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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后續(xù)

艾倫還在這個世界還是第一次喝醉,雖然這種自釀的葡萄酒度數(shù)不高,但他的身體也不是原來那幅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了。

他在夢中好像又回到了七年前,他一絲不茍的被羅本的父親從多瑪河中抱了起來,他撫摸著自己稚嫩的臉蛋,粗糙的手指硌醒了沉睡他。他帶兩人打獵換酒喝,以及木屋外面那塊光滑的石頭。他總叫兩人坐在這里等他,可惜有一次他失了言,就再也沒有回來。

“醒醒,艾倫?!绷肿邮煜さ穆曇粼谒亩呿懫稹!翱煨研?,太陽都快下山了。”

他很想睜開眼睛去看看他,但卻沒法控制自己身體。他可以感受到后背凹凸不平的床面,應(yīng)該是自己的小床不錯。

“算了,林子,讓他多睡一會兒吧,我們先去幫他把鳥兒喂了?!绷_本將裝滿粟米的袋子丟給了他,推門而出。

“喂,等等,羅本?!绷肿雍闷娴淖妨顺鋈??!澳愣疾缓闷娴膯??他現(xiàn)在身上還有一股酒味誒?!彼f。

羅本將袋中的粟米撒入樹屋外的槽子中,看著從槽子上面的白色信鴿都到齊了,這才緩緩的說到:“老沃克不是說了,艾倫是代表我們向佐伊家族賠禮道歉的。”

“我才不信呢?”林子雙手提著木桶,小聲嘀咕道,“賠禮道歉,喝那么多酒?最后還和愛琳小姐共處一個車廂呢!”

“行了?!绷_本皺眉的訓(xùn)斥道,“你這種話千萬不要在別人面前提起,不然老沃克知道了絕對會把你嘴巴給撕爛的,然后要了你的小命的?!?

林子慌張的捂住嘴,四處張望了一番,還好這個地方夠偏僻只有他們兩人。昨天他們被老沃克救了出來后,就跟著一輛封閉的馬車連夜趕回了石堡。并且一行人還被老沃克下達了禁口令,昨天的一切都不得向任何人提起,違者剪舌驅(qū)逐。盧森家族的族是森嚴無比,老沃克只要能說的出來,那一定是做的到了的。

“我們這次能夠回來都已經(jīng)是萬幸了,你還是想想艾瑪女士回來過后會給我們什么懲罰吧,她可沒有愛琳小姐那么仁慈。”

林子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贊同的說道,“當(dāng)然比不了,愛琳小姐可一直是我心中的女神?!?

“哐當(dāng)?!卑瑐愅崎T的聲音,驚動了正在談話的兩人和槽子邊的小家伙們,它們飛到他們頭頂上的樹枝間,好奇的望著身下的三人。

“諸神在上,能平安的見到你們真是太好了?!比齻€少年緊緊的擁作一團,隔了好久他們才分開。

“羅本,你的臉怎么了。”艾倫看著羅本有些高腫的眼眶問道。

“還能怎么了,他在木牢里和多溫打了一架?!笨粗赃厫灢恢暤牧_本,林子可不是能忍氣吞聲的主。他把這幾天他們遭遇的事情從前到后說了一遍,說到羅本被推出去砍掉了手掌時,不禁有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

“原來如此,那天寄過來的手是羅本的呀,還真是嚇我一跳呢。”

“艾倫,話說,你的臉上好像也有東西?!绷肿右苫?。

“有什么?”艾倫摸了摸自己的臉,除了有點麻以外,也沒什么事。

林子湊過來仔細糗了糗,除了發(fā)覺有幾個地方的顏色稍微深了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其它特別的地方,“對了,快給我說說,你是怎么找到愛琳小姐過來救我們的呢?”

艾倫就把他們此去紅壁堡的經(jīng)過篩選了一部分講給了他倆聽。其故事大概就是在愛琳小姐的精明領(lǐng)導(dǎo)下,成功的以一瓶老福地的藥劑獲取了佐伊家族的信任。

“你是說,佐伊家族的少爺被愛琳小姐的誠意和美貌打動了,那他將會來迎娶她嗎?”林子有點激動的問道。

“很有可能。”艾倫思索了一下,如是的回答到。

“天吶,愛琳小姐千萬不能嫁給那個男人?!绷肿佑蟹N世界崩塌掉的感覺,他驚訝的聲音驚嚇到了正在枝杈上休息的信鴿,它們用力拍打著翅膀,在空氣中留下了幾根雪白的羽毛。

“他可是個小人,看起來和和氣氣的實際上陰險得很?!?

“那個男人確實不能信任,我能感覺到?!边B羅本都跑過來,他拍了拍艾倫的肩膀?!澳阕柚顾!?

艾倫看著自己胸前的羽毛,無奈的笑了笑,他又何嘗不知道呢。

……

當(dāng)艾瑪女士和烏瑟爾侍衛(wèi)踏入石堡大門的那一刻,一眾人的好日子也達到了盡頭。石堡有石堡的規(guī)矩,就算佐伊家族把他們放了回來,艾瑪女士也不會這樣輕易饒恕他們這群不守規(guī)矩的仆役。

他們被送到烏瑟爾面前每個人都狠狠地挨了頓鞭子,甚至連艾倫都沒有躲過。當(dāng)他被拖走的前一刻時,他還在抱有僥幸,再怎么說自己也幫了那個小妞不少忙才是,她不會那么絕情吧。但當(dāng)冒著紅霧的長鞭抽到了自己身上那一刻,他才幡然醒悟到,這個女人果真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啊?!卑瑐惻吭诘首由?,一聲聲的瘋狂到的叫喊道。烏瑟爾侍衛(wèi)控制的很好,淡紅色的霧氣可以鞭子的力道控制他們皮膚之上,讓他們痛感倍增,但又不會被打出內(nèi)傷。

半個小時候,大廳中除了一臉凌厲的艾瑪女士以及冒著細汗的烏瑟爾以外,就沒有一個人能站的起來的人,一行人全都像烏龜一樣,埋著頭趴在地上。

“今年的酒釀完了過后,我計劃把修葺石墻工作放在夏末節(jié)之前完成。到時候老沃克會負責(zé)分配你們各自的任務(wù),沒完成的任務(wù)的人將被驅(qū)離石堡。”艾瑪女士絲毫沒有理會臺下故意加大呻吟聲的眾人。

三人對望一眼都長嘆了一口氣,“誒,看來這個夏天又不好過了。”艾倫把臉貼在冰冷的地板上,自言自語的說道。

晚飯過后,愛琳的侍女瑞拉卻敲響了他的房門。

“這是老福地送給你傷藥,當(dāng)做這次你為石堡所做的獎勵。”她從懷里摸出一瓶綠色的瓷瓶。

“賞頓鞭子還送藥,老福地還真是賞罰分明的很呢?!卑瑐愅诳嗟?。

瑞拉撇過頭去不愿意看他,“大人要我提醒你,身為一個下人就要知道什么是該做的,什么又是不該做的?!彼D了頓,“離我家小姐遠一點,太近了的話,你會丟掉性命的?!闭f完她將瓶子放在了桌上,轉(zhuǎn)身離去。

趴在床上的艾倫肚子都快被氣炸了,看來在這殘酷的封建社會中,就算信仰“平等與共存”的祭祀也會帶著有色眼鏡去看人。他終于知道老福地對自己的態(tài)度為什么不怎么友好了,怕自己惦記著他的女兒。

“這該死的階級社會?!彼舐晫諝庵淞R道,他只想要一個公平的結(jié)果,并不想要任何人的憐憫。仆役始終是仆役,在這個世界就是沒有半分尊嚴可言。

他將頭埋進自己的枕頭中,良久后才長嘆了一口氣。自己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石堡,就當(dāng)是自己在還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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