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當開著床前的小夜燈,久久的睡不著。這是她自從被分居開始養成的習慣,一個人的夜,不好熬,以為會習慣,卻總是會像過電影一樣輾轉難眠。
以為自己可以和大多數女孩一樣,安逸又平淡的過完一生,他也是曾信誓旦旦的答應照顧她一生啊,男人的轉頭絕對是蓄謀已久,以至于那么的決絕,鈴當曾在深夜里獨自哭泣,獨自療傷,抑郁癥和焦慮癥讓她幾度生無可戀,靠著對女兒唯一的眷戀,在音樂的救贖里慢慢的一點點的走出來,其實心底里也曾渴望新生,卻不敢輕易走出去,舔舐傷口真的痛,痛到不再相信世間有愛。
頂著黑眼圈投入繁忙的工作,鈴當終于在中午有時間喝口茶,閉著眼睛想想下午的工作,在一個單位干了十年以上,已經算是超長待機了,可她還是一腔熱情,現在的自己,除了女兒,似乎正剩下工作了。
“叮~”有人加她微信。通過驗證。
“你好,蘇怡。美女,下班有時間嗎?要不要喝杯咖啡?”
鈴當精神一振,每當聽到這個名字都感覺背脊發涼。
“未言周日凱德MALL商演,有富裕的票拿給你?兩張。”
鈴當本想本能的拒絕喝咖啡,可終究抵不住未言的誘惑。
鈴當如約來到星巴克,一眼就看到了蘇怡,怯懦懦的走了過去。
“你好,蘇怡姐。”
“坐,點了一杯拿鐵配紅絲絨,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蘇怡饒有興趣的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黑色T恤,黑色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披散著略微凌亂的頭發,和馬路上的路人甲沒有分別,可骨子里透著一股倔強與堅持,蘇怡想,如果收了這只工作狂,順便又給自己兄弟配了對,那她可是頭等功。
鈴當不自然的喝了口拿鐵,“那個,蘇怡姐,你約我來是有什么事兒嗎?不過我好像也幫不上什么忙,你們要是吃飯住宿什么的,我倒是有權限打折的。”鈴當一臉認真的說道,這是真情實意,她對待每一個人,都很真摯。
“喏,給你票,A區的。”蘇怡地給她兩張票。
鈴當本想解釋一下一張票就可以,反正也是她一個人去看。最終還是收下了。“謝謝你,蘇怡姐,請我喝咖啡又送我票,我改天請你吃飯吧。”
“別跟我這么客氣,就像跟秦松他們一樣放松點兒,我們公司缺一個多面手,文案兼人力會計,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掙年薪的。”蘇怡輕描淡寫的說道。
鈴當還在反復咀嚼著那句“跟秦松一樣放松點兒”,聽到年薪瞬間睜大了雙眼,這是獵頭要挖她嗎?以前做HR的時候,和獵頭接觸過,她一直覺得自己無市無價。
“蘇怡姐,你是在開玩笑吧,不過,我沒有跳槽的打算,高薪雖然誘惑,但我不能失業的。”
蘇怡笑了笑“不急,你慢慢考慮,我這邊有大項目的時候,希望你能幫忙順便賺點兒外快,就這么說定了,喝咖啡好無聊,我們去喝杯酒吧。”
兩個單身女人喝酒喝到夜晚十一點,愉快的散了伙。看著鈴當微醺的背影,蘇怡打心里喜歡這個女漢子,同時,她也很想知道她背后的故事。
回到家,鈴當想,就這么醉著,醉生夢死挺好。
周五晚上,女兒琉璃吃完晚飯,一邊吃水果一邊看電視,腳丫翹在了椅子上,鈴當看著這只從四腳吞金獸長成奔跑的碎鈔機,真想彩票中回大獎,一夜暴富一下。
“周日上完課,媽帶你去聽演唱會現場去?”
“真的嗎?是你偶像的嗎?嗯。。看完你請我吃西餐去怎么樣?。。。。”
周日,女兒在上琵琶課,女兒從五歲開始學琵琶,老師說她很有天賦,鈴當并不想讓學樂器成為女兒負擔,簡簡單單的有個技能就好。
坐在門口等她,一邊在本子上算計著:
琵琶課1200+圍棋課1500+英語800+零花1000,鈴當沉重的嘆了嘆氣,一個月的固定開銷,又生怕落下什么費用。
鈴當從抑郁癥中掙扎出來后,迅速恢復了神志,她利用閑暇當寫手,給微信公眾號投稿,豆腐塊小文章、連載小說,一個月能有大幾千的收入,真希望自己的連載小說能火,萬一被哪個書商相中,再拍個連續劇,鈴當一邊想一邊樂,自給自足真幸福,雖然辛苦,但愿歲月溫柔些,讓自己別那么快變老。
“哇,真有氣場,媽媽,我第一次看現場耶,我以后要當外交官,也要辦自己的琵琶專場。”女兒一臉羨慕又肯定的說道。
開心就好,這是鈴當打心底里希望女兒變成的模樣,不要活成現在的自己就好。
未言的登場,瞬間引爆了全場。蘇怡給的票是A區第一排,她和女兒忘情的揮動手臂跟著淺唱。在秦松眼神劃過這里的時候,鈴當會忍不住朝他揮揮手。
散場依然帶不走熱情,鈴當滿臉興奮。
“喂,鈴當。”是秦松。
“琉璃,叫叔叔,這是我女兒,你們剛才真是太棒了!”
“哥哥好”琉璃瞪了媽媽一眼,算是回應她花癡般的事態,眼前的這個哥哥雖然陰郁但是又很陽光,高大帥氣,媽媽怎么會認識這些藝人?
秦松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你好,秦松,你比鈴當可愛。”
“小姑娘,你包里背的什么樂器?你媽不會因為崇拜偶像,把你送去練吉他吧?”蘇怡不知從什么地方冒出來搭腔。
“跟我們去吃飯吧,讓大師給你點撥點撥。”蘇怡摸弄著琉璃的琴盒。
“好啊。”琉璃難掩興奮又小心翼翼的看著媽媽征求同意。
不等鈴當拒絕,他們一起上了商務艙。
別墅里的私人聚會。琉璃第一次來這種地方,表現比鈴當強多了,一點都不拘謹,并且和老柏、言小嚴迅速打成一片。
老柏給琉璃彈了一小段《西山下》,得意的以為琉璃會掏出自己的吉他拜師學藝。
琉璃一臉驕傲的掏出自己的琵琶,所有人傻眼。
琉璃淡定的用琵琶彈奏著,老柏情不自禁的用吉他和弦,所有人鼓掌,包括言老大,他們迅速包圍了琉璃,嬉嬉鬧鬧的聊得很嗨。
無所事事的鈴當給言嫂打下手,不是說帶女兒去吃西餐嗎,怎么到這兒來了,鈴當還是沒鬧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不經意間碰上了秦松的眼神,兩個人同時閃躲。
“大松是老言十多年前就認識的兄弟,那時候老言挺難得,雖然有名氣,但是發展的不是很順利,后來是老柏、大松他們這些人零酬勞跟著他一起搞音樂,跑場子,十年了,他們還是一個團隊,大松家里是做生意的,可還是愿意跟著他們一起跑演出,他執著,別看他酷酷的,心里住著一團火。”言嫂話匣子一開就講了很多秦松的往事。
鈴當默默的聽著,她好像真的不了解他,他如此近卻又遙遠,他以后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他一定是能給女孩一生一世幸福的人,既羨慕又心里酸酸的,很多的歲月帶不走傷痛,總是會在不經意想起自己的愛情,有幸福有疼痛,現在的自己不再相信愛情,祝她心里掛念的人都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