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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怡在小強起身時候已經進到休息室里坐了，小強說完快速轉身進到門里，邊走邊說，“來了新人啦。就我看啊，他們這樣還想孫子搞學習，搞P啊，還是等著接我們的班吧。”找到桌子邊緣上寫著自己名字的位置，“讓一下。”

此時王勵漢也到了門口，手中拿著幾張紙說：“經歷的時代不同，你多理解啦，他們比較實際。”

莊本起身往后挪了半步，小強從柜子拿出茶葉包，端著桌上的玻璃茶具杯到外面去泡茶了，一邊走一邊說：“理解個鬼，實際關我P事啊，既然一開始就不要那直接說呀，拖我時間干嘛。我時間不要錢啊。”說完人已經出了門。

歡迎忽然覺得王勵漢好憋屈啊，像他這樣的人當組長肯定很辛苦吧，什么樣的人都能懟他一下，什么情緒都可以朝他發泄，而且他反駁起來也那么沒力，十足一個受氣包。

王勵漢朝實習生這邊說：“你們先跟這里人認識一下，現在也沒什么事，明天早上上班開完早會你們就去接待室，等培訓員給你們上基礎課。你們知道上班時間，早上9點，晚上6點。”又朝歡迎說，“你先回去跟鐘德才吧，他可能不太好相處，你知道路吧？”

搭兩臺電梯，這么簡單易記，歡迎還不至于忘記，微笑的朝他點點頭。

“那我先過去了。”

等到了大廈大堂穿過一條走道進到商場里，正巧最右側的電梯們開了，就跟著幾人進去，看著往下到-3的樓層都亮了，他也不用去按了。

但是奇怪的是電梯沒有M層，歡迎以為這只是安裝方便，當電梯從-1直接到-2后，出來也是在-2層的時候歡迎又進了隔壁的電梯去看，才發現原來只有一臺電梯到M層，卻不到底層的-3。

既來之則安之，歡迎既然到了這里，也不急著回去，就到這一層到處逛逛了。

而且在這一層抬頭就能看到標識向上去展廳的扶梯。

商場里的服裝店跟商街、地下商城的服裝店的人流量相比簡直差遠了，價格上也是天差地別。

歡迎坐到一出奶茶店外設的靠著圍欄的餐桌上吮吸珍珠奶茶，打量整個商場上下。

等他回去展廳時候，莫姐和韋姐還在那里閑聊，見到歡迎就叫歡迎來吃糖，在桌上的塑料袋里面是某地的風味小吃牛乳糖。而到了休息室里也沒什么事做，鐘德才在休息室里拿手機追電視劇看。

見歡迎來了才扭過頭說：“這里現在也比較閑，你就自己先拿手機出來玩，那些產品介紹書沒事拿出去看看，等下班吧。”

鐘德才看著手機里的視頻哈哈大笑，氣還沒緩過來又提醒說：“你玩手機的時候……不要給領導和顧客看到啊……其余的……就沒什么好講的了，在這里，要學會自己找事情做。”

招聘會結束后，張主管回到了公關策劃部，還沒坐上自己的大位格子間就被總監叫進辦公室。

“招聘會怎么樣？”王部漫不經心的說完眼神又往電腦上瞟了一眼。

“是個叫歡迎的人被錄取了。”張主管說完跟著驚訝——王部一聽到歡迎二字，眼神迅速就轉了回來。四目相交，張主管怔住了。

“歡迎？！”

張主管在王部的驚呼聲里恢復清醒，像是做了虧心事一樣，呼吸一緊，忙低垂下頭。

但驚慌失措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腦在快速運轉，在她的記憶中，王部一直是個沉著穩重的人，極少有事情能讓他驚訝，就連到手的單子飛了也不見得他皺過眉，怎么今次為一個新人大變臉色。

有古怪。如果真那么在意，怎么不自己去讓我替他去呢，難不成有什么難言之隱？

王部恢復平靜說：“張多瑧，你別驚訝，你不知道我為什么叫你去是嗎？歡迎這人我見過，確實有才華，但是跟其他人比起來，沒有優勢。不過我去的時候，當時楊監和李副總監要收他，但是吳副部、人事劉部要他走，那時候我還沒有決定，暫時先留人了，現在我一走，平衡立馬打破，所以還以為他會失敗的。”

張多瑧不知其中還有這一層關系在內，忙問：“那現在怎么辦？”即使到現在也沒意識到自己被當了棋子，而是想著盡快補救。可見她在人心方面沒有過多的設防。

在王部看來，張主管雖然是個業務能力出眾的人，但在人際處理方面十足是個新人。故此才派她代自己去，想要在自然之下，踢掉歡迎也不會得罪任何人，再自己收入囊中。她對人心方面的愚鈍、愚忠有時是會有奇效的。

但沒想到現在會弄巧成拙。

按理說歡迎應該失敗了才對。王部繼續問：“這當中發生了什么？”

當初他給張多瑧的指令就是去聽，讓他們決定就行，所以應該是2:3的票數，現在歡迎錄取了，那就是3：2，有人改變了。

張多瑧略有所悟，試探問：“要不我去把人要過來？”

“不用，歡迎只是一個有可能有前途的年輕人，一棵好點的小樹苗可能有先天優勢，但能不能長成參天大樹還要另說。”王部擺手，眼神里的光黯淡了，眼皮有意無意的垂下，像是對歡迎已經失去了興趣，但又很快掠過一條新的亮點，“相反，招聘里楊監和吳副部的變化更值得我們注意。”

“當時發生了什么，說了什么有記下來嗎，給我說說。”王部端坐好說完，又盯著張多瑧一字一句說，“我要知道，是什么，影響了他們的決定。”語氣更是重了幾分，令人不敢大意。

早前因緊張而小小發熱的臉頰瞬間冷了下來，張多瑧一五一十把自己記下的全部過程說了出來，還把筆記本上的內容一并給了王部。

王部向前挪動，又重新抬抬屁股重新姿勢，準備要好好看看張多瑧的筆記，頭也不抬地揮揮手讓她退下了。張多瑧的筆記很精致，脈絡分布很清楚，不愧是名牌大學出來的理科女。

王部余光一瞥，抬頭問：“你還沒走？有什么想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