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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公司搭訕，王建解、殷豐年擔心歡迎有后門。殷豐年不得不警惕、警惕再警惕。

“殷……”

歡迎剛向殷開口，殷就舉起了手讓他噤聲，也不看歡迎，冷冷說：“這時候不要跟我說話，我在準備。”

嗯？他怎么突然之間變了這么奇怪？

歡迎想了想，不敢確定自己猜的對不對，只是這突變的時間來的太反常，該是對自己的判斷出現了偏差。既然是害怕，那應該是有益的，大概吧。

歡迎聚焦的目光開始飄散，像是看著前方，眼中卻沒有任何焦距。

所有在辦公的聲音都具象化成肉眼可見的文字符號，盤旋在空中，形成一場風暴。風暴里閃著無聲的電光雷鳴，歡迎看著風眼，風眼里亮了亮，似注意到歡迎在注視著風暴本身，風暴剎那間停住，所有的工作人的身后現出怪異的生物粘在身后，或包裹著人，接著都開始泄氣倒下，風暴在下一刻逆轉回旋，漫天的風暴回旋向下，整個風暴襲入一個辦公室內，進入一個人身上。

大霧從辦公室散開，整個辦公室被濃霧包圍，辦公室的員工都重新站了起來開始往自己的崗位上去，對周圍的事都視而不見。

微。

那人全身是血的從房間出來，卻沒人察覺到他的不同，他們可以說是完全被他控制了。

“喂，你怎么了？”

歡迎回過神來發現是上次那出門提醒他小聲點的面試女李雪在他身前搖手，李雪說：“你沒事吧？剛剛叫你你怎么都沒聽到嗎？”

“哦，不好意思出神了，能進到這里面試真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我到現在都感覺自己是不是在做夢。”歡迎這才意識到剛剛出現在腦海里的奇怪聲音原來是她。

李雪笑說：“那你可真容易滿足，只要面試成功就算夢想成真了。好了快進去吧。”

歡迎進到里面，兩人就剛好往三張椅子的兩邊坐下，剩下中間的位置。

入座后簡單的介紹過自己，最中間的面試官留著個肚子，脖子就跟腦袋一般粗，正是此時唯一的人事部劉部長，左右是市場部的吳副部和楊總監，吳副部的旁邊坐著一個新來的女人。

劉部向他們簡單的介紹他們公司，然后向三人說：“這次面試就問幾個問題，看你們的回答來決定，我們既然是做這個的，我們首先就問個最簡單也是最重要的問題，賣產品。你怎樣向一個購買意愿不強的人推銷我們的產品。”

吳副部身子前傾一手托著下巴，盯著劉部往下說，等他停下后，驀地補充說：“誰先說都可以，但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今天的錄取率是一半，剛剛的那三人里我們收了兩個，也就是你們這只有一人能過。只要合適的被立馬錄取，不管剩下的人說沒說，面試都將隨之結束。所以別認為先聽人家怎么說會有機會表現更好。”

李雪瞠大了雙目往桌子的另一頭的吳鬼頭看去。

劉部忽地明白了，王部不在，現在正是鏟除掉歡迎的好機會。至于王部派來的人，諒她也不敢管部長的事，笑吟吟地說：“好了，你們先想一想，想到的直接說。”

殷說：“我先吧，我會去說耽誤您三分鐘，三分鐘我就走，跟他們公司的人說我是推銷文具的，想問一下貴公司對文具有什么要求。”

一排的面試官沒有任何反應。

殷后背有些潮意，他要找個能夠引起所有人注意的話題才行，繼續說：“現在社會競爭壓力大，真是分秒必爭，時間不是很多的時候都會用手機看看新聞刷刷朋友圈一類的，在很多公司里，老板最大的困擾之一就是員工上班玩手機。對于減少他們在上班時間玩手機我有個主意，想聽聽你的意見可不可行……”

這本是他留著萬一有最后面試時才用的，沒有一家公司的高層管理會忽視員工玩手機問題。

所有面試官的身體都跟著有了些許反應，很明顯，大家確實來了興趣，都在看他。

他顯然說中了。

王建解往他看了一眼，被人搶先被就有些定不住了，沒想到殷還真有一套，更是讓他心急如焚。

殷的開場方式成功抓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使面試官們按照他的思路去思考問題，同時產生一種想知道殷的答案的欲望，更是緊跟著他的話語本身，無法逃脫他話語的“魔掌”。

然而在后面的話里，殷說的方向是對比他們產品的優勢，能夠得到的支持，使用文具減少電子產品的使用，他說的很有一套，而且顯然是做足功課的，之前就看過這家公司的產品介紹甚至用過他們的產品。

說的幾位面試官都不住點頭，也在認同自家的產品。最后殷則是有信心推廣他們的產品。

滔滔不絕了快十分鐘，王建解看著面試官們對他的印象都不錯，還頻頻看他的簡歷，顯然是想考慮他了——剛剛所了這是唯一的空缺——更加坐立不安了。

然而有一人卻不贊同殷的說法，那就是歡迎，相反他覺得他們的產品質量或許真的好，但推廣不足，而且文具存在的最大問題是：普遍性高、替換性高、滿足度低。

任何一間公司在如果要在最低限度內滿足的文具需要，是非常容易，市場選擇非常的多。產品再多的優勢也發揮不出來。

例如公司要紅筆標注，你制造了24色筆來對他們而言也是沒太多意義的，一只紅筆就能滿足的事，為什么需要24支？

歡迎認為殷說的最大問題就是沒說出如何解決改變其他公司對于最低限度的滿足的問題。而面試官們喜歡聽，是因為他們認同自家的產品，乃當局者迷，歡迎是旁觀者清。

他們能意識到自己的產品是好的，卻意識不到現在的問題不在產品上。是別人根本不會用他的產品。產品再好又如何，別人不用就永遠不會知道產品有多好。用了的人也察覺不出跟其他產品相比是否具有明顯優勢，那也構成不了買的條件。

歡迎在腦子里想象著演算著，唯一能在巨頭的掙扎下活下的方法：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