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起來，她自愧不如。

當她和燕珩被伙計們帶到二樓的時候，作者應該給他們一個特寫。

話說舌歡堂的二樓啊，一大半都是雅間，俗稱二等間（那三樓雅間就是三等間嘛），二樓的通道一開，兩個人一進，就看見灰色的地毯上，這兒一個那兒一個，都是小的、肥碩的、冷漠的、幾乎沒有特征的橘貓。

清一色。

重起來毫不含糊。

集全了這些貓的人，我連朝叫你一聲大哥。

此時的燕珩和連朝張大著嘴巴睜大著眼睛，僵在入口，深情地凝望著時進時出、自娛自樂的貓子們。

“砰。”門關了。

“半柱香，即刻開始——”掌柜三兄弟高聲喊著。

連朝抬手撫了撫腦門，哀嘆道：“萬歲爺，這貓比宮里的羽林軍，選得還齊整。”

燕珩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附和：“確實，確實。”

瞧瞧這天下的事，果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都快過去一個多時辰了，正事兒一點沒辦，現在還要來找貓崽子。

連朝突然一個激靈：“不對啊，我們只要能進來，不就應該去做我們的事了嗎？”

腳底抹油，麻溜一溜，暗中觀察呀！

做什么還要湊這個熱鬧呢？

燕珩哭笑不得：“我也沒想到是這個情況，只是瞧今日場景，送貨的人估計也很難進來。”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就感知過里面的動靜了，今天的舌歡堂確實……

只是貓的天下『??』

“這么說，我們今天白來了？”

敢情她這么費心費力進來了，結果是撲空？送貨的人進不來，取貨的人進不來，根本不能辦事兒？

“進來了便進來吧，當玩玩兒也挺好，反正今天都得在這里，隨機應變吧。”

連朝也哭笑不得，想著萬歲爺真是心態好，就這情景，還玩玩兒呢。

“那玩吧。”她嘆了一聲氣，開始往里面走。

燕珩也跟著去找，于是放下了銅錢——他打賭，這猴子今天絕對不正常，剛才在樓下，也是死乞白賴要跟著上來，讓人家三個掌柜為難了好一會兒。

以前也沒見它如此這般黏著人啊。

于是拍了拍它的腦門，囑咐道：“你自己待一會兒，我陪你娘去，你乖，知道嗎？”

“唧唧，唧唧。”

燕珩就當銅錢這是答應了。

于是跟著連朝，兩個并不是那么熱愛活物的人，愣是硬著頭皮將貓一只一只撈到自己跟前細細觀察。

“這個好像不是，這個眼珠子偏藍，不太像。”

“這個好像也不是，你聞聞它的體味兒，有些沖，跟樓下那大的不太像。”

燕珩：“不不不，你說不是就不是。”

聞就不必了。

“萬歲爺，你說那橘貓的相好是誰？或者…你覺得它能看上哪種公貓？這崽子會不會像它老爹多一點？”

“朕不知。”

“那萬歲爺覺得，我們能找到嗎？”

燕珩抬頭看了看依舊在跳高跳遠悠閑懶散的橘貓大隊伍，一臉“生死由天”的悲壯神情：“朕覺得懸。”

連朝哈哈笑了兩聲，又埋頭到尋找真正的崽子的革命事業之中，直到撈了幾十只貓，暗綠色的小裙子上都是貓毛時，她一屁股坐了下來。

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我不行了，萬歲爺，我見它們都一個樣，我跟梵卿長老，八輩子都沒有緣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