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娟娟跪在地上，不敢多說一字。

我掃了一眼南宮。

南宮昏厥過去了，他雙手還抓著鐵欄，但是身子已經歪歪斜斜的倒在一旁。

我又看了秦娟娟一眼。

秦娟娟急急忙忙低頭，慌張道：“姑娘……我，我絕對不插手姑娘的事情，請姑娘放心。”

我微微瞇眼，對秦娟娟道：“如果，我要你插手呢？”

秦娟娟被我問得一震，“啊”的叫了一聲道：“姑娘，什么意思？”

“你去，把他抬起來。”我對秦娟娟指了指南宮道，“然后帶路，去尋你說可住人的地方。”

對于鬼魅而言，毫無靈力的人類，就算是重如泰山二百斤的大胖子對他們而言也是輕如鴻毛。

秦娟娟毫不費力的抬起南宮在前領路。

我隨秦娟娟出了牢籠，順著軟墻進入一條細小的縫隙，越往深處走，軟墻上的皮，顏色就越陰暗。

到了深處，墻上的皮長滿了紅色的斑點和晶瑩的皰疹。

更深處，斑點和皰疹逐漸變成大片大片的烏紅色。

秦娟娟回頭見我臉色不好，于是有意同我說話分散注意力：“姑娘不要擔心，就快到了。我之所以選這個地方，是因為，這個地方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愣住。

這個地方也會有人來？

“你躲的人，是活人還是死人。”我唇角一顫。

難以置信。

這里還會有除了我和南宮以外的活人進來么？

“活人，……其實，也就只有‘他’一個人而已。”秦娟娟走得加快了一些，像是想用速度掩飾一些什么。

“他？”我皺眉。

怎么又是這個“他”？

但秦娟娟已沒有后文。

將近行至最深處，墻上已逐漸變成起皮的膚，表面帶著一層粘液。

只要碰一下皮，就會發出“滋啦”的聲音，層層皮膚就像是落葉般往下墜落。

最要命的還不是這些皮。

而是氣味。

纖維素和蛋白質烤焦的味道，混合著蟲蟻散發的惡臭，在狹窄的空間內不斷蔓延。

秦娟娟這地方真是選的好極了。

我也不會相信這地方有人進。

但有一個人是防不住的。

修建這里的那位神秘boss。

噠——

清脆的聲音引得秦娟娟腳步一滯。

“怎么了？”我捂住口鼻。

“這個地方也許還是被人發現了。”秦娟娟似有一聲輕嘆，“不然這里不會有人的頭骨。”

“頭骨？”

最初我就是尋著頭骨滾落的聲音而來。

南宮當時還慘叫了一聲，大概是看見了這個頭骨。

不過這個頭骨并沒有打南宮的方向過，而是彎到了這條狹窄的巷子里。

我說：“不，這個頭骨是我不小心撞翻了，它就順著滑道滾下來。”

秦娟娟已經拾起了頭骨，遞給我。

“滑倒？上面來的嗎？我沒有去過上面，想爬到上面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秦娟娟對我微微一笑。

雖然她的臉真的很駭人，但是笑起來的時候，我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忽然一蕩。

溫柔不會被長相束縛。

我喃喃自語：“你死的時候，還沒有滿十八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