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說這首詩沒問題嘍。”小逸從我手中搶過稿紙,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些文字。看完后默不作聲的將稿紙交給笑陽。
“有啊。”
“哪里?”
“這首詩沒有作者。”他笑嘻嘻的對我說。我擠出一個微笑送給他,然后看見學歡一副崇拜的表情想著笑陽,心里一陣把他揍扁的心思。
“我怎么覺得在改稿方面我就是一菜鳥,啥也不會。”我嘆息。
“沒事,兩年前的我也是這樣的。”笑陽安慰我。我卻感覺這種安慰像是一種羞辱,高傲的帶著譏諷和嘲笑。
“我去買點水,你們要不要?”異口同聲的“要”,卻沒一人愿意陪我去。
燈火漸次退去,留下冷冷的空氣和黑色的夜。我走在這充滿孤寂的夜里,心中莫名的情緒又蜂擁而來,這情緒里裹挾著悲傷與挫敗,失落與凄涼,痛慟與恚忿,冷漠與頹唐。時間將我棄至荒涼的角落,倏忽感到自己一無是處,掙扎撕扯都是枉然。
揪心的痛在肆意妄為,我交付出所剩無幾的單純,揮霍著黯淡無光的黑夜。
我才知道,年月逼著我們學會成長,而又在我們成長的同時,沒收了我們的眼淚和青澀。
記憶里的純真年代,也在記憶里漸漸消逝。未來的某個時刻的我回憶起這些舊年往事,是否也會像我現在過去那些往事一樣,熱淚盈眶。而又是在回憶這些往事的時候,深深悼念那些消失在人海的那些人。
過去成了灰色模樣。
袁袁、玥、小逸、笑陽、學歡,還有此刻孤單的我,走在這條不能回頭的道路上,悲喜被踩在道路的泥濘里,羸弱的感情也踩在了這片泥濘里。我灰著心情走在回教室的樓梯上。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么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如果對于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游,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不知是誰的手機在播放這首歌,學歡合著節奏在唱。
“奶茶還是咖啡?”笑陽對我說。
“有奶茶也有咖啡,休息一下吧。現在都……”我看了看時間,“都十一點了。”
“唱首歌聽吧,學歡。”
“我剛才不是在唱嗎?”他捧起奶茶說。
“換一首。”
“唱什么?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她用假音唱出這一句。小逸笑的差點將咖啡噴出來。
“我們合唱吧,我一個人唱不好意思。就唱陳奕迅的《十年》,這首歌大家應該都會唱吧。”學歡提議。
“嗯。”
“好吧。你開頭。”小逸沉默著看著稿紙上的文字。
“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于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后,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只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情人最后難免淪為朋友……”
“再來一首吧。好久沒有一起唱歌了。”玥說。
“你們欺負我哈,我又不是很會唱歌。”我們很無奈。
“那你就要學歡好好教教你,唱歌都不會,你要學歡以后一個人唱情歌啊。”玥說。
“唱一首《趁早》吧。”小逸開口了。
“誰的歌?我不會。”學歡說,“沒事,你唱我們聽著。”
“到后來,才發現愛你是一種習慣,我學會和你說一樣的謊,你總是要我在你身旁,說幸福該是什么模樣,你給我的天堂其實是一片荒涼……”他唱著看了看身邊的玥,“要是我早可以和你一刀兩斷,我們就不必在愛里勉強……”,“忘詞了,呵呵。”
“我可以永遠笑著扮演你的配角,在你的背后自己煎熬,如果你不想要,想退出要趁早,我沒有非要一起到老,我可以不問感覺繼續為愛討好,冷眼的看著你的驕傲,若有情太難了,想別戀要趁早,就算迷戀你的擁抱,忘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