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雨中約定
- 木偶在手腹黑靈王很上頭
- 玖耳兔
- 2030字
- 2019-08-02 18:19:33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淺淺地睡了一會兒。
然而,她還沒有睡多么一會兒,就聽見了渚和澈此起彼伏的聲音:
“起床了,洗洗!”
“不要,再睡一會兒。”
“今天要伺候皇上。”
聽到這句話,沐靈洗一骨碌爬了起來。下了床就跑到鏡子面前,發現了自己濃重的黑眼圈。
“太棒了,眼圈已經這么黑了,只要再畫上點妝,怕是沐梧癸都認不出來了!”
“洗洗,今天外面可是狂風暴雨呦。除了你恐怕宮里不會有什么人會在宮墻之間行走嘍。”澈幽幽地說。
沐靈洗梳洗完畢后推開宮門,看見傾盆大雨似是要將整個魏宮淹沒一般。
“最討厭這種陰雨天了。”
這是沐靈洗、渚和澈的共同想法。
木偶是用沐靈洗的靈木做的,固然會防水。但是,靈木受潮之后,木偶的行動就變得遲緩了許多。所以遇到這種雨天,渚和澈他們都是選擇待在白玉棺內。除非迫不得已,否則是絕對不會外出的。
沐靈洗拿著自己最喜歡的小紅傘出門了。這是小時候沐靈洗自己做的,這是她第一件正式的木雕作品。每一次下雨,沐靈洗都是用這把紅傘。
她舉著傘邁出了第一步,大雨嘩嘩地傾倒在她的傘上。她一步一步小心地走著。地上有大大小小的水洼,平坦之處地面已經非常滑了。剛走出洗沒閣,靈洗的鞋襪都已經濕透了。
宮墻之間寂寥無人,空空的長廊回蕩著雨水撞擊小紅傘的聲音。沐靈洗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在這種孤冷的氛圍之中,沐靈洗突然想起了娘教給自己的一首詩。
她為了打發這段痛苦的時間,她開始想象著對面走過來一個丁香般幽怨的姑娘。想著這個,她的心中驀地產生了一種悲涼之感。
然而,這還不算完。她真的看見迎面走來了一個俏麗的女子!
雨中驚魂。
沐靈洗暗想。
對面的女子柔弱得很,靈洗很擔心她會被這雨中夾雜著的大風給刮跑了。
越是走近,沐靈洗越是感覺這女子的身影熟悉。
女子看起來柔弱,孤零零一人撐著一把寶藍鑲月白花紋的布傘。
若是有身份的妃嬪,自然是有宮女在一旁撐傘的。雨水模糊了靈洗的視線,過了一會兒靈洗才看清對方的衣著。
粉紅色的翻袖宮服,一只五彩鳳凰在上面呼之欲出;袖口處時而露出的手腕是碧綠的流光玉鐲;傘沿下可見絹制簪花和一只水晶步搖,被雨水沾濕依舊惹眼。
必然是身份尊貴之人了。
雖然心中有了答案,但是擦身而過的瞬間靈洗才篤定對方是淑妃韓小瑛。她剛欲問候,韓小瑛卻目不斜視地跑了過去。
這么大的雨,這么急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
靈洗心中生疑,不禁開口喊道:“淑妃!”
然而,韓小瑛已經轉過一個拐角,跑上了另一條宮道。沐靈洗的喊聲,被嘩嘩的雨聲沖淡,最終消失在宮墻之間。
罷了,應當是有自己的急事吧。
沐靈洗一邊想著韓小瑛,一邊繼續緩緩地走向勤政殿。
細細回味起來,方才淑妃身上似乎有一股香味,很淡很淡,在擦肩而過的瞬間沐靈洗聞到的。
她素來是不熏香的,怎么會有這種香味?在這滿是潮濕氣的陰雨天竟然也能被聞到,可見是常常沾染這香氣,以至于深深地烙在了身上。
怎么回事呢……靈洗正在思索著,突然聽到頭上“咔嚓”一聲。她趕忙抬頭向上看,卻被雨水淋了一臉。
傘爛了!親手做的小油紙傘爛了!
沐靈洗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雖然這么大的雨油紙傘會爛似乎無可厚非,但是爛在這里沐靈洗進退兩難哪!現在正好處于洗沒閣和勤政殿的路中間,無論去哪里都會被淋成雨人。
這個時候思考是無益的,在靈洗權衡著去哪里的功夫,雨水已經嘩嘩澆透了她的衣服。梳理好的發髻也被雨水沖得松散了。她委屈地想要哭泣。
在她正準備流下第一滴眼淚時,一把大大的傘出現在了她的頭頂。
“Sorry,來晚了。”
是車鑒昱的聲音。非常不標準的英語,生硬地模仿自己的發音,此刻如同劃過黑夜的流星一樣給自己安慰。
“我一直在批奏折,中間喝茶時才意識到外面下起了大雨。我就拿了把傘趕緊過來了。”
“即便如此你依然不可饒恕,都怪你挑了今天讓我來找你!放我回去!”
“來都來了,回去干嗎。上來吧,我背著你。”
“不要。我要回去。”
車鑒昱略一沉吟,道:“我只拿了一把傘。你若回洗沒閣,就自己淋著雨走回去;你若來勤政殿,我便背著你過去,不會讓你再淋到一滴雨。”
“呵呵,那你背著我吧!我反正不想再濕任何一點了!”
車鑒昱一拉沐靈洗的胳膊,反身就背起了她。他催動著靈力,風刮開了周身的雨,好似一道屏障一般。手中的傘其實也成了呼應雨天的點綴,可有可無了。
嘖嘖嘖,真是方便得很啊。沐靈洗心想。
車鑒昱的背讓沐靈洗感到很溫暖,很舒服。在踏實的安全感中,靈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靈洗才朦朦朧朧地清醒過來,睜眼便聞到絲絲墨香,沁人心脾。
她以手撐床坐了起來,透過床上的紗簾,觀察著四周的環境。
沐靈洗撩起簾子,對著不遠處批閱奏折的人道:“我睡了多久?”
車鑒昱放下手中的奏折,道:“一會兒工夫而已。”
沐靈洗站起來走過去,抓起桌子上的紙,質問道:“不要糊弄我了。都畫了我的畫了,怎么可能只有一會兒工夫?”
“我畫得比較快。”
“那你可真是厲害了!這幅畫描摹的我的睫毛都根根驚喜,如同粘上一般;長發色澤都有著光亮的變化,細密如綢。而且這畫竟然還是我的特寫!除了我的睡姿,周遭一切都一筆帶過了?”
“可不是,我的水平很高吧?當年母后沒有白給我請如意館的丹青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