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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節 茅盾與《小說月報》對譯介東歐文學的貢獻

中國現代文學史上,除魯迅、周作人之外,對東歐文學譯介最用力,影響最大的當屬著名作家、批評家和編輯家茅盾(1896—1981,原名沈雁冰,1928年后漸以茅盾之名行世)了。與周氏兄弟相比,雖說他對東歐及其他弱勢民族文學的譯介,在時間上要晚十年左右,而且其譯介實踐在當時就得到前者的大力支持,包括在一定程度上受他們的影響,但從譯介所取得的客觀效果來說,一方面茅盾接續了周氏兄弟在晚清民初以來對弱勢民族文學譯介的傳統,同時也借助于五四新文學社團(文學研究會)的影響力和期刊(《小說月報》等)園地的作用,將這一傳統進一步發揚光大。

與周氏兄弟一樣,茅盾對東歐國家文學的譯介,同樣有著世界文學的整體眼光和對于弱勢民族文學的獨特關注,有著明確的指向性和理論意識。他對被壓迫民族的文學和俄國文學予以熱切關注。由于有意識地引進對現實人生產生影響的作品,茅盾作為編輯者并不想展開介紹外國文學的龐大系統工程,而是面對中國社會與中國文學的發展現實,進行針對性的譯介工作。他在當時給周作人等人的信中,就表明了對翻譯問題的看法:“我現在仔細想來,覺得研究是非從系統不可,介紹卻不必定從系統(單就文學講),若定照系統介紹的辦法辦去,則古典的著作又如許其浩瀚,我們不知到什么時候才能趕上世界文學的步伐,不做個落伍者!”“翻譯《浮士德》等書,在我看來,也不是現在切要的事;因為個人研究固能惟真理是求,而介紹給群眾,則應該審度事勢,分個緩急。”這種觀念既是來自于茅盾世界文學的眼光和他對新文學發展的理想,同時也很快在魯迅和周作人那里得到積極的回應和強有力的支持與幫助。

茅盾參與《小說月報》局部欄目調整的“半革新”,即負責“小說新潮欄”是從第11卷1號(1920年1月)開始,而接任主編全面推行《小說月報》的革新是從第12卷1號到13卷12號,即從1921年1月到1922年12月。在其擔任主編的兩年間,《小說月報》完全是在商務印書館答應茅盾所提出的“館方應當給我全權辦事,不能干涉我的編輯方針”條件下運作的。上任伊始,他就給《小說月報》以高端前沿的定位,他在給李石岑的信中說到,希望讀者與同仁以“英國的Atheneum(雅典娜雜志),美國的Dial(即The Dial雜志),或是法國的Mercure de France(《法國信使》雜志)”的標準來評判《小說月報》,并給以意見和建議,這也體現了年輕茅盾的世界性眼光和建設中國新文學的宏大抱負。因此,在譯介方針上,突出更有現實針對性的弱勢民族文學,同時以即時的外國文壇信息的介紹作為開拓國內文壇視野的手段,故而擬開設“譯叢”和“海外文壇消息”欄目:

海外文壇消息,我打算自己寫,因為我定閱了不少歐美的報刊,例如《泰晤士報》的《星期文藝副刊》,《紐約時報》的《每周書報評論》等等,其中盡有這類消息。這是新門類,大概會受人歡迎。

自1921年主持《小說月報》的革新后,茅盾依托魯迅、周作人等文學研究會主將的支持,在該刊發表了大量弱小民族文學譯作和介紹文章,還推出“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第十二卷第十號,1921年10月發行),僅中東歐國家文學就包括波蘭、捷克、塞爾維亞、保加利亞、克羅地亞、立陶宛、拉脫維亞、愛沙尼亞8個民族的作家作品,以及芬蘭、猶太、希臘、烏克蘭、亞美尼亞等其他小國文學情況。茅盾在《小說月報》“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的編者引言明確說明了譯介與倡導“被損害民族的文學”的意圖及其基本情況。引言第一部分即以“為什么要研究被損害的民族的文學”為題,指出:

一民族的文學是他民族性的表現,是他歷史背景社會背景合時代思潮的混產品!我們要了解一民族之真正的內在的精神,從他的文學作品里就看得出——而且恐怕惟有從文學作品中去找,才找得出。

凡在地球上的民族都一樣的是大地母親的兒子;沒有一個應該特別的強橫些,沒有一個配自稱為“驕子”!所以一切民族的精神的結晶都應該視同珍寶,視為人類全體共有的珍寶!而況在藝術的天地內是沒有貴賤不分尊卑的!

凡被損害的民族的求正義求公道的呼聲是真的正義真的公道。在榨床里榨過留下來的人性方是真正可寶貴的人性,不帶強者色彩的人性。他們中被損害而向下的靈魂感動我們,因為我們自己亦悲傷我們同是不合理的傳統思想與制度的犧牲者;他們中被損害而仍舊向上的靈魂更感動我們,因為由此我們更確信人性的沙礫里有精金,更確信前途的黑暗背后就是光明!

因此,我們要發刊這“被損害的民族的文學號”。

《引言》第二部分“這些民族所用的語言文字”,則介紹了專號所涉及的八個民族的族類、語言等簡況。八個民族歸入四類:即斯拉夫種、新猶太、希臘和阿美尼亞。其中與今天的中東歐地區有關的是斯拉夫與阿美尼亞兩部分。斯拉夫種包括波蘭、捷克、塞爾維亞、克羅地亞、烏克蘭、保加利亞、斯洛文尼亞等。并指出,這里“介紹的幾個被損害的民族大都有獨立的語言……因其環境與歷史各不相同,所以他們的文學也各有異彩”。在該專號的《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背景的縮圖》一文中,茅盾也指出:“應特別注意與該民族文學產生有關的三點。第一,屬于何人種;第二,因被損害而起的特別性;第三,所處的特別環境。”

從這兩段話可以看出,茅盾借助《小說月報》大力譯介被損害民族文學的動機和目的就非常清晰。編者希望并相信:相似的國情可以激發人們對于被損害民族文學的接受興趣;譯介被損害民族文學,可以帶給中國讀者強烈的心理暗示,并激勵中國的新文學建設;因為文學可以振作民族精神,最終實現強國理想。這樣的信念與努力,既屬于茅盾,同時也是革新后的《小說月報》或者說屬于文學研究會同人的。

這些話也清楚地表明了編者推出這樣一個專號,和當年的周氏兄弟有著同樣的思路:通過被損害民族與中國同處于被壓迫地位的國情相似性,激起人們的心理共鳴,或是因其不幸而同情,或是因其奮發而振作。

事實上,在茅盾一開始接手《小說月報》,以文學研究會代理機關刊物的角色實施新文學期刊的編輯實踐的當時,就與當時在北京的魯迅、周作人、鄭振鐸等相互呼應,并得到了周氏兄弟的強有力的支持。因為茅盾沒有保存魯迅、周作人的書信,而魯迅1922年的日記也因太平洋戰爭而遺失,因此無法確切考辨茅盾與魯迅的最早通信情況。但最晚在1921年的4月8日,魯迅日記中就記有“晚得伏園信,附沈雁冰、鄭振鐸箋”。魯迅在13日即回復茅盾,18日就“以《工人綏惠略夫》譯稿一部寄沈雁冰”,自此,茅盾開始與魯迅頻繁通訊,據魯迅日記記載,之后不到9個月時間內,彼此書信往返五十多次。從魯迅給周作人的信中,可以間接透露出茅盾與他通訊的主要內容。比如1921年4月8日給周作人的信中說到“雁冰令我做新猶太事”,9月4日的信中所提及的“雁冰又曾約我講小露西亞(即烏克蘭——引者注)”。據相關研究,在茅盾主持《小說月報》革新的兩年間(1921、1922),魯迅提供了9篇稿件,其中短篇小說創作2篇,即《社戲》和《端午節》;譯介作品7篇,僅給“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就提供了4篇譯文包括4個譯后附記,包括保加利亞作家跋佐夫的《戰爭中的威爾珂》,捷克評論家凱拉綏克的《近代捷克文學概觀》(署名唐俟)兩個中東歐作家作品。前者轉譯自德譯本《勃爾格里亞女子與其他小說》,作品歌頌了農夫威爾珂的愛國熱情,并抗議統治者在兄弟民族之間挑起的戰爭,魯迅在附記中贊揚伐佐夫“不但是革命文人,也是舊文學的軌道破壞者,也是體裁家……”后者節譯自凱拉綏克《斯拉夫文學史》第二卷第11、12兩節與19節的一部分。文章論述了自1848年歐洲革命后到19世紀末葉捷克民族文學發展概況以及各時期著名作家的創作,魯迅在譯后記中稱贊“捷克人民在斯拉夫民族中是最古老的人民,也有著最富的文學”。

這一期“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中譯作者除魯迅和茅盾自己外,還有周作人、沈澤民和胡天月等。周作人翻譯的《波蘭文學概觀》(波蘭珂勒溫斯奇著)和短篇小說《姑母》(波蘭科諾布涅支加著),沈澤民翻譯的《塞爾維亞文學概觀》(Chodo Mijatovich著)和塞爾維亞作家的《強盜》(Lazarevic著),胡天月譯述的《新興小國文學述略》等都屬于中東歐國家文學概況和作家作品譯介。

這一時期茅盾與魯迅的通信主要是為約稿、薦稿,并且討論如何革新《小說月報》,當然也包括有關弱小民族文學的譯介問題。就在1921年7月茅盾籌備10月號的“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時,就去信周作人,也通過周作人向魯迅約稿。信中說:

現在擬的論文題目是:1,波蘭文學概觀……2,波蘭文學之特質……3,捷克文學概觀;4,猶太新興文學概觀;5,芬蘭文學概觀;6,塞爾維亞文學概觀。其中除(2)是譯,余并擬作。(1)、(3)兩篇定請先生(指周作人——引者注)做,(4)、(5)、(6)三篇中擬請先生擇一為之。關于(4)的,大概德文中很多,魯迅先生肯擔任一篇否?……上次魯迅先生來信,允為《小說月報》譯巴爾干小國之短篇,那么羅馬尼亞等國的東西,他一定可以賜一二篇了。如今不另寫信給魯迅先生,即詣先生轉達為感。

在經過一年的革新實踐后,沈雁冰更進一步明確地闡發了自己譯介弱小民族文學的意圖:

我鑒于世界上許多被損害的民族,如猶太如波蘭如捷克,雖曾失卻政治上的獨立,然而一個個都有不朽的人的藝術,使我敢確信中華民族哪怕將來到了財政破產強國共管的厄境,也一定要有,而且必有不朽的人的藝術!而且是這“藝術之花”滋養我再生我中華民族的精神,使他從衰老回到少壯,從頹喪回到奮發,從灰色轉到鮮明,從枯朽力爆出新芽來!在國際——如果將來還有什么“國際”——抬出頭來!

當然,這一時期茅盾自己身體力行,翻譯了大量包括中東歐在內的弱小民族文學作家作品,持續譯述了相關國家與地區的文壇狀況。就中東歐文學在現代中國的譯介史來看,茅盾的貢獻尤其突出。具體體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首先,全面關注中東歐各國的文學。茅盾在五四新文學運動初期開始截止于20世紀20年代末,他對于中東歐文學的譯介就涉及了波蘭、匈牙利、南斯拉夫、塞爾維亞、羅馬尼亞、捷克、格魯吉亞、亞美尼亞、克羅地亞、保加利亞、斯洛文尼亞等十多個國家,除影響重大的《小說月報》外,茅盾還先后在《時事新報·學燈》《民國日報·婦女評論》《文學旬刊》《文學周刊》《詩》《婦女雜志》等報刊上發表中東歐文學譯作,加上其借助社團和期刊平臺對譯介活動的策劃編輯,可以說全面開創了現代翻譯文學史上對中東歐文學的譯介格局。盡管茅盾本人只掌握一門外文(英文),他對于中東歐文學的譯介基本都借助于商務印書館所屬的東方圖書館的英文圖書和訂閱的《泰晤士報》的《星期文藝副刊》《紐約時報》的《每周書報評論》等英文報刊而獲取,但這也恰好為其獲取對象國家及地區較為全面的文學歷史和發展現狀、選擇具有國際影響的作家作品,提供了有利的條件。

其次,翻譯數量多,影響大。茅盾所身體力行和積極倡導的對中東歐國家文學的譯介,在五四新文學運動時期的外國文學翻譯整體中,雖然絕對數量沒有西歐、北美文學多,但若從中東歐文學在中國的譯介歷史看,這一時期茅盾的這部分工作,不僅在數量上遠遠超過了上一個時期(見前章),而且由于借助于新文學的社團與期刊平臺的動員力與影響力,使得這時期的譯介工作體現了持續性,這種傳統一直延續到30年代的《文學》雜志、《譯文》雜志,乃至新中國時期的《譯文》——《世界文學》雜志。這也使茅盾成為中國現代翻譯文學史上繼魯迅、周作人之后,對包括中東歐文學在內的弱勢民族文學譯介傳統的最重要的繼承者和光大者。僅在主持《小說月報》工作的兩年內,茅盾所翻譯的短篇小說大多是弱小民族國家的作家作品,據統計,僅1920年就有譯作30余篇,1921年多達50余篇。而在其策劃的“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一期中,他自己就翻譯了14篇小民族作家作品,其中包括愛美尼亞作家作品2篇(首),波蘭2篇(首),格魯吉亞1篇(首),捷克3篇(首),塞爾維亞1篇(首)等中東歐作家的作品。這一時期茅盾所譯的外國文學作品,除其他單行本之外,后來結集為翻譯作品集《雪人》與《桃園》,先后由開明書店(1928)和文化生活出版社(1935)出版,其中包括許多中東歐國家的作家作品。

再次,譯介所涉及的文類較為全面,譯介方式立體多樣。茅盾這一時期對中東歐文學的譯介,所涉及的文類既有詩歌(如發表于“被損害民族的文學號”上的《雜譯小民族詩》,共十首,載《小說月報》第12卷第10號,1921年12月10日)、戲劇(如匈牙利劇作家莫爾奈,即莫爾納爾(Ferenc Moinar,1878—1952)的戲作《盛筵》,載《小說月報》第13卷第7號,1922年7月10日出版,署名“冬芬”)、小說,又有神話、游記及其他散文作品的翻譯,也有研究論著的譯述。在研究論著的譯述中,既有對象國的文學歷史和整體狀況的介紹(如《南斯拉夫的近代文學》,斯塔諾伊維奇(Milivoy S.Stanoyevich)著,佩韋譯,載《小說月報》第14卷第4號,1923年4月10日出版,后收入《近代文學面面觀》),對發展現狀的跟蹤(如《捷克三個作家的新著》),又有重點作家作品的介紹和分析。同時,茅盾個人及其策劃的對中東歐文學的譯介方式多樣,或者借助作品譯文的前、后記介紹作家生平及其創作特點,介紹與該作家相關的文學思潮概況,或者專門譯述外國研究者的論著。有兩個例子可以說明茅盾譯介工作的特點。

早在沈雁冰接手《小說月報》之前,他就翻譯了波蘭作家熱羅姆斯基(Stefan Zeromski,1864—1925)的短篇小說《誘惑》,譯文發表在《時事新報》副刊《學燈》1919年12月18日,這篇小說兩個月后又有周作人(譯作什羅姆斯基)的譯本,發表在《新青年》第7卷第3號上(見上節),后收入譯文集《點滴》及其改訂本《空大鼓》,先后由北京大學出版部(1920)、開明書店(1928)出版。這個時候,他還沒有與身為北京大學教授的周作人取得聯系(據茅盾的回憶,他們的直接聯系應該在一年以后的1920年底,籌備成立文學研究會之時),兩人在幾乎相同的時間,翻譯了同一位作家的同一部作品,雖是一種歷史的巧合,也可以見出在譯介中東歐文學方面的契合。茅盾在譯文之后,又有譯后記如下:

譯完了這篇,有些意思,也就寫在下面。這篇東西的注意,我看只是篇終‘他的靈魂……自由’兩句話。修道的教士強把一個人活潑潑的理智用到枯寂虛無的地方,自以為是解脫塵俗,實在是靈魂上的大鎖條。雁冰記,二九·十一·一九一九。

這一篇倘然和Hewvg Wthuy Jones的“Miehael and his lost Omgel”一劇比較看,那就更有可研究的地方。我看兩篇的意思仿佛,不過作法不同罷了。——雁冰又記

兩段附記,不僅表明了譯者對作品人物的批評性評價,還進而引入相關主題的戲劇文本加以對照,以啟發讀者和研究者做進一步的思考。這樣的做法,充分體現了茅盾的譯介實踐的本土文學建設立場,待到他自己編輯文學刊物《小說月報》,策劃外國文學翻譯的時候,他更可以放開手腳,實現其立體地譯介外國文學的意圖。這樣的情形,這里也舉一例。

剛接手《小說月報》不久,茅盾翻譯了匈牙利作家拉茲古(Andreas Latzko)的短篇小說《一個英雄之死》,發表在《小說月報》第12卷第3號(1921年3月10日)上。譯文之后的附記“雁冰注”中,首先介紹作者拉茲古為一名匈牙利軍官,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意大利戰場受傷后,寫了一本譴責戰爭的系列戰事小說Menschen im Krieg(《戰中的人》)。然后引述法國作家羅曼·羅蘭的長篇評論,介紹此書中的6個短篇小說:

從第一頁到最后一頁,反抗的聲浪,嘵嘵不曾止過一刻;但在最后一篇中,卻明明白白地寫出來:一個從戰爭回來的兵,殺了一個以戰爭牟利的人!

最后,茅盾又作出譯者自己的評述:

這一次大戰后所產生的有價值的——也許是永久價值——戰爭小說,如巴比塞的《火》和拉茲古的此篇《戰中的人》,都是寫在戰場上的人的痛苦;如馬丁納(Marcel Martinet)的Les Temps Mandits(一首詩),和喬芙(P.J.Jouve)所做的各詩(Vous êtes des hommes,Poème contre le grand crime,Danse des Morts等詩),都是轉而描寫居家之人的痛苦的;猶如威爾士(H.G.Wells)的Mr.Britling sees it Through則講到苦痛一面少而言及了解一面多;又如哥特林(Douglas Goldring)的The Fortune,a Romance of Friendship則分析地描寫這場大禍的動因與人類所以不能趨避的緣由的:凡諸長篇短著,中國都不曾譯過,實在覺得有些寂寞,我所以譯了這篇。

在這段不長的文字里,譯者在介紹所譯文本的出處和作者生平的同時,已經將歐洲不同國家、不同作者、不同題材的戰爭文學作品聯系起來,寥寥數語,勾勒了一幅歐洲文學所折射的第一次世界大戰圖景,體現了其敏銳的感受力和開闊的文學視野。茅盾長期關注戰爭文學、戰爭與文學的關系,之后不久就編譯了長篇評論《歐洲大戰與文學》《歐戰給與匈牙利文學的影響》等。但從這個譯者附記可以看出,這樣關注和用心,早在20世紀20年代初期就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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