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回李廣重執弓打破弩箭,齊海枉折騰自食惡果
李廣一再端詳他手里的那把弓,這弓已經跟著他不知道多少年,從王鰻沒走時開始,南征益國,北戰單北,打齊海,都用的這把弓,這把弓沒壞過,沒被李廣丟過,發出的箭幾乎是發發必中。這弓幾乎就是李廣的戰友了。
落日的余暉照在李廣孤獨的背影上,霞紅的云彩軟綿綿的無依傍,樹杈掛住了云彩,河流接住了落日。這把弓的每一部件都是那么的親切,每一絲氣息都落下了歲月的痕跡,偶爾沾上的血跡已被滌蕩,弓下的敗將逝世多年,遠去的友人也不再回了。方偃死于弩箭,張璀廢了右臂,右臂可是黃金發力,這輩子怕是在不能拉弓,衛青還躺在病床上,此時此刻,齊弩、妖石、羌鬼,都得他一人來承擔。
“動用神杖。”漢營里的神杖搖晃起來,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半空中形成一只體型巨大的搖頭甩尾的巨龍,爪子似乎有一棵樹的尖梢。那羌巫師也做起法,北妖石撲面的寒氣被引向天空,變成一只甩弄羊角的羌羊,似乎與巨龍旗鼓相當。羌鬼們紛紛從地底下一躍而起,拽住漢的軍就往下拉,有一些跟著寒氣往前,李廣感到直面的陰風。羌鬼們的陰氣似乎化作羌羊的形象,羌羊的形象比巨龍還要高大了。漢營的軍士們拼了命敲起鼓來,發出陽氣的咚隆聲,巨龍的形象在飛漲,漸漸遮蔽天空。李廣搭起弓來,那巨龍似乎在蓄力噴吐火焰。就像黑熊、群蟻、烈馬、銅蛇、貔貅、鴻雁一樣,那所謂那曾經的北妖石在李廣的一箭之下碎成零星,就好像李廣扎穿白石頭上。那位“神力”的“法師”也在吐濺的血光中一命嗚呼。
齊海有些慌張了:“來人,上齊弩。”李廣冒了一身冷汗。他從沒見過這么大一弓,后面還連著一大打的弓箭。那齊海親自用弩。齊海只一撥,弩就好像怒了一樣,突突突就往外發弩箭,那弩箭的間隙、力道,李廣是自從單北以后就沒再遇到。弩箭好像飛進的蝗蟲,好像迸濺的火星,好像是劃空的流星,好像猛越的飛豹,是順流的劍魚,是狂奔的野熊,是鋪天的箭雨,是陣前的馬,是腦后的事兒,是生前的人,是死后的鬼,是大的鯊小的蟻。那弩箭連著一起過來,仿佛揚過空氣揚過塵土,揚過時空揚過未來,刺向李廣。我聽人家講,一個人以何為生,必定以何為死。我怕就怕飛將軍李廣一輩子用弓箭來揚名立萬、戰功赫赫,最終還是要死在弓箭上吶!
一支支弩箭飛來,李廣輕身若浮沫,騰空而起,一連帶躲過了一連發的子彈,李廣蹲下瞄弩,沒成想新一發弩箭已經裝好,李廣就以一發弓箭抵一發弩箭,剛好一支抵一支,李廣的最后一支弓箭,阻擋了齊弩這一串的最后一發弩箭。齊海嘲笑:“李廣,你一發弓抵我一支弩,我可以在來串弩箭,你不行!”正說著,李廣的最后一支弓箭突破了弩箭的力量,直削破弩箭,扎到齊弩,齊弩嘶一聲,碎成一堆零件。齊海沒想到李廣弓箭的力道竟如此大,連退幾步,摸出一把小刀來。
“哈哈,李廣,你沒弓箭了,我要用刀刺死你。”齊海大說著。李廣一個前箭步奪起一支弩箭,一轉身發出一弩箭直穿齊海的心臟。“你錯了,我沒了弓箭,可以用你的弩箭。”李廣趁著齊海的最后一口氣說道。大價格造齊弩的齊海最終死在了自己的弩箭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