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身子一軟，差點癱在地上。

“小，小，小王爺，老奴的主子當然是小王爺了。”

舜華也是在一邊點頭，對啊，小王爺蠢嗎，這種問題也問。

“只要嬤嬤說出幕后主使是誰，小王爺肯定會開恩的。”趙管家在一旁提醒。

王嬤嬤渾濁的雙眼一點一點暗沉下去，心里越來越絕望，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更老了。

柳兒走了，她在這侯府也算是無牽無掛了，可是這侯府外……

王嬤嬤突然眼神堅定，抬頭：“沒錯，新娘子是老奴殺的，小王爺想要怎么處置老奴就盡管處置吧，一命償一命，是應該的。”

“為何？”

王嬤嬤沉默了一下，突然咧嘴，笑得有些難看：“不知小王爺可還記得，年前老奴給小王爺提過的事，柳兒從小就伺候在小王爺身邊，若是能給小王爺做通房丫頭是她的福分，誰知她卻私自與下人生情，是老奴模仿柳兒的字跡將大石約到廢院里，被沁兒那丫頭看見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毒死新娘子也是為了能讓柳兒留在小王爺身邊，有朝一日……”

小王爺撐著下巴，瞇起眼睛，久了，王嬤嬤視死如歸的心被盯得發慌。

“老奴已經招了，請小王爺處置。”

“嬤嬤方才可是發了誓，那兩個下人不是你殺的，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就改了口，叫本王信你哪一句才好……”

“……老奴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現在是在狡辯不過，只好承認了。”

王嬤嬤縱是心有動搖，依舊不肯松口。

小王爺眉頭一松，站起來，吩咐：“送官吧。”

兩個家仆進來，把王嬤嬤帶走了，彩玉也被帶了下去。

“小王爺，是否要派人看著？”趙管家上前問。

“沒用的，王嬤嬤活不過今晚了，罷了，本王的目的也算是達到了，只是沒想到會出了這些意外，好好將他們安葬了吧。”

所以，侯府的命案都是王嬤嬤一個人所為？僅僅是為了能讓柳兒能給小王爺當娘子？這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最毒婦人心，說得果然沒錯。

舜華的小腦袋瓜里還在捋方才發生的一切，眼角看見小王爺要走了，趕緊跟上去。

“等一下，楚暮庭……”

小王爺停下，“小道長怎么還在？”

我是有多不起眼啊，這么大個人，真能變透明了……舜華怨念了一下，立刻又回到她的疑問上：“我覺得方才王嬤嬤和彩玉的話里，疑點重重……”

“小道長，降妖除魔才是正事，像侯府這些事就交給官府吧，莫操心了。”

經小王爺一提醒，舜華想起了自己的正事，沒錯，留在小王爺身邊就是她的正事。

“誒，等一下，楚暮庭，我有話和你說……”

小王爺突然停下來，讓追上來的舜華撞了個正著，舜華后退兩步，捂著被撞的鼻子瞪著小王爺，對上視線，趕緊掛上笑容。

“小道長，你喚本王什么？”

舜華嗆了一下，嗓子不知為何啞了：“小，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