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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2-17鏡閣攻防戰3

  • 無影劍異聞錄
  • 沙和江湖
  • 5532字
  • 2025-01-13 10:45:13

機會難得,洛婉清眼中閃過一絲決絕,她迅速將雙劍合并為一把長劍,雙手緊握,勢要一劍斬斷所有觸手,這樣不死人長出新觸手需要時間,這樣就能利用這段時間,進一步攻擊不死人身體上的囊腫。

然而,那些糾纏在一起的觸手竟變得異常堅韌,洛婉清全力一擊,竟未能將其徹底斬斷。眼看觸手已經開始在掙脫束縛,洛婉清心急如焚,再次揮劍劈下,卻依舊未能如愿。

就在這時,一個不死人為了自保,竟又強行生出一條新的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洛婉清襲來。洛婉清已無力躲避,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就在這千鈞一發之時,邢初平毫不猶豫地沖上前去,用盡全身力氣,將洛婉清撲倒在地,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致命一擊。但兩人摔倒在地后,洛婉清已徹底耗盡力氣,無法自行站起,邢初平只好拼盡全力,拖拽著她向后撤退。

而另一邊,那些彼此緊緊糾纏,扭動著殘缺不全肢體的不死人,似乎感受到了某種即將到來的勝利曙光。雖然仍糾纏在一起,但卻不停得向邢初平他們逼近。

危機四伏,生死存亡,只在一念之間。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直沉默如死灰的柳若風,突然搖搖晃晃得站了起來。邢初平的心臟猛地一緊,腦海中閃過無數不祥的預感——難道這人是因之前敗于洛婉清之手懷恨前來報復,若真如此,今夜恐怕無人能幸免于難。

柳若風的身體顯然已不堪重負,斷了幾根肋骨,強行起身活動,只會傷上加傷。此時,他卻毫不在意,他緊咬牙關,臉色蒼白如紙,似乎忍受著身體的劇痛,以驚人的速度來到不死人身后,從兩個寬大得袖袍中射出大量得粉末,淋滿了糾纏在一起得不死人。

邢初平的視線被那群蠕動的不死生物完全阻擋,只能依稀看見柳若風踉蹌的身影。正當邢初平心中忐忑不安,揣測著柳若風的意圖時,一股刺鼻的大蒜味悄然彌漫開來,這突如其來的氣味讓邢初平不禁皺眉,心中的疑惑更甚。

就在這時,奇跡發生了。那些原本因觸手相互纏繞、無法動彈的不死生物,突然間身上燃起了熊熊烈火,仿佛是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釋放出無盡的烈焰。邢初平恍然大悟,那粉末竟是磷粉!在這個時代,竟有人掌握了提煉磷粉的技藝?他驚訝之余,又見柳若風迅速遠離那片火海,心中頓時明白了柳若風是在救他們。

邢初平記得丁怡君之前說過,長安商會中有一定數量的人反感修煉這種邪術,這部分人被打壓的非常厲害,也許柳若風就是其中之一。方才柳若風重傷被周博一眾人嘲笑欺辱的情形,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唯有他,在受傷之后,能逃脫丁樂山秘術的束縛與影響。邢初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遠處,那里,柳若風正蜷縮在一個比自己還要遠離不死人威脅的角落,大口地咳出血來,臉色蒼白如紙。但唯有他,現在還活著。

死人們的慘狀更是觸目驚心,它們原本因觸手交織而動彈不得,此刻在熊熊烈火的炙烤下,發出凄厲至極的哀嚎,那些緊密相連的觸手,如同被烈焰吞噬的枯枝,逐漸化為飛灰,飄散在空中。洛婉清試圖掙扎著站起身來,連忙上前一步,穩穩地將她扶起。不知道洛婉清是不是累了,眼神空洞而迷離,呆呆的看著眼前熊熊的火焰,靠在邢初平身上一動不動。

邢初平的思緒再次飄遠,回到了與不死人初次交鋒的那個夜晚,那時,火攻同樣奏效,但顧鐵男卻能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吸取周圍尸體的血液,以此來撲滅身上的火焰,最終孵化出來一個惡魔一般的生物。他環顧四周,心中暗自慶幸,此處并無可供顧鐵男那般怪物利用的尸體,而那些商會雜役,即便昏睡,也因距離較遠,加之不死人行動能力的限制,根本無法成為其“重生”的助力。然而,一個不容忽視的問題擺在眼前——不遠處,有一個池塘,那是蕭掌柜精心挑選的,以備不時之需的滅火之源,卻在此刻成為了最大的隱患!

就在這時,一具火焰燃燒得并不旺盛的不死人,仿佛突然間恢復了意識,掙扎著向池塘的方向挪動。邢初平見狀,心中一驚,連忙攙扶著洛婉清準備撤離。然而,還未邁出幾步,那具不死人就被身后其他不死人用新生的觸手緊緊拽住。原來,后面的不死人中有不少被燒掉了下肢,行動不便,只能依靠這種方式,將希望寄托于前方的同伴身上。

前面的不死人只好拖著后面的用更緩慢的速度向池塘挪動,可還沒走一步,一股熱浪從不死人群中炸開,這些不死人直接燒成了更大的火團。別說孵化出惡魔了,火太大,直接就燒成干尸了。

邢初平和洛婉清面面相覷,滿眼的疑惑與不解,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柳若風,希望從他那里得到答案。柳若風喘息著,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們今日的任務,一是殺人,二是放火,以放火掩蓋殺人的痕跡。因此,我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著引火之物。我對他們發動火攻時,起初火勢并未立刻蔓延至引火物的核心,而是等待了一段時間,直到引火物的外隔層被燒穿。沒想到,這竟引發了火球爆炸。”

邢初平和洛婉清聽后,恍然大悟,他們向柳若風問道:“你們使用的,可是‘磷粉’?”柳若風的臉色更加蒼白,顯然是傷勢不輕,但他仍盡力回答:“我不知道你說的磷粉是什么,這些引火物是我從一個西域煉金術士那里買來的,沒想到效果竟如此驚人。”

邢初平聽后,不禁感慨:“果然,玩火者,終將自焚。”

忽然,邢初平心生警兆,抬頭看見一桿長槍正以極快的速度從空中射來,還沒待邢初平有所反應,就被洛婉清用力推開,然后邢初平就聽到身后一聲銳器刺入石板的響聲。回頭看去,只見槍頭已經完全沒入石板地面,槍桿仍在微微震顫,說明長槍射來的時候力量極大。一旁洛婉清雙手持劍,正嚴正以待,但邢初平已經看出她步履虛浮,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看來已經到了極限,邢初平心想,不能再讓她出戰了,必須立刻想出辦法。

這桿射來的長槍邢初平再熟悉不過,就是丁怡君的武器,此時丁怡君已經來到長槍位置,只見她本來緊扎得長發不知什么時候散開了,幾乎完全遮住她的臉,邢初平只能看到兩道紅光如惡魔之眼一般,透過發絲的縫隙隱約可見。丁怡君仿佛沒有看見邢初平,正伸出一只手握住槍桿,要將槍頭從石縫中拔出。

邢初平心中盤算,鏡閣被不明法陣控制,逃是逃不掉了。現在洛婉清力盡,柳若風重傷,可以說即無戰力,也沒有外援,目下已經是死局,如何能從這死局中逃脫呢?

邢初平的頭腦急速思考著對策,但想來想去,也只想到兩條不太行得通的辦法。一是想辦法讓丁怡君清醒過來,這樣對方的戰力就會瞬間轉化為自己的,但時下邢初平對丁怡君被控制的原因一無所知,所以更別說解救,肯定行不通。第二個辦法,是多為洛婉清爭取些恢復體力的時間,但是且不說通過什么辦法能爭取時間,即便爭取到了,以洛婉清現在這個狀態繼續打下去,最終結果也可能還是落敗。所以,邢初平認為第二個辦法只是能拖延一下時間,也無法解除目前的困境。

形勢緊迫得如同緊繃的弦,邢初平的瞳孔中倒映出丁怡君緩緩拔槍的身影,只要丁樂山一聲令下,丁怡君就會沖過來把他們全殺了。時間緊迫,不容邢初平再反復斟酌,他趁著遠處的丁樂山還未下達明確的指示,果斷開口道:“丁老板,你的手下已經悉數倒下,你準備怎么向他們的家人交代?”

丁樂山的聲音冷若寒冰,不帶絲毫情感:“我手下的生死,邢老板無需掛懷,又何須向我追問交代?”

“每一個生命都是珍貴的,從生到死,總要有交代。”

丁樂山冷笑一聲,語氣中滿是不屑:“不過是些卑微的仆人,茍延殘喘于世,能在我手下討口飯吃已是莫大的榮幸,他們本就應為我盡忠,談何交代。”

邢初平聞言,心中涌起一股憤怒,反駁道:“丁老板此言差矣,人是一切的根本,有了人就有一切,人心齊,則聚沙成塔,人心散,則一敗涂地。所以,現在不給將這些人一個得體的交代,將來還會有人向你盡忠嗎?”

丁樂山放聲大笑,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還以邢老板你要給我講什么當世顯學,原來還是那套仁義說辭。哼,我年輕時也曾和你想的一樣,但是結果卻叫我悔恨終生。后來我就頓悟了,什么仁義?什么道德?不過都是騙人的鬼話,真正管用的,還是手中的錢財。”

邢初平不甘示弱:“錢財買不到一切……”

“錢財就是力量,”邢初平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丁樂山厲聲打斷,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據我所知,邢老板你不是東海商會的初代締造者,你不過是繼承了先輩的財富,沒有經歷初創的艱辛與困苦,有什么資格和我談仁義和金錢?”

“……”邢初平一時語塞,丁樂山似乎打開了話匣子,繼續說道:“這世間的天平公正且無情,我之所以擁有現在的一切,是因為我失去過一切,沒有徹底的失敗,換不來徹底的頓悟,這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可是你,你不在東海之地好好活著,卻來我的地盤,想要搶走我的東西,所以,你必須死。”

邢初平聽著丁樂山的謬論,感到莫名其妙,試圖說服丁樂山:“這是什么奇談怪論?也許我們可以合作共存?”

丁樂山冷哼一聲:“合作共存?那不過是雙方實力相當,打起來會兩敗俱傷時的權宜之計。而現在,你為魚肉,我為刀俎,我為何要與你共存?”

邢初平再一次被說的啞口無言,這個問題他以前倒是真沒想過,在這之前,邢初平一直認為自己毋庸置疑的是處在有道理的一方,沒想到在丁樂山這種經歷過風雨的人眼中,竟是如此天真可笑。

丁樂山繼續說道:“還好我長安商會現在還有一些力量,不然怎么會有人替我沖鋒陷陣,怎么能請得動能人異士布下今夜這離魂大陣?”

“離魂大陣?”邢初平捕捉到關鍵詞語,心中暗自思量。陣名為“離魂”,這陣名聽著有點像是道家的手段,不知道喜川是不是有破陣的方法。只要能把大陣破了,秦嶺、丁松還有商會的百十號人,就都能來救援了。但現在的問題是沒法直接聯系到喜川,不過,既然丁樂山愿意多說話,也許能從他的言語中找出破綻。

邢初平打定主意,立刻轉移話題:“丁怡君是你的親生女兒,難道你忍心以這種邪術來控制她?”

“這都怪你,你若能早點死了,她也不必受這場劫難。”邢初平本來想找出丁怡君被控制的破解之法,沒想到卻適得其反,刺中了丁樂山心中的敏感地帶,本來平靜的丁樂山開始暴躁起來,不斷重復著相同的話:“這都怪你,這都怪你……”他仿佛忘記了后面要說什么,只能無助地重復著上一句。

邢初平心中暗叫不妙,心想:“丁樂山該不是要從清醒的狀態變成被惡鬼控制的狀態了吧?”

“這都怪你,這都怪你,這都怪你,這都怪你……”丁樂山的聲音如同魔音穿耳,不斷重復著那句話。丁樂山這個混亂的狀態持續了一小段時間后,忽然停了下來,他緩緩的抬起頭,雙目如丁怡君一樣射出紅色的光芒。洛婉清在這時間,已經將體內僅存的真氣又運行了幾周天,多少恢復了些氣力,感覺到丁樂山的變化后,她重新站起身戒備起來。

只見丁樂山佝僂的身子,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者,完全沒有了剛才長安最大商會掌門人的氣勢。他緩緩走到丁怡君身旁,指著邢初平和洛婉清的方向,小聲嘟囔:“怡君你看,你的心上人現在正和別的女人在一起。爹爹說過的,這些人都靠不住,只有聽爹爹的話,才是對的……”

洛婉清也聽到了丁樂山說給丁怡君的話,回過頭狐疑的看著邢初平,邢初平心說不妙,連忙大聲喊道:“君兒,別聽他胡說,他已經被惡鬼控制了!”

然而,丁樂山的話仿佛帶有魔力,邢初平的大聲喊叫被他的細語聲所掩蓋,就連心中好奇邢初平和丁怡君真實關系的洛婉清也發覺離魂大陣的威力突然增強。

“快,快殺了他們兩個,殺了他們一切就會變好了!”丁樂山最后說完這句話后,丁怡君周身被混沌的黑霧所縈繞,雙目赤紅如烙鐵。瞬間,丁怡君的長槍如一條毒龍,朝洛婉清攻去,后者震驚余丁怡君的出槍速度,立刻舉劍迎戰,不敢怠慢。

邢初平緊張盯著互相對戰的兩人,丁怡君和洛婉清兩個人都是他的朋友,兩個人無論誰落敗對他來說都是不可接受的,他不能讓她們受傷。邢初平的雙手緊握成拳,青筋暴起,他試圖沖上前阻止丁怡君,怎奈二人戰斗太過激烈。

丁怡君在邪術的催化下,力量與速度已非昔日可比,本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洛婉清,在丁怡君猛烈的攻勢下,逐漸顯得力不從心,身形踉蹌,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一旁的邢初平心急如焚,不斷大喊:“丁怡君,快醒醒!停下來!”然而,他的呼喊如同石沉大海,丁怡君的眼神中只有無盡的瘋狂與執念。

幾個回合后,兩人的兵器轟然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洛婉清終于不堪重負,手中的兵器脫手而出。丁怡君毫不遲疑,長槍如龍,直取洛婉清要害。

危機時刻,邢初平不顧危險,再次飛身補救洛婉清,丁怡君的長槍在空中劃出一道冰冷的弧線,最終卻只是擦過邢初平的衣角,未能傷及洛婉清分毫。丁怡君回身,見到是邢初平破壞了她的必殺一擊,臉上頓時扭曲起來,仿佛被無盡的仇恨所吞噬,她怒吼一聲,身上的黑色邪氣瞬間膨脹十倍有余,猶如烏云蔽日,讓邢初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邢初平也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對手釋放的氣息所產生的壓迫感。

丁樂山站在一旁,目睹此景,竟放聲大笑:“君兒,我的好女兒,讓仇恨燃燒吧,恨得越深,你的力量就會越強。哈哈哈……”笑聲中充滿了得意與瘋狂。同時丁樂山又開始運轉大陣,離魂大陣的力量開始向丁怡君匯聚。

丁怡君的氣勢在離魂大陣的加持下,愈發狂暴,她仿佛成了風暴的中心,狂風以她為中心肆虐,邢初平幾乎被吹得站立不穩,雙眼也無法睜開。就在這時,風勢猛然加劇,丁怡君的長槍再次劃破空氣,帶著山呼海嘯般的氣勢,直指洛婉清。

電光火石間,邢初平的心中卻異常平靜。他暗暗思量:“罷了,我本不屬于這個世界,或許我的犧牲,就能讓洛姑娘解脫,也讓怡君找回自我,這才是唯一的解脫之道。”于是,他毅然決然地將洛婉清護在身后,準備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迎接那足以毀滅一切的力量。

丁怡君這一擊非比尋常,凝聚了巨大的力量,邢初平只覺一股山岳般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緊接著,一股黑色的氣浪如同洪水猛獸,將他吞噬。他的心在胸腔中狂跳,他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后時刻的到來。

一陣激烈的爆炸聲過后,邢初平原本一片漆黑的視野中填滿了白色。他緩緩睜開眼睛,四周一片白茫茫,什么都看不清,只能感受到周圍的氣流在瘋狂涌動。他以為自己已經命喪丁怡君槍下,心中反而升起一股莫名的輕松。他喃喃自語:“看來,我是升天了呢……”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而響亮的聲音在耳邊炸響:“升天你個頭,給我閃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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