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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背叛

  • 衡謀之下
  • 禾七
  • 3288字
  • 2020-02-09 13:35:44

蘇雪娥前腳剛走,后腳就有小廝來報說門外有個姓陸的公子求見。

阿衡一聽姓陸,直接回:“不見!讓他滾!”

小廝有些為難:“那陸公子說了,若是阿衡姑娘一直不見,他便一直站著門外不走!哪日見了他哪日離開!”

阿衡想了想,覺得這事兒陸懷岳那廝還真能干得出來,只得自己出門去見他。

門外站著陸懷岳和三茗,兩人一臉焦急,看到阿衡出來都舒了一口氣。

阿衡問陸懷岳:“找我何事?”

陸懷岳挑眉:“沒事不能找你?”

阿衡:“是!”

很好,阿衡又成功地氣炸了陸大公子。

可他還得忍著,苦口婆心地哄:“阿衡,別氣了,當心氣壞身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個誤會,與我回去吧!”

阿衡冷笑:“不是我想的那樣?那就是我看到的那樣咯?”

說著站開幾步,擺出一副疏離模樣,道:“二位請回吧,無事勿擾!”

“請回?”陸懷岳挑眉:“你打算在別的男人家里住多久?”語氣酸不溜丟。

“那城主府里有你的兩個情妹妹在,哪還有我落腳之地?反正我也沒地方去,這宅子布置清新雅致,且蘇家兄妹熱情好客,我何必回去貼別人冷屁股?”

阿衡說完這話,也不等陸懷岳答,朝三茗道:“恰好三茗在,回頭你到城主府里收拾本宮的行禮,一道拿過來,本宮要在這長住!”

也沒等三茗答應不答應!扭頭就走。

陸懷岳哪里肯放她離開,拽住她手不放,臉色黑如鍋底,沉聲道:“阿衡,你鬧夠了沒,與我回去!”

看他這副要吃人的模樣,阿衡倒是不急著走了,她氣定神閑地將手從他手中抽出,拍了拍被拽皺了的衣袖,臉上笑得云淡風輕!

“鬧?”阿衡聲音很輕:“陸懷岳你覺得我在鬧?”

阿衡指了指遠處一個僻靜角落,示意陸懷岳跟上,她有話要說。

陸懷岳心情復雜地跟上。

到了僻靜無人之處,阿衡才壓低聲音在陸懷岳耳邊道:“周四殿下,自打得知您的身份以來,我就從未想過要與你成親,結那勞什子的秦晉之好,更遑論日后舉案齊眉什么的了,可多年的情誼怎能說斷就斷?我心中甚是不舍!”

頓了頓,阿衡不自覺地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袖,繼續道:“如今正好生了這事,咱倆趁機散了吧!”

阿衡的話尤如一把刀子,刀刀往陸懷岳的心口插,他忍住胸中彌漫開的劇痛,笑道:“行啊!你這小娘皮,睡過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比那些紅樓里的嫖客還要無情,可你也不想想?沾染了我周四,豈是你隨隨便便能始亂終棄的?”

阿衡有些哭笑不得,他這一番話直把自己當成個吃飽了不認賬的,他自己倒成了個被無情浪蕩子拋棄的苦主,她挑眉看他:“那你待如何?”

“還能如何?”陸懷岳將阿衡摟入懷中,不顧她的掙扎,用手點著她的胸口道:“你看的那些話本子里是如何對付寡言薄幸負心漢的?”

阿衡想了想,發覺那些負心漢的結局可真不怎么好!可苦主都是如何報仇來著?

好像真沒怎么報仇,負心漢就天生天滅地作死了,她問:“怎么對付的?”

此時溫香暖玉在懷,陸懷岳有些心猿意馬,他強忍著身體里的那股癢意在她耳邊低語:“負心人不是要離開苦主嗎?就打斷她的腿,罰她一輩子,生生世世都守在苦主身邊,別的男人再好,她也不能看一眼。毒啞她的喉嚨,讓她一輩子也說不出那些剜人心的話!”

阿衡聽得寒毛直豎,驚呼:“你敢!”

陸懷岳邪魅一笑:“敢不敢,文舒公主試試不就知道了?”他放開阿衡,看著清心居的方向笑得冰冷:“比如,你在在清心居住上個十天半個月什么的,那蘇公子對你情深義重的樣子,你也大可試試與他來一段日久生情……”

說到著,他止住話,眼神冰冷如霜,幽幽地看著阿衡。

阿衡被他看得一陣哆嗦……

以前從未發現這廝眼神這般可怕……

她覺得自己特別委屈,明明傻不拉幾中了別人圈套的是他,對別的女人摟摟抱抱的也是他,分不清自己和別的女人的也是她,憑什么他反過來威脅自己。

自己受了委屈就不能發發公主脾氣,他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

出了這等事,自己這個苦主氣還沒消呢?他就按耐不住開始一番敲打,說到底,這么多年的感情,還不是因為他對自己的占有欲比愛更多些……

因為這樣,他才不耐哄著讓著自己,只知威脅。

阿衡心底一片寒涼,不僅是因為平生第一次她對陸懷岳生出了懼意,更是因為她感覺到陸懷岳對她的占有和不耐煩!

她后腿幾步,和陸懷岳保持距離,眼睛眨了眨,忍住沒讓眼淚掉下來,也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是哽咽的哭腔:“周四殿下,何必呢?或許過些時日,你就會發現你并不那么愛我,我不過是你心中求而不得的一個執念!”

周四殿下看著眼前的人兒,一副委屈巴巴,要哭不哭的可憐模樣,心都碎了一地,知道她是被自己的話嚇著了,誤會了自己,悔得腸子都青了,直罵自己怎的這般沉不住氣,一聽她那些撓心撓肺的話就上火!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日后少不得又得哈吧兒狗的樣子做足了去哄這人,為今之計只得安撫為上,軟聲軟氣道:“阿衡,不要妄自菲薄,你比我的命還重要。”

阿衡愣愣地看著他,這是情話吧,她沒聽錯!

陸懷岳繼續道:“你愛玩就玩吧,在蘇府住不要太久,畢竟太麻煩人家蘇家兄妹了!”

他轉身離開,還不忘提醒:“你要用什么缺什么盡管和我提,陸章會一直守在蘇府門外,我不在你身邊,你不要胡思亂想!”

說著頭也不回地走了!

阿衡看他像逃跑似的離開,有些哭笑不得,想是自己方才也把他給嚇到了,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絲絲甜意。

這一切在遠處的外人看來,自是公主與陸公子爭吵最后不歡而散。

三茗看到陸懷岳走了,才上前來行禮:“殿下,您若是不想回去,三茗到蘇府伺候您吧!”

阿衡邊往清心居門口處走去,邊道:“不必了,本宮身邊有山紅一人足矣!”

三茗覺得自己在公主這里失寵了,很是傷心:“殿下覺得三茗伺候得不如山紅嗎?”她一直是公主殿下的四大丫頭之一啊,什么時候輪到山紅那等泥腿子出來的丫頭越到她頭上去!

阿衡看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湊合吧!”

三茗一直跟著阿衡走到清心居門口,阿衡叫住她:“這門你就不用進了,回城主府去收拾本宮的東西,讓陸章拿來,你就呆在城主府吧!”

三茗一聽,嚇得雙腿一軟跪了下去,乞求道:“殿下,三茗愚鈍,三茗做錯了什么您打您罵都行,別不要三茗!”

阿衡輕嘆一口氣,低頭看她,感嘆道:“罷了罷了,到底主仆一場,我便給你個明白!”

她示意阿衡跟著進清心居,在院子里找了處安靜的亭子坐下,看三茗識時務地下跪,并未阻止。

阿衡問:“三茗,主仆多年,本宮可曾虧待苛責于你?”

三茗搖頭:“殿下對三茗只有恩!”

阿衡又問:“既如此,為何要背主?”三茗使勁搖頭否認自己背主,還表明立場說自己對阿衡忠心耿耿。

阿衡看三茗都到這般田地了還狡辯,有些失望:“今晨是你帶陸懷岳去的內院?還說是我的命令?本宮不記得如此吩咐過你!”

三茗一臉茫然,磕頭道:“是奴婢聽山紅說你要找陸公子,就擅作主張帶陸公子去內院!”

阿衡輕笑:“你這也說得通!可本宮要找陸懷岳,何時說過要帶他進內院?且本宮再問你!之前你去了哪里?”

三茗有些支吾道:“奴婢……奴婢去找穆九了……”

阿衡似有些累了,不耐與她多說:“你這話是真是假,本宮一問穆九便知!”

三茗堅定道:“殿下盡管去問穆九,奴婢對殿下絕無二心!”

阿衡覺得三茗真是冥頑不靈,冷笑道:“許是吧,這些你皆圓得過去,可你在香爐中給本宮點的致幻迷香作何解釋。”

三茗猶自爭辯:“那是致幻迷香,奴婢不知道,下人送來奴婢就給您用了……”

阿衡再也不耐聽她爭辯,“啪”地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她因養尊處優的臉上頓時現出紅痕。

阿衡冷笑:“三茗,本宮哪里長得像傻子,由著你這般糊弄?”

說著她走出亭子,沉聲道:“三茗,你我主仆緣分已盡,即刻在本宮面前消失,否則,本宮可不敢保證不殺你!”說著頭也回地往清心居的主屋走去。

沒過多久,三茗一副失魂落魄地模樣離開了清心居!

溫譽看著三茗離開的方向,有些不忍,方才阿衡和三茗在亭子里的事并不避諱他,他是在一旁的廊檐下看著的。

他道:“殿下,看三茗的樣子會不會有所誤會!”

阿衡搖頭:“誤會?若方才那些皆是誤會,那她夜里放出飛鴿傳書泄露本宮行蹤之事也算是誤會了!”

原來還有這等事,溫譽心中一驚,問:“殿下為何不將此事挑眉讓她心服口服?”

阿衡抬眼看她:“本宮為何要與她說,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本宮就是讓她,或者說她們摸不透本宮是真厭棄了三茗還是對三茗有所誤會。”

“況且,”阿衡輕撫自己的衣衫:“本宮從未知曉她給別人送信鴿之事,那她豈不是依舊能給對方通風報信?”

只要她們繼續連續,她就有可能知道她真正的主子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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