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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死者自己走出桂園

  • 松庭疑案
  • 燕一
  • 3080字
  • 2019-06-26 17:14:13

瑞龍道:“就是說,在鄧家印打發周嫂走后,有人把他叫出院外,然后殺了他。”

“看似是這樣。”

陳興道:“我明白了,這個時候鄭家印走出正院,做某事或赴某個人的約定,他被殺或許是在第二天之后,他房內并不是殺人現場,就是說,鄧家印是自己走出來的。”

“這么一說,清秋就更有嫌疑了,誰能讓鄧家印半夜三更甘心從自己房內出來,除非是清秋姑娘嗎?這就好解釋了。”

魯恩道:“桂園圍墻高大,沒有翻墻而過的可能,門又是從里面鎖著的。”

鄭瑞龍和陳興面面相覷,陳興哂笑道:“是啊,鄧家印是怎么從桂園走出去的?這個就要魯恩先生解釋了。”不懷好意地將魯恩一軍。

魯恩道:“除非鄧家印會飛檐走壁、或是有穿透房屋墻壁之法力,顯然沒有,鄧家印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此想像只能是末流小說家識見,并不能說明人的想像豐富,它反而證明了人想像力的饋乏,用來探案幾成為一個笑話,單就本次案子,就象方才智慧的警官所說,鄧家印并不是在自己房間,或是在正院被殺,那里沒有做案現場,他是在正院以外,被殺的,兇手可能是外來人,也可能是桂園內的人,以受害者死后利益最大來看,桂園內部人的可能性還大些,不過外來人,也不是沒有可能,一個清秋姑娘,足可以使鄧家印心甘情愿不為人知走出桂園,至于他怎么從四面封閉的圍墻內走出?可以有三種方式:其一對于一個身體精壯的男子來說,不為人知從大門閣樓下到外邊,并非什么難事,如果有人接應的話,就更容易了;其二守門的老齊說,他睡眼惺忪起來給鄧紹倫開門,紹倫指使他看好院子,剛好附近有響動,他走過去查看,這個時間,鄧家印蠻可以瞅準機會,隨鄧紹倫之后走出園外,而不被人發覺,老齊證實鄧紹倫是十二點出的園子,但那天門房的掛鐘慢一個鐘點,鄧紹倫走出桂園,實際應是一點鐘,鄧家印十二點半回到正房,再由正房到大門,尋機走出園外,時間正附合;其三據門房老齊老秦說,自從何海死后,角門便沒有打開過,王太太也證實,最近并沒有人拿鑰匙出入角門,一至到五天后我們去何海墓地,鄧秀和何文宣從角門經過,這個通往何海墓地的角門很玄妙,我看過角門的兩把鑰匙,鑰匙上都有油漬,一般情況下鑰匙上有油漬,是鎖生銹需要放油潤滑,以至于鑰匙沾染上了油漬,角門的鎖在外面風吹雨淋,有可能會生銹;但角門上的鎖是把質量光滑上乘的銅鎖,我仔細查看,沒有生銹的痕跡,也就是說,兩把鑰匙開門都正常,有人往鎖眼里放油,往往是因為新配的鑰匙打不開鎖,才往里面放油,就是說,還有第三把新配的鑰匙,或是能打開銅鎖的工具,出了門以后,用細繩把穿條拉上,鎖掛在門上一角,晃動門,鎖會自動掉入穿條口鎖上。”

鄭瑞龍和陳興都張大了嘴巴,道:“是這么樣嗎?鄧家印是這么走出去的?”

魯恩淡淡道:“都是推理,并沒有證據證實,其實若要找鄧家印走出去的方式,還有其他。”

“那鄧家印究竟是怎么被害的?園內人有嫌疑,園外又這么多人有嫌疑?”

魯恩道:“無論事實怎樣千變萬化,事實真相只有一個,我們就是要在錯綜復雜中,找出唯一的真相。”

魯恩仿佛成竹在胸,神情語氣都篤定得很,鄭瑞龍和陳興的焦灼由他感染,也坦蕩了不少。陳興道:“我們該從哪里入手呢?”

“你們可以查清秋是什么時候回到的家?方厚樸在鄧家印失蹤那天,晚上是什么時候回到的家?秦樹先、安培之和鄧家印的生意糾葛,他們即便不會親自動手,也可能會雇傭人,查一查他們,還有洪明才,他來鎮上做什么?他來桂園拜訪被拒后他去了哪兒里?他為何要和鄧家印見面?”

鄭瑞龍道:“鄧家印被殺兇死的消息傳出去,大凡和他來往的人都會來吊孝,洪明才應該也會來。”

魯恩道:“鄭家印死后,洪明才是能獲得最大利益的外人,以動機來說,很有可能,是他謀殺了鄧家印。”

鄭瑞龍由衷道:“先生思維縝密、推理明確,瑞龍佩服得很。”

衷心崇拜的話魯恩也不知聽過多少,不以為意,只點了點頭。

陳興道:“那這個案子,先生已有了判斷?”

魯恩道:“只有一個模糊的畫像,我不愿意它是真的,不,只能說是尚不清晰,象做拼圖游戲一樣,不斷找來新圖形加入,排除不能組成的圖形,再找新的圖形拼接,最終形成一副圖案。”

門外響起了尖利的響器聲,可能是有人上門吊孝,響器班成員鼓足勁兒要把嗩吶和號吹的響亮,響器吱吱哇哇一陣亂響,還夾雜著哭聲和說話聲,但漸漸的,哭聲變成了吵鬧聲。魯恩道:“何海的家人來了,訛詐的人,就該以強硬的手段對付,以鄧家印的為人,怎么會做出讓步?給何海找了墓地,生意人的心思,難琢磨得很。”

他們走到大門口,鄧家印的尸體還在正房里,靈棚里只擺上他的靈位,靈位前一個小桌,桌上點著手臂粗的蠟燭,四個水果盤、四個堅果盤,小桌前地上擺著一個瓦盆,瓦盆里燒著紙,紙灰已經有半盆高了。響器班的人圍一張方桌坐在亭子內,鼓著腮拚命吹著響器,桌上的茶都顧不上喝一口。

鄧秀、和王朝琴、鄧霽三人麻衣孝帽,坐在靈位前,緊張地朝大門口看,大門內穿著孝衣的老秦、周嫂、齊嬸、秀月、秦嬸在和外面的人說著什么,只見小紅一攤手,坐到了門內的長凳上。接著何文宣也氣急敗壞走了進來,看見魯恩他們,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手勢。

鄧秀和王朝琴也站了起來,鄧秀一臉激動,王朝琴卻顯得不耐煩,不過兩人一致同意,不能聽任何海家訛了去,何海被害,并非桂園所致,老爺顧念他為桂園做過幾年工,給了他喪葬費,他們嘗到甜頭,變本加厲起來,可不能任由了他們。

兩個女子的決斷、意志,都不在男子之下,是讓人贊賞的女子。何文宣道:“無理得很,總共五六個人,都穿著孝衣,堵在門口,說平白無故挖開何海的墓,攪撓死人不得安生,非得給個說法,我據理力爭,說挖開何海墓是查兇手必須,人家一句也不聽。”

薛止安道:“明打算訛錢的人,怎么會聽你說話,這幫人,太無恥了。”家境富裕生活順利,從來沒做過難的薛少爺見有如此無恥之人,氣憤按捺不住。

陳興道:“協助警察辦案是公民應盡之職責,他們要鬧,好不好先帶到局里去,關起來再說,何海的案子僵著,正愁沒法和上頭交待。”

魯恩嘴角上翹,剛從國外回來時,他一心報效國家,改良社會,但社會積疴沉重,憑他一人之力難有成效,履步維艱,被看成是不溶于同人的怪類,從特區法院辭職以后,他開始做私人偵探的工作。

陳興和鄭瑞龍沒穿制服,但他們為著何海的案子來過遮山幾回,和何海的家人多有接觸。何海的大哥、嫂子、侄女、侄子、侄媳一家人穿著孝服,抬著何海的靈位坐在桂園大門前的地上裝哭,蠻以為可以象上回一樣,弄到手幾個錢,沒想到鄭瑞龍和陳興忽然出現,驚詫之下,也只得佯裝到底。自古良善的人怕無賴,無賴怕公門里的人。桂園在遮山鎮百多十年大名鼎鼎,當家人鄧家印更是手腕通天,原本無人敢賴上門來,何海大哥上回也是受了攛綴,心想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潑上被打鬧上一鬧,不想竟有意外收獲。他聽說何海之墓被扒開后,不怒反喜,又一個得財的機會來了。

何海大哥命老婆兒子都穿上孝服,抬著何海靈位去桂園堵門,上回他還沒用上這一招,只跪在桂門口哭,桂園的老爺就爽快答應了他,他都后悔開口要的少了,這回桂園可沒那容易就把他給打發了。

何海大嫂坐在地上,孝布遮住臉,看見人來,拍手俯地、捶胸大嚎,她一嚎,幾個小輩也跟著嚎起來,和著響器的聲音,端地熱鬧喧天。

陳興一臉肅穆走過來,指著何海大哥說:“你過來。”

何海大哥賴在地上,道:“大人,小的不敢。”

陳興不耐煩:“叫你過來就過來。”

“大人,小的在為兄弟討公道,起來一走,這個公道就討不成了。”

陳興冷冷道:“你們在這兒鬧的什么,挖開何海墓是辦案所需,查明殺死何海兇手,你們對開棺行為不滿意,是阻撓辦案,怎么?何海之死和你們有關系,我們可聽說,何海做工掙的錢都給了你們,自己連個媳婦也討不上,最近何海在問你們討要他做工的錢,你們一不做二不休,謀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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