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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新之始

2020年9月2日7:56

林亦清出租屋。

昨晚上林亦清偶爾聽到雷聲,不久便是淅淅瀝瀝的小雨。那雨聲影響了他的夢境,使本來虛空一片的空間變成了一方有山有水的小世界。林亦清獨自一人依靠在湖中亭的柱子邊,亭外綿綿不絕的小雨落在一方湖中,欹斜的荷葉與水中蕩出的漣漪波紋親昵地碰在一起,灰蒙蒙的天空不時有雷聲,偶爾有白色的雷電撕破蒼穹,驚得鳥兒四處亂飛,湖中的鯉魚游至湖面,伸出嘴巴愜意地吐著泡泡,遠處山中的綠樹在雨點的擊打下搖擺著身軀,擊下的落葉有的又被狂風旋著飄向湖面,成為一葉扁舟落在湖面上激起與雨點相般的漣漪……

今早醒來林亦清便見窗外豆粒大的雨點止不住地敲響窗欞,靠近窗戶想看清外面的景象時就被濺起的水花沾濕了衣裳。只見窗外的世界因為可見的的降雨量而起了白茫茫的水霧,好似水做的春筍從水泥地中冒出來了一般。還好小區的排水系統性能夠好,不至于水漫金山。陰沉的穹頂有巨龍般的雷電無聲地盤旋,嚇得人們沒有多少敢出行。

特大暴雨。

林亦清換了一身衣服順便拿了一把傘就出去了。去哪?他自己也不知道,林亦清就是純粹地喜歡雨天的景象而已。下雨時,人世間的污穢與罪惡都得到一定地清洗,外面似乎這時空氣也好了許多。還有下雨天,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大暴雨,出行的人是很少的,而自己在雨中也會得到不同的感受,林亦清這個人是很看重思想的,人在集體中不免受到表現性情緒的影響,所以很多人在獨處和在與他人相處的時候就像兩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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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的不茍言笑,只不過是在你在說笑的時候去不停的思考,理性人格占了上風,壓制住了表現性的情緒,那么他可以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加以分析,看透話的意味,自然不會笑;但實際上早在理性人格占上風的那一刻起,他就脫離了這個群體,成為了眾人之外的“思想賢者”。

--林亦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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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雨點前赴后繼地襲向地面的鋼鐵森林,整個世界像被蕩滌一般,散發往日未有的清新。天空雖仍是灰蒙蒙,卻驅散了全部的云彩,昭示著雨停后萬里無云的景象,只可惜林亦清很少能看到--那時他會遠離人群,除非是必要的接觸。

林亦清自然地撐開傘。其實林亦清更喜歡那種油紙傘,在雨中撐開就像一朵花綻放了一般--不過按今天這種雨勢,怕是將油紙傘一放到雨里擊打一會兒就凋謝了罷。

在不損壞林亦清個人利益的前提下,他還是很樂意去觀賞自己喜歡的風景的--例如現在--這更有利于他心境方面的成長和對問題的思考;但若是損害了林亦清本身的利益的話--例如有條件地交換,當然是林亦清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的時候--他就會頗有取舍地選擇,因為林亦清堅信人類文明是以人類犧牲本能來換取的,他主要的優勢也在于此。

林亦清在小區里亂走--其實就是看哪邊天色更黑,就往哪邊走--換言之,就是跟著雨勢走。他只擋住身體的大部分,其余的被雨淋也不在意--若不是怕被人當作神經病,林亦清甚至都會不帶傘直接去雨里浪。盡管這樣,還是有很多宅在家里的人,透過窗子,用看智障的眼神望著他--一個人在特大暴雨中四處亂走,好像是被鬼追逐著一般,不被人用奇異的眼光看待才怪。

不知不覺林亦清就走出了小區,走在路上的他突然被一家書店吸引住了目光--那家書店大概有三層樓的空間,現在顧客比較少,所以在前臺的接待員和收銀員都比較閑,室內是用木板鋪成的,有適宜看書的燈光……不知道為什么,林亦清總覺得這家書店有問題--他的感覺一般很準,只是不知到是好是壞罷了。

“世上都沒有絕對的好壞,是吧?”林亦清像是在自言自語般地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去。

只是好像在林亦清停頓的時候,烏云都趁機逃的遠遠的了,將最后幾滴雨點下完,天便放了個大晴。

陽光透過意料之中的無云藍天照進了世界,使這個世界的景象更加鮮明,人們也在雨停之后三三兩兩地出現在街道上,林亦清緩緩地收起雨傘,面無表情地走回小區。

這種氛圍不適合林亦清,但也是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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