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德瑪西亞維斯卡希亞，拉克絲和同行的凱倫已經等了快一個星期了，奧利斯娜的身影終于出現在她們面前。只見到老師一人，拉克絲松了口氣，上前扶住疲憊的奧利斯娜：“老師，情況如何？”

奧利斯娜搖頭不語，被二人扶進了旅館的床上。奧利斯娜躺靠在床頭，閉著眼睛任由拉克絲按摩她的后頸，她突然問道：“拉克絲，那個人都和你說了些什么？”

拉克絲心底一緊：“沒什么。”

“沒什么？”奧利斯娜把頭向后倒去，直勾勾盯著拉克絲慌亂的眼神，“說吧，有些事不說就來不及了，就像你成為光照者那天一樣。”

“我——”拉克絲猶豫不決，旁邊的凱倫勸她：“拉克絲，說吧，這關乎德瑪西亞雄都的命運。”

“雄都？”奧利斯娜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詞，“拉克絲，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

“是。”拉克絲下定決心，開始了漫長的講述。

“所以？”奧利斯娜還有些不確信，“那個人想在雄都舉行示威游行？而不是舉兵反抗？”

“是的。”拉克絲點頭，“他知道自己兵力懸殊，獲勝的唯一方法就是煽動民眾。”

“笑話。”奧利斯娜不屑一笑，“他以為德瑪西亞這么多年來的統治是白費的？禁止魔法不過是秉持先祖的意志，總會有一天回歸魔法的時代，他就非得加速這個進程？”

“我勸過他，可是他不聽。”

“他還沒有觸碰到魔法的真正含義。”奧利斯娜牽住拉克絲的手，“終有一天你會觸碰到的，拉克絲，那個時候我希望德瑪西亞魔法師的命運由你來改寫。”

“嗯。”

“但是——”奧利斯娜話鋒一轉，“絕不可能會是那個人，禁魔石一旦可以引爆的消息傳了出去，那就是德瑪西亞真正的災難。”

拉克絲和凱倫相視對望，一齊看向奧利斯娜：“老師，我們該怎么辦？”

“拉克絲，你是冕衛家族的人，你回去通過四世殿下把這個消息帶給老陛下。”說著奧利斯娜遞給拉克絲一塊徽章，上面六顆光點閃閃發亮，“用這個徽章代表我，把這次事態的嚴重性傳達給宮殿中的諸位。”

“是。”

“去吧。”

伴隨著拉克絲離開房間，后面傳來奧利斯娜和凱倫的絮絮低語，拉克絲無暇顧及，她滿腦子都是對未來的擔憂。

“但愿一切平安。”

（八）

自從奧利斯娜放棄追擊后，亞索和塞拉斯的日子好過得多，沒了整日整夜的疲憊，自然是要到酒館里暢飲一杯。

“一杯，一杯就好。”亞索勾住塞拉斯的背，“貪杯誤事，老弟，咱們就喝一杯。”

塞拉斯露出同道中人的笑容：“一杯就一杯。”

“干杯！”

臨近德瑪西亞雄城的小鎮酒館，二人舉杯慶祝著。一杯下肚，意猶未盡，就在亞索和塞拉斯眉來眼去要不要再來一杯時，吧臺旁風帽男子傳來熟悉的聲音：“嗨，我親愛的亞索，最近過得好嗎？”

亞索認出了面前的絡腮胡：“哦，崔斯特，好久不見，你怎么會在這里？”

崔斯特微笑：“當然是來給你送個好東西。”

“好東西？”亞索緊盯著崔斯特，“快拿出來看看。”

“別急。”崔斯特掏出一個小瓶子擺在桌上，“諾，就是它。”

亞索拿起小瓶子，純凈的白色陶瓷掩蓋了里面事物的模樣：“這是什么？”

“好東西。”崔斯特故作神秘，“你打開就知道了。”

亞索打開了瓶蓋，一陣濃郁的酒香飄了出來。亞索兩眼冒光：“這是——難道說這就是——”

崔斯特點頭：“格雷福斯和古拉加斯在弗雷爾卓德新釀的酒，這可是千金難買的珍品。我昨天去探望格雷福斯，他非要我給你帶些，說好酒要給會品嘗的人品嘗。”

“那是自然。”亞索小心翼翼地給自己的空酒杯里斟了一點，看了看旁邊眼巴巴望著的塞拉斯，猶豫之下還是分給了他一點。塞拉斯如獲至寶，放在鼻子前聞個不停。

塞拉斯豎起大拇指：“香，真香！不愧是大師之作。”

崔斯特看向塞拉斯：“這位是？”

“塞拉斯。”亞索抿了一口酒，感受著美酒入喉整個身體的激蕩，舒爽過后方才繼續介紹，“我的委托人？反正我這趟得把他護送到雄都。”

“雄都？”崔斯特咂巴咂巴嘴，“那可不是個好地方，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亂子，大批軍隊都在往那里趕。”

“很顯然。”亞索擺擺手，“崔斯特，始作俑者就坐在你面前，你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情報趕緊說出來。”

“情報，你懂的。”崔斯特扔出骰子，“一點。亞索，不得不說這一次你們很幸運，這一次的價碼實在是物超所值了。”

塞拉斯喝光了杯中的美酒，這才注意到這個神秘的男人：“你是？”

“崔斯特。”亞索簡要介紹，“賣情報的。”

“欸。”崔斯特搖頭，“可不能這么說，我可是撲克魔法師。”

塞拉斯一聽是魔法師就搬出了他的老一套：“既然是魔法師，那你就是我們的一份子了，情報什么的，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咱們共享情報，不談錢。”

亞索無奈聳肩：“你別管他，直說吧。”

“嗯。”崔斯特沉吟，“雄都現在守衛密集，光照者的隊伍集中在城外，大型的魔法結界已經施展開了，這一趟你們很危險。”

“但我的人已經先進去了。”塞拉斯從酒勁兒中緩過來，“這一趟我們必須去，只有我才能把保證他們的安全。”

崔斯特露出不信任的表情：“哦？就憑你包里的大鐵鏈子？”

“什么大鐵鏈子。”塞拉斯糾正崔斯特，“是那上面的禁魔石。”

“難怪。”崔斯特若有所思，“難怪我傳送過來的時候大酒壇子沒過來，害的我只能把我那份給你們。”

“什么！”亞索欣喜若狂，“還有大酒壇子？”

“嗯。”崔斯特點頭，“反正你們也要幫我做一件事，到時候到了弗雷爾卓德順便取走就行了，古拉加斯一定會歡迎你們這群酒鬼的。”

塞拉斯神色慎重：“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