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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同學的證詞

  • 松庭疑案
  • 燕一
  • 3275字
  • 2019-06-26 17:14:13

“怎么不會是方執中,注射器上不是有他的指紋?他是戚佩顏的男朋友,戚佩顏不愿嫁給他,還羞辱他,他一怒之下殺了她。”

魯恩笑道:“這么也說得過去,方執中只是單方面追求戚佩顏,戚佩顏并沒有應允他的求婚,他們之間沒有男女私情,如果有,戚佩顏就不會當著眾人,那么羞辱方執中了,方執中更不會殺一個和自己有私情的女人。”

“那注射器上的指紋呢,怎么解釋?”鐵索不服氣地說。

“這是一個蹊蹺的地方,但根據我的所見所聞,我正在往接近真相的道路上,查戚佩顏以前的男朋友,也是為了證實我的推測,還有許多細節需要證實,陳夫人的死也如此。”

又說:“也許我忽視了一些細節,注射器上只有一個指紋,你不覺得奇怪嗎?”

對魯恩來說,這已是很謙虛的說辭,鐵索知道他頭腦中必已有所省察,便不在言語,開車送魯恩去梅林23巷。盛海勝家獨住一所院落,傭人打開門,把他們帶進去,院子當中一棵石榴樹,花池里十幾株夜來香開得正艷,房子古樸,看來盛家,是居住梅林的老門戶了。

蔣麗麗年齡和佩顏相仿,只是富態許多,她手里牽著一個小孩子,把孩子遞給傭人后,告訴魯恩說:“養孩子最費事了,我一畢業就結了婚,這是第三個,成天圍著他們轉,沒有我自己一樣。”

鐵索道:“多子多福,這是咱們的傳統么。”

蔣麗麗笑道:“有同學畢業后升了大學,也有去國外讀書的,我成了個老媽子,伺候人的。”說雖如此說,言語神態里透著滿足得意,她豐潤臉頰上舒適的笑也證實了她生活的十分愜意。

這是一個有福氣的女子,魯恩想起佩顏那瘦削的身材,她眉宇間的憂愁,她是被陳夫人抱養長大的,若她想起親生家庭,會是何種心情?較之蔣麗麗,佩顏的運氣就差太多了。

“盛太太和盛先生在學生時代就定婚了?”

“是啊。”蔣麗麗笑道:“我還在讀中學,我們先生還在上大學,家里就給我們定了婚,定婚前我們還常在一起玩,定了婚后就不好意思了,就是見面,也要拉個人在旁邊。”

“這么說戚佩顏小姐也認識盛先生了?”

“佩顏啊,好幾年沒有見到她了,剛畢業的時候也見面,后來改成寫信,再后來圣誕新年寄明信片,就沒有消息了,我結婚時,她來參加婚禮,見過我們先生,不過十來年過去,不知還記得不記得,她怎么了?”

魯恩淡淡道:“戚佩顏小姐死了,我們正是調查她的死因,才來盛太太這里。”

“啊。”蔣麗麗震驚得從椅子上站起來,睜大了眼睛問:“這是怎么回事?”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盛太太在學生時代已有未婚夫,那么戚佩顏在學校時,有沒有談戀愛呢?”

蔣麗麗還沒有從震驚中恢復過來,她想了想道:“我們學校要求嚴格,背著學校談戀愛的也有,我和冬美佩顏常在一起玩,冬美有一個男朋友是S大學的,有一回聽冬美說起,她男朋友的一個同學,追求佩顏,那男生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對佩顏也真心,佩顏猶豫不決,一來學校規定不能戀愛,二來她是個乖女孩,比較保守,在學校時不會戀愛,后來佩顏自己說了,她在談戀愛,男朋友是S大學的學生,不知是不是冬美說的那個男生?這個我沒問過她。”

“戚佩顏在那時就有男朋友了,他們現在還在交往嗎?”

蔣麗麗猶豫道:“佩顏畢業后學習做護士,聽從的還是男朋友意見,好象護士學完她并沒有去醫院上班,而是回到她家月浦那地方做了小學教員,那個時候我們還在通信,好象她和男朋友鬧了予盾,我去找找。”蔣麗麗起身朝室內走去,不一會兒拿出一大摞信出來,放在桌子上翻揀,最后找出一封信來,說:“是這封,地址寫著月浦小學。”

魯恩翻開信,熟悉的字體出現在他眼前,年輕的佩顏這么寫道:“離開上海,也是萬不得已之舉,我和魏朝林已有隔閡,怕不是短期能解決,我亦想過,倘若一生不能再回上海,在松庭終老,對我來說,既是天命,也未嘗不是一種福氣。”小女生和男友鬧了別扭后發泄情緒,老啊命啊的不離口,但佩顏這口氣,似乎又透著某種豁達和堅定,是佩顏遇到了什么,一定要離開上海?或竟純粹是和男友鬧別扭,而一意要離開?

“魏朝林先生你認識嗎?”

“佩顏還在學護士時,見過一回,印象中那人很會事,我們剛坐下,他就送了茶上來,我回家來還說我們先生來著。”

“那魏先生現在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嗎?”

蔣麗麗搖頭,道:“也許冬美知道,我打個電話問問。”

蔣麗麗很熱心,也許是好友的意外觸動了她,她打了電話以后回來說:“美冬也不知道,S大學應該有他的資料。”

“她的男朋友和魏朝林不是校友嗎?”

蔣麗麗一愣,隨即道:“美冬和她那個男朋友分手了,跟這個人結婚,也是看走了眼,結婚后這人成天打牌,不顧家,美冬還要去做店員,掙錢貼補家用,孩子送回娘家,娘家那邊也不待見,佩顏一直沒結婚,我們仨……”聲音愈說愈低微。

魯恩轉移話題道:“佩顏和她家人的關系怎么樣?她說過什么沒有?”

“她父親早不在了,她和母親、弟弟、還有一個表哥一起生活,她和家里人關系都很好,她那個表哥也在大學讀書,記得還來學校看過她,她母親和弟弟都來過,對了,她弟弟有繪畫天賦,她弟弟給她畫過很過畫像,她很喜歡,拿給我們看。”

“是給她畫的素描圖像嗎?”

“有素描,也有水彩,不同環境、動作、表情的都有,我們還都羨慕她有那樣一個弟弟,我們弟兄姊妹之間,都是各管各,沒有他們那樣親密。”

“是這樣啊。”魯恩若有所思。

從梅林巷出來,已是日當正午時分。鐵索送魯恩回公寓,看魯恩表情凝重,找不出話和他說,一至到公寓大門前,才道:“那個魏朝林,我派人去S大,今天、最晚明天,就能找到他。”

魯恩點頭道:“問他是什么時候和戚佩顏分的手,是什么原因分開的,他們分手之前他去過月浦沒有,分手之后他又去過沒有?最近幾天,他離開過上海沒有?找他身邊的人證實。”

鐵索微覺詫異,但還是點頭,表示記下了。

魯恩道:“任小姐回來了通知我。”

鐵索道:“這個時候,應該回來了吧,我問問吳大。”

魯恩回公寓沒多長時間,鐵索就打電話過來,告訴他說,任小姐回來了,剛剛回到白象路,問他是現在過去,還是等到下午?

魯恩說下午,不必著急,事情已經發生,如果事先能阻止悲劇發生而沒有盡力阻止,那就是一生的憾恨了。

任小姐本無義務,仍然很配合地從蘇州回來,此人必定是愿意委身于服務他人的人,這樣的人讓人心生敬仰,結果任小姐也沒有讓魯恩失望,她的年齡在三十八到四十五歲之間,頭發盤在腦后,穿一件西式洋裝,臉上很潔凈,可能從沒有接觸過警察偵探的緣故,她略有些緊張。魯恩為緩解她的緊張,先對她專為配合調查從蘇州回來表示感謝。任小姐微笑道:“說不上我做了什么,在蘇州是工作,回來也是工作,工作不同而已。”

“任小姐一直在做家庭教師的工作?”

“是啊,我從圣瑪麗亞畢業后,一直做家庭教師。”

“任小姐可以有更好的發展。”

任小姐微笑:“我不喜歡商場上那一套,家父破產以后,我一直自食其力,時間過得真快,轉眼二十年過去了。”

“任小姐是什么時候到松庭任職的?”

“松庭是我的第二份工作,我在那里工作得很愉快,佩顏來上海讀書以后,我又陪伴了佩蕓幾年,然后佩蕓來上海讀書,佩顏從學校畢業,戚太太經濟緊張,再加上他們都已長大,我就來了上海。”

“任小姐還記得佩顏和佩蕓?”

“不會忘的,那是兩個很乖的孩子,聽說是戚太太收養的,他們本來的家庭,好象也有一點血緣關系,他倆性情很象,佩顏比佩蕓大六歲,按說有這個年齡差的孩子,不能玩到一處,但他們不同,他們感情很好,佩顏對佩蕓很照顧,佩蕓也很依賴她,我工作過的幾個家庭,孩子中就數他們最要好了。”

“佩蕓喜歡畫畫,也是任小姐引導的。”

“那孩子有繪畫的天賦,我只懂一點基本的繪畫技巧,勸戚太太找更好的繪畫教師,戚太太不肯,現在看來是經濟的緣故,戚太太不是那些為了兒子,甘愿犧牲女兒的人,無論如何她都要供到佩顏畢業,她還有一個侄子陳生在上大學,當時我很不明白,總覺得佩蕓被耽誤了。”

被耽誤的又何止是佩蕓一個人,那些出生在窮鄉僻壤,一輩子連畫筆都沒摸過,而極有繪畫天賦的人,不也大有人在?命運的玄妙之處在于,人們永遠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事,這一層神秘使明天充滿魅力,吸引人盼望、追隨、顛沛著把一生過下去。

“佩蕓喜歡給家里人畫肖像嗎?”

“他給佩顏畫過,放寒暑假佩顏一回到家,佩蕓就黏著她,幾乎形影不離,我看他給佩顏畫的畫像,訂成一個圖冊,有二十多副。”

“那佩顏的男朋友魏朝林,任小姐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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