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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與少年一別

云辭看了眼星辰,隨意的問道,“小道長對任何人都是如此啊?”

“什么?”星辰跟著他閑逛,問了一句。

“只要長相過得去,小道長都會很喜歡,也可以做些交易?”

云辭狀似不在意,停在了個賣糖人的小攤前。

星辰摸出銀子給他買了糖人,說道,“你以為貧道每天吃飽了撐得沒事干要天天陪小孩子過家家嗎?”

“不是嗎?”云辭咬了一口那糖人,也沒回頭看她。

星辰道,“你就算長成貧道這副德行,我也毫不猶豫的找你,別人就算長成你這樣,我也沒時間作陪。”

云辭這才看向她,輕輕眨眨眼,笑了一下。

星辰見他笑,便一下子猶如春暖花開,不知道怎么問了出來,“阿辭吃醋了?”

“小道長,您別忘了幫在下就是了。”

“承認吃醋了這么難?”星辰挑眉笑了一下。

云辭一邊輕輕咬著糖人,一邊說道,“小道長,若是信在下的眼光,那叫冉玨的有錢書生,怕是對道爺您有些興趣?”

“阿辭,你不會以為那小子喜歡一個又窮又丑的男人吧?”

星辰都有些不敢信,說的時候便忍不住笑了出來。

云辭道,“有些興趣也不一定是喜歡,不過那書生眼神清澈,沒什么齷齪想法,估計要么知道小道長是女子,要么……”

云辭忽然揚唇笑了一下,有些看熱鬧的意思,“他偽裝得不錯,可對小道長另有所圖。”

“不至于,”星辰不自覺的皺了下眉,冉玨實在是干凈的很,雖然已經弱冠,但心思卻像是個小孩子一樣,容易臉紅羞澀,眸子又干凈透徹,如果這樣的人是偽裝的,那就太嚇人了。

云辭卻毫不在意她的反駁,咬著糖人說道,“這糖人太甜了。”

星辰失笑,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說道,“你沒出來過,想要吃什么道爺今天都滿足你。”

“那小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云辭放柔了聲音,靠近了星辰半步,貼著她耳邊輕輕說道。

星辰似乎能聞到糖人那甜膩膩的味道,身子微微僵了一下,將他推開,說道,“剛剛吃飯的所有人都是半個月后進士科考試的人。”

云辭被她的反應逗笑,吹了下口哨,沒理她的話。

星辰又道,“這是京城主街,這條街幾乎住了京城所有的高官大戶。”

“嗯,”云辭敷衍了一聲,依舊在笑。

星辰一掌拍在他身上,忍不住笑道“都失憶了還這么不操心。”

“這不是有小道長呢么?”云辭故技重施,靠近她耳邊,柔柔的說了一句。

星辰推開他,云辭倒是樂此不疲,這般挑逗了星辰一個下午,又沒有耽誤他吃喝玩樂逛遍了京城,與星辰戴月而歸。

一早上的銀子早就一個子兒都沒了,星辰還添了不少,她無力的拖著自己的破幡子,看著云辭手里還拿著剛買的烤鴨,忽然問道,“你身體還好嗎?”

云辭回過頭,看了星辰一眼,也沒有幫她拿著幡子的意思,收起了這一下午的玩鬧,說道,“嗯,還好。”

可星辰卻一下子覺得不累了,她想著真是色令智昏,只要他說還好,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云辭忽然笑了一下,那笑溫和又單純,讓星辰的心頓時停了一下,仿佛看見了以往,他走近星辰身邊,伸出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在她額前吻了一下,輕聲說道,“我不能幫你拿東西了……”

星辰心里一動,知道到了晚上這時候,他身上總會有些不舒服,就算他再怎么適應也習慣不了的,便在他懷里輕輕點了下頭,“沒事,道爺我也不是拿不動。”

“小道長,我今天很高興,好像,就算有記憶,我也沒有這么高興過。”

他抱著星辰沒松手,星辰的頭貼在他胸前,能聽見他平穩而安靜的心跳,聽他低聲說道,“小道長,會不會有一天,你會后悔?”

“我不會,”星辰看著他的眸子,認真的說道。

其實她想說,我本就是為了尋你而來,日后山河大地,人間地獄,你在我就絕不后悔,可話到嘴邊,她卻什么也說不出來了,只能輕輕的又重復一句,“我不會。”

云辭笑了一下,便松開她的身子,隨即先她一步進了質子府。

星辰獨自站在門前,抬頭便看見了漸漸圓滿的月亮,她知道踏進了那扇門,美人還是那個美人,卻再也不是那個少年,不是那個可以一塊糖油餅就高興許久的少年,也不是能用一上午時間去看一本市井小說的少年,更不會是喜歡糖人和小孩子玩具的少年,他是云辭,洛城王世子,質子云辭。

她的美人何其聰明,他就算失憶,也能通過這幾天的事猜到就算自己失憶前,處境也一定不好,今日與少年一別,很有可能便是永別。

而她,也再不能毫無顧忌的去喜歡他。

因為每個在京城活著的人,一直在走著獨木橋,往左或往右都會掉進深淵萬劫不復,而拿捏的恰到好處的分寸感,又往往不能肆意地愛恨。

小元在門前叫著,“小道長,不回來嗎?”

星辰從神游里醒了過來,看到質子府門前大紅的燈籠,這才有了些真實感,低低念道,“怕什么,道爺我反正會永遠陪著我的美人的。”

小元問道,“小道長,您說什么?”

“沒有,快過來幫幫道爺。”星辰將破幡子扔給小元,一手搭在小元肩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往房間走去。

這次不等小燕開口,星辰立刻把門關上,小燕怎么叫他也不聽,轉身就撲在了柔軟的大床上,許是很久沒有這么逛過街,平日里就很疲懶的道士只恨不得一覺睡死過去。

星辰睡得熟,云辭卻沒來得及好好睡覺,他比星辰早了幾步踏進房間,房間里邊已經等著個人,到他進來才點亮了燈。

“潮大夫,”云辭的笑淡漠又疏離,他隨意的將手上拎著的烤鴨放在一旁,問道,“不知潮大夫來這里是何意?”

“阿辭,那個道士到底是什么人?”潮海生冷著臉問道。

云辭若無其事的坐在一旁,給自己倒了杯茶,這才說道,“我不知道。”

“你怎么會不知道,以你的性子,你若是不知道他是誰,不會這么信任他。”

云辭抬頭看了潮海生一眼,“潮大夫,你最清楚我到底得了什么病,我怎么知道他是誰?”

潮海生噎了一下,云辭失憶他比誰都清楚,如今的云辭腦子里除了那些夜夜不歇的噩夢,就只有一些關于小時候被送來做質子之時的凌亂記憶,要說他記得這么一個道士,真的是天方夜譚。

“無論如何,阿辭,你都不能和他再也任何接觸了。”潮海生調整好神色,冷冷的說道。

云辭低下頭,沒回答也沒說話,只是指尖在茶杯上輕輕摩挲,過了許久,云辭忽然抬頭問道,“潮海生,你是什么人?”

潮海生看見他眼神那一刻,仿佛忽然看見了沒失憶之前的他,他晃了一下神,說道,“我與你說了無數遍了。”

“你與我說了無數遍假話?”云辭冷笑,“潮大夫,我說了別把我當傻子,可見潮大夫不以為然啊?”

“云辭,”潮海生也冷冷的看著他,說道,“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是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云辭忽然起身,將茶杯放在桌子上,瓷質的茶杯發出一聲清響,襯的他冰冷極了,“于公于私,我都是你的主子,你可別忘了。”

潮海生一愣,單膝跪地,低頭道,“屬下不敢。”

“你不敢什么?”云辭往前兩步,“對我下毒意圖控制我,你還有什么不敢的?”

“毒不是我下的。”潮海生抬頭看著他,堅定的說道。

云辭笑了一下,問道,“這質子府里有不少你們的人吧?”

潮海生沉默片刻,點了點頭。

這在意料之中,云辭又道,“要我做事就拿出些誠意來,我不是乖乖聽話的人你們清楚,不然你們也不至于用這么多毒來控制我。”

“你都……知道了?”潮海生低聲問道。

“我若是不知道,也不配讓你們費盡心思設計。”

潮海生低下頭,說道,“可你現在身中劇毒,你沒有選擇,也沒資格和我們談條件。”

云辭忽然笑出來聲,他的聲音好聽,淺淺淡淡的,就像一樹紅梅落在了雪里,仿佛在嘲笑潮海生一般說道,“為你們賣了命要死,不為你們賣命也要死,我為什么要干出力不討好的事?”

潮海生許久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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