,拿起雨傘,在君邪詫異的眼神中沖到了雨中。
她沖到他身邊,蹲下身,焦急地喚著他的名字,“……醒醒,你怎么了啊,醒醒!”
“冷……”他的唇色蒼白,嘴里喃喃的念著,“我好冷……”
“好涼。”她摸了摸他的臉。
她試圖將他扶起來,但是,她努力了好一會,也沒將他扶起來,“怎么辦。”
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將傘斜搭在他的旁邊,跑回家,“哥,你過來。”
一臉茫然的君邪,就這樣被外面的暴雨澆了個透心涼,“干什么呢!”
“幫我背他進屋。”她指了指他。
“他是誰?”君邪一臉莫名其妙。
“我……對象。”
“你什么時候有的對象?”君邪問。
“趕緊的,別廢話。”
“行吧。”君邪背起躺在地上的人,瞇了瞇眼,我進去了再問你。
君邪進了門,將背著的人粗暴的扔在了客房的床上,然后拉著君卿,坐在了客廳里。
“哥,你干嘛呢。”君卿有些急了。
“跟哥說說,他怎么成的你男朋友,別和我撒謊,我都知道的。”君邪的眼神銳利。
“……我和他表白的。”君卿尷尬地不知道看哪。
“啥?!”君邪聲音稍微大了些。
“哥你小點聲。”
“他除了長得好看學習好以外,有什么值得你喜歡的。”
“……我就圖他長得好看不行嗎?”
“你喜歡就好。”君邪無奈地嘆了口氣,“不過他……算了,他應該打不過你。”
君卿站起身,“我先去看看他情況怎么樣。”
進到客房,她摸了摸他的額頭,溫度高得嚇人,她皺眉,發燒了,先給他降個溫好了。她去拿了個冰袋,放在了他的額頭上。希望能降下來,她嘆氣。
一片漆黑。
夜寒愣住了,這是哪?
“喲,你怎么來了。”逸寒在黑暗中現出身來,懶散的靠在一個不知道從哪里來的沙發上,兩只腿交疊,左手支撐著頭。
“是你。”夜寒的眸色一沉。
“嗯。是我。”逸寒抬了抬下巴,“怎么,很意外?”
“當然沒有。”
逸寒站起身,神色陰冷,掐住了他的脖子,“誰允許你抱她的。”
夜寒沒有反抗,看著他,輕蔑至極,“占有欲這么強啊,如果讓她看到你這個樣子,你覺得,她會不會對你敬而遠之呢。”
“你。”逸寒的手收緊。
“咳,惱羞成怒了?”戲謔,“我告訴你,我們從小可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她的過去,是我,不是你,你不配。”
“閉嘴!”逸寒將他重重地摁在了地上,膝蓋壓在他的胸口,“信不信我殺了你。”
“你殺不掉我的。我才是主人格。”
聽到這句話,逸寒突然冷靜了下來,站起身,“真是可笑,你才是主人格?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