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孽緣,都是孽緣啊~
- 時光與他共長情
- 梨清照
- 1884字
- 2019-10-26 21:58:11
手中的玫瑰,初透粉白,半開未開,窕窕之軀,一如風情萬種的少女。
可周身的尖刺卻令人望而生怯。
玫瑰玫瑰,果然是熾烈的花兒啊。
時藍打開房門,沒有開燈,只是借著窗外透進的光,摸摸索索到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后將整個身體貼了上去。
透明茶幾上,瓷白色的花瓶里,插在鮮嫩的丁香,淺紫色的花,開得正濃烈,清寡的香氣,浸滿整個房間。
將路安深強塞的玫瑰花順手擱在玻璃桌上,時藍揉揉太陽穴,撥了葉紫的電話。
“嘟……”電話響了好幾聲,接通。
電話那邊,轟鳴的音樂聲,隔著手機屏幕,也能震破耳膜。
現在是晚上十點,時藍突然想起,現在是葉紫的工作時間,她是酒吧的DJ 。
葉紫是典型的北方大妞,說起話來,自是豪氣:“喂,阿藍!啥事?”
回過神來,時藍連忙回:“我忘了現在是你的工作時間,我先掛了”
葉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阻止了時藍掛掉電話:“別掛,等我一分鐘”
多年的死黨,時藍哪瓣屁股,長了什么顏色的痣,葉紫摸得清清楚楚。
葉紫知道,沒有特殊情況,時藍絕不會在這個時間點給自己來電。
時藍把手機放在耳邊,慢慢翻了個身,舒展開稍許凍住的雙腿,乖乖等著,屏幕那邊的轟鳴漸漸淡去,最后安靜下來。
“找了個清凈地兒,你說”葉紫喘著粗氣,問。
時藍忽然鼻子有些酸,噎在唇邊的話又咽了下去,只擠出四個字:“節日快樂”
電話那邊,愣了幾秒,就聽葉紫原地炸開,嚷著:“逗老娘玩兒呢!別墨跡,有事說事!”
呼,在葉紫面前,自己是逃不掉的,時藍想著,低喃:“今天晚上,我又遇到蕭醫生了”
為情所困!葉紫大喜,以為情商低能兒終于開了竅。
“繼續說”
起身,蜷縮雙腿,弓身,雙手抱住膝蓋,時藍的聲音越來越低:“他送我花,被我給拒了,還告訴他,我們之間不可能。你說我是不是特別殘忍?”
在心底暗暗的靠了一聲,葉紫強壓下想一頓狠批時藍的心,又為蕭醫生默哀了三秒,葉紫長舒幾口氣,開啟知心姐姐之路。
“阿藍,給他永不可及的希望,才是最殘忍的”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彷佛小孩子得到大人的認可,時藍的心,終于得到了喘息。
又聽時藍在電話一頭,支支吾吾,欲言又止,葉紫率先開口問:“還有事兒?”
淡淡望著玻璃桌上,那朵依舊開得濃烈的玫瑰,時藍有些為難:“唔……其實也不重要,就是有個小孩,非要送我花”
“小孩?”葉狗子一臉懵。
“這小孩,你也見過,上次在酒吧唱歌的那個”
酒吧,唱歌……葉紫的腦海中,那個瘦得跟豆芽菜似的少年,站在舞臺上,抱著電吉他,狂拽炫霸天的造型。
對了,對了!時藍為了那小孩,有史以來第一次重色輕友,拋下自己,和他“雙宿雙飛”去了。
哼哼,有內幕,絕對有不可告人的驚天內幕!
忍住,冷靜,我葉哥江湖上響當當成熟穩重的人,絕對不可以如此八卦失去理智!葉紫整理整理自己快跳出的小心臟,隨口問:“哦~那小鮮肉啊。送你花?在今天這樣的日子?”
“嗯”
這傻大姐妹,平時“近我身者,格殺勿論”的高冷,萬萬沒想到,活脫脫老少通吃!
葉紫儼然來了興趣:“嘖嘖,該不會……”
一個鯉魚打挺,時藍半坐在沙發上,急吼吼制止:“打住你傷害祖國花朵的臆想,他這是在謝謝我之前幫過他”
“是嗎?我看未必。哎呀媽呀,是春天的味道啊……”葉哥勢必要搞出點動靜,證明路安深是真看上時藍這小妞了。
哎呀,鶯鶯燕燕柳柳春春,花花綠綠假假真真~想想都有些小激動呢~
起身接了一杯熱水,好像真的很渴,時藍一口氣喝掉半杯:“想太多,頭頂會長草的,他當我是姐姐,我當他是弟弟,OK?”
葉紫嘿嘿一笑,又繼續強行組cp:“姐弟戀,現在不流行嘛”
一口水差點噎死,時藍翻翻白眼:“損友,再見!”
掛下電話,心底的烏云,儼然散了許多,時藍揣了個熱水袋在懷里,捂著肚子上。
她的朋友不多,當然,不需要那么多朋友,葉紫是唯一的多年交心摯友。
自己和葉紫,在外人看來,完全不搭,一冷一熱,一冰一火,究竟如何成為了彼此的摯友,還得從時藍高三說起。
父親的葬禮上,時藍在人前沒有掉一滴眼淚,眾人散去,她躲在角落哭泣,偷偷抹眼淚。
“拿著!”命令的口吻,聲音卻稚嫩得很。
幾顆花花綠綠,皺皺巴巴的糖果,出現在時藍眼前。
抬起藏在雙腿間的頭,出現在面前的女孩,一頭干凈的短發,五官秀氣,卻灰頭土臉,運動套裝,攤開一只手遞到時藍面前。
“謝謝”時藍抽抽搭搭,濕漉漉的小手接過女孩手中的糖果。
“我叫葉紫,葉就是葉子的葉,紫就是紫色的紫”
抬頭,挺胸,抹一把鼻涕,又一口氣吸回去,她似乎盡量在表現自己的成熟,可缺掉的兩顆門牙,簌簌漏著風,卻又讓葉紫口齒不清。
擦掉眼淚,扶著墻起身,時藍嘴角勉強擠出半絲笑:“時藍”
于是乎,兩人的孽緣,從那天開始,就糾纏不休了。
說多都是淚,都是孽緣,孽緣~時藍嘴角噙笑,拉拉身上的被子,就著丁香的清新透亮,窗外依舊星光點點,時藍合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