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寶兒無語了。
都說讓自己來演鬼了,偏不聽。
這下好了,練了幾遍的臺詞,還是給忘記了!
你可真是牛啊!
蕭寶兒此刻真想打開他的腦子,看一下里面到底是個什么構造。
無法,只好用口型,重新再說了一遍。
我死得好冤,好冤啊!!!
白衣夏童默了一默,朝著房頂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好了,沒有問題!
轉身看向跟著朝房頂看去的張守光,夏童握拳咳嗽了一聲,將他的目光拉回,再次用虛無縹緲的聲音,唱道:“鵝誰得吼圓,吼圓啊~~~”
房頂上的蕭寶兒,差點從上面滑了下來。
罷了罷了,她算是見識到了夏童、那超乎尋常的記憶力與表演天賦!
張守光打了個寒顫,看著白衣夏童的目光,有些畏懼。
為什么要抓他,他不要升天,他還想活下去!
白衣夏童從他身前幽幽飄過,長長的衣角,甚至掃到了他的臉上。
張守光看著那遮住臉面的長發,透過間隙,只見眼窩處,兩個大大的陰影,森然可怖,猶如骷髏一般。
他頓時嚇得伏跪于地,低聲哀求,“請您放過我吧!不要抓我!我不是故意的,不關我的事!喜梅,那真的只是個意外!”
張守光不敢抬頭再看一眼,他跪在地上不停的磕著頭,請求白衣夏童放過他。
聽此,夏童浮在空中的身子一頓,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他看向張守光的目光,倏地變冷,寢室內的溫度驟降。
“不關你的事?只是意外?”聲音忽地如猛獸咆哮,“你把喜梅怎么樣了,還不從實招來!!!”
咆哮聲,穿耳而過,張守光渾身抖得像篩糠一樣。
一瞬間,室內的一切,似乎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求求你,放過我吧!”
張守光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哭意,“來人啊!救命哪!”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寂靜!
“我知道錯了,大仙,大神,放過我吧!放過我吧!”
張守光喊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整個人再也承受不了,趴在地上,不停的磕頭。
“放過你?”夏童冷然怒吼,“除非,你把一切,都說出來!”
“好好好,我說,我說!”張守光涕淚橫流。
“事情是發生在三年前,那時府里來了個女雜工,名叫喜梅……”
抬頭,帶著懼意地看了白衣夏童一眼,復又低下頭去,不敢再看。
“繼續說下去!”夏童怒吼,“你把喜梅怎么了?”
“我沒把她怎么樣?”張守光辯解,“是她自己撞到刀上來的,她……她……,我也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喜梅現在在哪里?”
夏童的聲音,染上一抹厲色。
“她……,不是我的錯,真的不是我的錯啊!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撞到刀上來的!”
“我問你,喜梅現在在哪里?”夏童飄到張守光的眼前,直直地盯著他。
張守光背靠墻壁,不停地搖著頭,表情已經有些癡傻,“不是我,我沒有,不在枯井里!”
說罷,突然爬向夏童,欲伸手抓住他。
夏童頓時一個閃身,從他手中滑過,靠,差一點就要被抓住了。
只見,張守光看著虛空中的白衣夏童,喃喃道:“喜梅,我沒有把你丟到枯井,你不要怨我,不要怨我!”
至此,夏童和蕭寶兒,大約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們本意是想來嚇嚇他,讓他以后不要再胡作非為,沒想到卻聽到了這件三年前的事。
夏童心中有了思量,他飄向張守光,冷冷道:“張守光,請以此為鑒,以后若是再犯,這就是你的下場!”
說罷,于虛空中一拍桌面,桌子頓時四分五裂,化為碎塊。
張守光嚇出了一聲冷汗,整個人又往墻角縮了縮。
夏童伸手,渡一股靈力于張守光的眉間,等他昏睡了過去后,再用靈力將其移到床上。
打開門,將兩個小廝身上的封印解開,待一切都處理妥當后,他騰地一下,飛到了屋頂上。
蕭寶兒看向夏童,眼中有些不言而喻。
這個張守光真該死,他三年前將喜梅丟到枯井中,現在找來,怕也只是一具死尸。
此事過去太久,想要處理,看來只能從長計……
就在兩人正自思考對策之時,突見北街上空,火光沖天。
蕭寶兒和夏童對望一眼,飛身向著那邊跑去。
北街。
人影憧憧。
有圍觀的,有救火的,還有從大火中沖出來,驚恐莫名的。
越靠近,蕭寶兒和夏童,就越是心驚。
只見,整個一條街,都被大火吞沒了!
蕭寶兒從未見過如此大的火,猶如魔鬼一般,窮兇極惡,搖曳猖狂。
夏童眼中閃過一抹急色,拉住一人。
“大叔,這是怎么一回事?”
“誰知道呢?這大火突然就燒起來了!整整一條街啊!燒得太快了,根本就來不及反應!”
夏童松開他,繼續往前走著。
只見,不斷有人拿著水桶,從他身邊經過,潑向大火。
突然,前方一個修長的身影,朝著火光處,大喊道:“大家相互看看,人都出來沒有?”
“二哥!”
夏童快速走向他,“二哥,怎么樣?悅來客棧里面的人,都出來了嗎?”
夏玉點頭。
“二哥,這火是怎么燒起來的?”
夏玉看向自己的幼弟,眉間是一抹緊擰著的深沉,“我懷疑是有人故意而為!”
夏童聽此,神色微動,目光中掠過一絲冷厲。
正當他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忽聽,人群中傳來一陣哭聲。
“天哪,我女兒、我女兒還沒出來!快來人啊,救命啊!”
夏童朝著那個方向看去,只見一個滿臉黑灰的婦人,著急地撲騰著手,不住地悲呼。
“誰來救救我女兒啊!救命啊!來人啊!”
夏童聽此,快步走向她,“嬸嬸,莫著急!你說清楚,你女兒是在哪間房子的哪里?”
婦人淚眼婆娑地看了夏童一眼,見是一個比自己女兒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頓時,急得再次啼哭了起來。
“來人啊!救命啊!”
旁邊也有熱心的人,看著婦人急切的模樣,躍躍欲試。
那婦人此時,已經急得完全亂了分寸,只知哭泣。
有一個知曉的人,見此,大聲喊道:“她女兒在那間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