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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城主夫人2

  • 衡謀之下
  • 禾七
  • 3341字
  • 2020-01-26 22:39:05

陳越打馬瞬間來到蘇雪久他們跟前,之前圍觀的流民自動疏散出一條道來。

陳越并不搭理流民,下了馬,走到李懷琇跟前,冷冷地道:“胡鬧!”

然后又走到方橋跟前,拉了她的手道:“跟我回去。”這一系列動作下來旁若無人。

方橋看到陳越來救她,淚水不花錢地往下掉,一副我見猶憐的楚楚模樣,依偎在陳越身旁。

不等二人轉身離開,就被蘇雪久攔住:“城主大人,既然您已出來了,可否借一步說話?”

“借一步說話?”陳越嘴角含笑,眼神卻冰冷無比:“這位可是蘇公子?”

蘇雪久點點頭,俯首行禮:“正是在下。”

陳越走到他跟前,看他:“蘇家向來不會參合這些事,在蘇公子為民請命之前可否問問你們蘇家家主?”

陳越也是個高傲的主,不待蘇雪久搭話,他又道:“本城主了維護玉霞城的安寧,定不會放任流民入玉霞城內作亂!爾等若是執意要入城,便踩著本座的尸身入城!”

他眼神如看螻蟻一般看著周圍的流民,一副睥睨眾生的模樣,不可一世。

蘇雪久也是個骨氣青年,聽陳越一番話,心中不忿,說出的話也不甚中聽:“城主,身為一城之主,我陳國一方父母官,自當為朝堂分憂,為百姓謀福祉,如今天災人禍,流民失所,而玉霞城主能所為而不為,任百姓深陷苦難,只顧自己一方小城安寧,這可是城主的為官之道?”

不得不說,蘇雪久這話說得酣暢淋漓大快人心,不過在陳越等人聽來卻字字誅心。

有幾個和城主一道跟過來的將領皆霍霍地拔出了手中的利刃,指向蘇雪久。

蘇雪娥不過是個小姑娘,何時見過這番陣仗,緊張地抱著蘇雪久的手臂,害怕得瑟瑟發抖。

蘇雪久也是初次面對這等一言不合就要砍人的兇徒,強忍住心中的懼意安慰她。

那絡腮大漢倒是不懼這些拔刀的軍士,擋在蘇雪久身前,眼神灼灼地看著陳越,道:“難不成官爺們要在此殺人?我們可不依……”說著看向身后的流民。

不知什么時候,他們身后聚集了一大波流民,黑壓壓的一片,和陳越這些兵士形成對峙之勢。

陳越身旁的一個將士擋在陳越身前,拔出佩刀,厲聲呵斥:“爾等刁民,這是要造反不成?”

蘇雪久攔住絡腮胡青年,輕聲道:“孫大哥,莫要沖動!”

說著又好言好語地和他的孫大哥說了一通。那姓孫的大漢似是被蘇雪久說動了,并未繼續阻攔陳越,而是憋著氣道:“蘇公子你與他好好說說,若是他還是這般,我們可不依。”

勸下了孫大漢,蘇雪久又要來和陳越打商量。

可陳越并未理他,而是牽著他那嬌滴滴小妾的手,郎情妾意地相聚了一番,而后雙雙走到李懷琇跟前,板著臉對她道:“看來我這城主府的內院油水甚是充足,養肥了你的膽子,我陳越的女人自有我陳越來護,你回去后到后院小佛堂茹素三月,面壁思過。”

李懷琇自從出城來了之后,一直表情淡淡,即便陳越出現也只是沉著一雙眸子,安靜地看著眾人,她罵她胡鬧她也是一副無波無浪的表情。

若非她乃陳越發妻,旁人定以為她不過是個過客看熱鬧而內斂的路人……

阿衡暗自在心中佩服她這份泰山崩于頂而紋絲不動的淡定,一邊細細打量她的表情。

看到陳越說讓她蹲祠堂面壁思過的時候她眉眼微不可查地一蹙。

在陳越和小妾牽著手一起往城門口處走去,與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她表情平淡,沉聲喊了一聲:“夫君!”聲音婉轉綿長。

因她的這聲夫君,所有人都看向她,陳越也不得不停下步子看她。

李懷琇看陳越停下步子似是要與他有話說,她慎重地向陳越俯首行禮,而后站直了身子,仰頭看看黑沉沉的天空,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淡淡地道:“夫君與妾身相識于少年,妾身彼時年少無知,情竇初開,以為所有世間的情愛皆是天長地久白首不相離的,承蒙陛下洪恩天賜良緣,滿心歡喜,遠離故土與夫君相守玉霞城,承蒙夫君厚愛,許妾身十里紅妝錦繡花嫁。讓妾身成為當時眾多閨中女子艷羨之人……”

她慢慢地跺了幾步,凄涼地輕輕一笑,繼續道:“妾猶記得,離京那日,母親將我拉入房中將夫君的身份和艱難境地都與我細細說了一通,問我可愿意遠嫁?日后可會后悔?那會兒我懵懂無知,直笑母親多此一舉,我還拿出夫君送我的折扇,與母親說那上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字,乃夫君所提,并是我夫妻二人畢生所愿。”

陳越凝緊眉頭,看她,溫聲道:“琇,別說了,回去。”可也并未做什么,而是冷冷地看著她。

她看著陳越,輕輕搖頭,凄然道:“回去?這城主府可還有我的容身之處?”

陳越呵斥:“你乃我明媒正娶夫婦人,何出此言。”

李懷琇不搭理陳越,而是從懷中抽出一把折扇,折扇上有一副看不甚清楚的山水畫,上邊提了一行不大不小的字,阿衡離得遠看得不甚分明,想這字當是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這幾個無疑了。

李懷琇眉眼含笑,輕柔地撫摸扇骨,冷笑道:“妾錯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不過是妾一人的一廂情愿,夫君胸懷天下,志在四方,又豈會耽于兒女私情?”

她頓了頓,撫摸著那把有些舊的折扇,眼神溫柔無比,聲音冷冷清清:“妾有錯。婚后數載,妾膝下無子女,不能為夫君延綿子嗣,此一錯;妾心胸狹窄,每每看夫君與其他女子親近便心生妒意,久久不能釋懷,郁結成疾,此二錯;妾不能與夫君愛妾方姨娘和順相處,爭斗不休,讓夫君為難此三錯。妾與夫君的恩情早已被數年后院的日子消磨殆盡……”

她揚聲道:“如今,當著眾人之面,妾欲與夫君和離,求眾位做個見證。”

陳越似乎對她說出和離之事很是震驚,眼神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慌亂,他冷聲道:“你我乃圣上賜婚,豈是說和離就和離的?夫人慎言!”說著拉著她的手,道:“與我回府,有事回去再說。”

不想李懷琇硬氣地甩開他的手腕,冷笑答他:“回去,今日我能出來就沒想過回去,若是真要回去,除非是我的尸身!”

陳越眉心微蹙,看著李懷琇,似在極力隱藏心中的滔天怒意,低聲道:“今日你已鬧得夠多,適可而止,我一直以為這世間只有你最懂我,不是說好的嗎……?”

李懷琇似是聽了什么可笑至極的笑話,大笑起來:“是啊,正是因為我最懂你,所以,我才要和離,你要的我永遠給不了,我要的你也永遠給不了……”

陳越臉色有些泛白,安奈住心中的那股怒意,沉聲道:“李氏,我自認婚后對你不薄,吃穿用度無一不精,你入我府邸,上無公婆立規矩,下無兒女之事要操持,連府中中饋也是橋娘代勞,未曾讓你操勞半分,好吃好穿處處皆記著你一份,你盡享榮華富貴竟也不知足?”

阿衡聽到這處,心中冷笑:這陳越莫不是個傻的吧,中饋給個小妾掌管,可不得將正牌夫人往死里整治。

再說了,李懷琇是何許人也,想當年也是名震京華的才女,錚錚傲骨,豈會心甘情愿自降身份與一個小妾爭寵,可奈何夫君就給她弄出個小妾了,若是自己也不屑于應付內宅的那些陰私伎倆。

這李懷琇能容忍至今,也算是個人物了。

李懷琇冷笑,許是疲于與他論理這些細枝末葉之事,并未接他的話,而是淡定地就和離一事拿出些章程:“你我好聚好散,我父親那處我自會勸說,當不得夫妻定也不會結仇,待我回轉盛都自會讓父親請旨辦妥和離一事,夫君不必費心。”

陳越眼中有一股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在流轉,沉聲道:“你當真要和離?”

李懷琇點點頭,陳越冷笑:“我不允!”

李懷琇嘆了口氣,用一種冷漠的眼神看他:“你我緣分已盡,又何必強求?”

不過一陣功夫,陳越已從之前的異樣情緒中清醒,恢復了那股淡淡的冷漠語氣道:“李氏,你從加入我府中那一日起,生是我陳越的人,死是我陳越的鬼。”

看了一場情人分手的好戲,阿衡正要感慨一番,就被身后的三茗叫住,說是云六回來了,穆九找她有事,隨著三茗回到馬車處。

多日不見的云六此刻正臉色蒼白地斜坐在馬車的長椅上,看到阿衡進來,忍著胸中的傷痛給要給阿衡行禮,阿衡止住他,道:“不必多禮,可是查探出了什么?”

穆九扶了扶云六搖搖欲墜的身子,在阿衡的示意下給他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才聽云六將來龍去脈說清。

原來云六入玉霞城之后查探多日一直不見有何異樣,就日日守在城主府外司機而行,正巧有一日城主府宴請賓客,云六就尋了一個賓客的小廝,假扮賓客的下人混入府中。后來陰差陽錯就走入了城主府的后花園。

城主府后花園很大,有山有湖,那湖是天然形成的,周圍景致甚美,被當時的榮慶王發現,并繞著湖建了一座園林,還把王府也搬遷了過去,本來湖邊有一大塊空地是之前達官貴人們娛樂用的馬場,但陳越的那小妾方橋,因為喜歡登高觀湖景,于是陳越這個色令智昏的竟為搏紅顏一笑而生生在平地上堆起一座小山。

那小山外邊看來與別的小山并無多大區別,有山石,有樹,有亭臺閣樓,還有各種各樣精心栽培的花木。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山間小路蜿蜒而上,貫穿整座小山,期間還分出許多叉路將游人引入不同的山間精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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