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放心。”崔斯特拿出一本書，封面上寫著：魔法禁錄。“這上面記載了無數的傳說，其中有關監視者的奧秘引起了我的興趣。據記載，弗雷爾卓德出現過監視者的身影，最近我去恕瑞瑪沙漠看望安妮的時候，卡薩丁和先知瑪爾扎哈給我解答了一些疑惑。”

“監視者？”亞索沉思，“艾歐尼亞關于神明的記載我想你可能會感興趣。”

“神明？”崔斯特追問，“神明和監視者有什么關系？”

“都是些奇怪的生物。”亞索回想著那本古籍，“我也是瞥了一眼，這么久也記不清了，傳說神明和監視者有著脫不開的聯系，到時候你可以去艾歐尼亞御劍山看看，就在尼斯塔蘭森林。”

“嗯。”崔斯特點著桌子，“這是個重要的情報，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亞索和塞拉斯不解：“說得通什么？”

“沒什么。”崔斯特對此避而不談，“感謝你的情報，作為回報我再給你們透露一些消息，有關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那邊的。”

亞索想到了銳雯，急忙問道：“那邊情況如何？”

“怎么說呢？”崔斯特猶豫了一下，“這么說吧，諾克薩斯之手德萊厄斯首先抓住了年輕冒進的艾歐尼亞領袖艾瑞利亞，然后以此為要挾使得艾歐尼亞的軍隊不得再進一步。然后艾歐尼亞派出數位使者出使諾克薩斯位于皮爾特沃夫的前線，也就是銳雯將軍的駐地。”

“然后呢？”

“只有一名使者抵達了。”崔斯特沉吟，“那是個很怪的人，不像你們艾歐尼亞人的風格，他擅長火器和陷阱，特別是他特質的狙擊槍，威力甚至可以比肩凱瑟琳的海克斯步槍。”

“這不重要。”亞索皺眉，“諾克薩斯和皮爾特沃夫之間的戰爭進行到哪一步了？”

“已經由對峙向避戰發展了。”崔斯特摸出一張羊皮紙地圖，他將地圖攤在桌上，指著雙生城邦祖安和皮爾特沃夫，“祖安那邊也有不小的動靜，很多人不喜歡諾克薩斯和恕瑞瑪的指手畫腳，已經派出使者向弗雷爾卓德求援。至于皮爾特沃夫，聽說他們要把城池拱手相讓，然后轉移到艾歐尼亞群島進行下一步的抗爭。”

“這是明智的選擇。”亞索指著恕瑞瑪，“一旦恕瑞瑪解決了旁邊冒出來的巨神峰軍隊，下一步在祖安前線駐守的士兵就會有一名內瑟斯那樣的飛升者來帶領，到時候前后夾擊，皮爾特沃夫插翅難飛。”

“可皮爾特沃夫一旦放棄，諾克薩斯和恕瑞瑪就是真正的打通，諾克薩斯的軍隊將協助恕瑞瑪清理掉沙漠中虛空帶領的反抗軍，再擊敗巨神峰，到時候他們就是一尊無可匹敵的巨獸。”崔斯特一嘆，“瓦羅蘭大陸危在旦夕。”

“比爾吉沃特呢？”亞索問道，“你們有沒有什么想法？”

“厄運船長已經帶走了比爾吉沃特的精銳，就連諾克薩斯海軍也借走了一部分。”崔斯特表情不太樂觀，“厄運在沒有殺死普朗克之前是不會回來的，這也是你們去弗雷爾卓德的任務之一，厄運的船隊必須趕快向皮爾特沃夫和祖安進發。”

亞索點頭，可是塞拉斯提出了疑問：“德瑪西亞呢？德瑪西亞這邊怎么辦？我們的游行示威必須舉行。”

“我知道。”崔斯特安撫塞拉斯，“這一次德瑪西亞勢在必得，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就我所知，德瑪西亞皇室答應你請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不是請求。”塞拉斯目光堅毅，“是威脅，他只要一搖頭，我就會炸掉一整個雄都。”

“我勸你不要那樣做。”崔斯特指著窗外，“光之結界的鋪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為你準備，六階光法師的威力舉世皆知。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選擇帶領隊伍到弗雷爾卓德，他們的寒冰魔法充滿魅力，我想他們的魔法師很高興你們的加入。”

塞拉斯依舊固執：“我是不會離開德瑪西亞的。”

崔斯特看向亞索，亞索無奈搖頭，示意自己也沒辦法。

“執念。”崔斯特突然笑了，“執念才是一生，是吧，亞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亞索也笑了，“落葉的一生，就是為了歸根。”

“你怎么辦？”崔斯特問道，亞索想了一會，“先送他去雄都，必要時我可以用狂風劍術將他強行送進雄都，只要進了那里面，禁魔石會幫塞拉斯阻攔下所有魔法師，而那些衛兵不是他的對手。”

“很難說。”崔斯特不太同意，“德瑪西亞之力從前線回來了，皇子身邊的巨龍之女和禁魔石打造的魔物也難以預料。”

“嗯。”亞索看向一旁雙眼迷茫的塞拉斯，“但愿德瑪西亞還在乎這座雄城。德瑪西亞的力量一旦解放，諾克薩斯就會出現一條新的戰線，到時候皮爾特沃夫淪陷，諾克薩斯也無力去幫助恕瑞瑪。”

“諾克薩斯之前就一直和德瑪西亞、恕瑞瑪兩線作戰，甚至還開辟了海外的艾歐尼亞戰場。”崔斯特的手終于來到了最北部的地方，“弗雷爾卓德的態度決定了這場戰爭的走向。”

“弗雷爾卓德嗎？”

“對。”

亞索和崔斯特目光相對：“除了把莎拉的艦隊帶回來，我還有什么任務？”

“把瓦羅蘭大陸的形勢傳達給弗雷爾卓德女皇，讓她出兵諾克薩斯，對了，冰雪女神的使者誕生了，探查監視者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冰雪女神的干預。”

亞索確認了任務，又問道：“使者？給我講講還有哪些使者誕生了。”

“據我所知。”崔斯特掰著手指頭，“巨神峰的隊伍里有太陽神的使者，據說這位使者的妹妹是月神的使者，弗雷爾卓德誕生了冰雪女神的使者，德瑪西亞光與暗的雙生使者已有百年沒有出現，艾歐尼亞那邊的密報說黎明使者已經降世。”

“五位神祗派出使者了？”亞索內心激蕩起來，“又是一個時代？”

“是的。”崔斯特笑看亞索，“可別忘了你。”

“看來你知道了。”

“恕瑞瑪那次你可是嚇了我一跳。”

“也罷，崔斯特，咱們一起來見證這美妙的時刻。”

“干杯！”

觥籌交錯，未來可期，亞索看著后面癱倒的二人，執劍跳上月夜里的房頂：

“明日安在，無人能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