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挎包里將“最后一個吻”的手稿拿出來,數了數七十四頁,大約七八萬字,連起碼的十萬字都不夠,嘆息一聲。隨便翻了幾頁,收拾一下放回了挎包。
房間的燈一直開著,我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的很早,躺著怎么也睡不著。我打開新買的筆記本,翻開扉頁寫下日期,翻到下一頁寫了一句話這是一個開始,也在說明一個結束。我也不清楚結束了什么,應該說結束的有很多,具體指哪一個我不太清楚。
畫上一個微笑的符號,——無論怎樣,都要記得微笑。
早餐是火車上沒有吃完的餅干,還有昨天剩下的漢堡,想喝開水,又不好意思去找老板要。在旅館待了很久才出來,跟旅館老板招呼了一聲,說還在這里住兩天。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努力裝出一副深諳世事的樣子。
越是這樣,越容易被看出來,這是后來我看到那些剛出社會的青年的樣子才知道的。
還好初三暑假去過武漢,不然都不知道地鐵怎么坐。我坐地鐵到了天安門廣場,晃蕩一圈后進了故宮,已是冬季,故宮里旅客甚少,一個人在故宮里轉了很久,把開放的地方幾乎都走到了。午餐是在故宮快餐店里吃的,兩個漢堡一瓶水。
下午的時候徒步走在街上,眼睛四處張望,看能不能找到租房子的地方,租一間房我就夠了。什么也沒找到,卻看見了一家網吧,那網管看見我的身份證欲言又止。大概他是想問你剛滿十八歲?我將上午在故宮里拍的照片傳到晚上,買了桶泡面解決早餐,又看了會電視便下機了。
回到旅館是已經很累了。那老板用半普通話半BJ口音對我說:“我們這里很少收長期住的,我可以帶你到另一家旅館,那里可以長期住,而且費用比我們這里便宜。”
我下意識感到懷疑,這年頭騙子多的像成群的螞蟻。上午在故宮轉了幾個小時,小腿酸痛難受,看看表時間是十一點。我對老板說:“不會是騙我吧?早上您怎么沒說。”
“早上你走的急,沒來得及說。我怎么會騙你呢?!”老板和顏悅色。
“騙子都這么說。算了,我收拾東西你帶我去吧。相信您是好人。”老板點頭轉身要走,我喊住他說,“對了,老板,您知道哪里有租房子的嗎?我想租一間房。”
“那要看你在哪里租?租什么樣的房?租多久?”
“就是不要太偏僻,當然也不能太繁華的地方,那個我租不起,大概就是幾個月吧。”我盡量用普通話和轉動較快的頭腦。
“好。我家附近有兩家租房子的,明天可以帶你去看看。其實你們這樣青年,在BJ租房子最好去四合院,那里比較便宜,而且環境比較好。”盡地主之誼。
我點了點頭,開始收拾東西。他帶我來的地方和他的小旅館差不多,簡陋單調,沒有過多的裝飾,裝修也是好幾年前的事,有的地方還是十幾年前的。環顧一眼,自我安慰一句:有地方睡就不錯了。我交了押金,也沒說住多久,拿著鑰匙快速進了房間。
給母親打了電話,母親依舊是千叮嚀萬囑咐,說謹慎交朋友,小心上當受騙,不要輕易相信陌生人……我沒有告訴她我換地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