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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無事不登三寶殿

  • 松庭疑案
  • 燕一
  • 3141字
  • 2019-06-26 17:14:13

兩人說著話,吳云仁和丁川已再次從解剖室出來,吳云仁看起來很疲累,畢竟有這個年紀了,身體再好,也比不過年輕人。

魯恩謝過吳云仁,讓鐵索送他回家休息。吳云仁道:“怎么,你不去了?”

“我還有些事,今晚必須辦成。”

“我就知道,大偵探若不是為了案子,是不會想起我的,好吧,你忙你的去,我走了。”

魯恩問丁川要銀行戶頭,說明天會有一筆錢匯到他戶頭上,供他出差使用。

丁川道:“也用不了多少,主要是來回機票錢,我可以住到學校的實驗室里。”

魯恩笑道:“那倒不必,對金錢要有充分的認識,不能奢侈浪費,也不能守財如命,總要合理使用才是,你盡管放心去吧。”

拿了丁川的戶頭,魯恩走出大警察局大門,夜幕降臨,馬路上華燈流彩,他招手一輛候著的人力車,坐上后道:“西江路。”

車夫沒在問便跑了起來,西江路是著名的富人區(qū),這個凡在上海住過幾年的人都有耳聞。車子跑到西江路口,車夫放慢腳步,回頭看魯恩,一臉一頭的汗,背部衣服已被汗水溽濕,緊貼在脊背上。魯恩多給了些錢,車夫千恩萬謝,殷勤地問要不要等魯恩出來?魯恩說不必,待會兒會有車送他回家。車夫怏怏走了。

魯恩往前走了幾步,來到樹木掩映的一所宅院前,宅院大門仿照西式建筑,門口卻臥著兩個石獅子,大門的兩旁門柱上,有兩個碩大的球型白熾燈,威風凜凜照耀著外面的道路。魯恩扣了扣門,一位老者從門內探出頭,魯恩道:“請告訴郎先生,魯恩來訪。”

未幾,老頭便重又打開了門,一個身材粗壯、穿著長衫的五十歲男子正邁著大步走來,男子看見魯恩,發(fā)出爽朗的笑聲,道:“您怎會有時間來我這里?”

他快步走近魯恩,抓住他的手搖著,那個親熱勁兒,魯恩能感受到他的真誠,他略為歉疚地說:“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到屋內說,您還沒吃晚飯吧,何媽,做一個糖醋蓮藕、草頭圈子、響油蟮絲,嗯,再做一個咖喱牛肉湯。”看著魯恩,道:“都是您愛吃的菜。”

魯恩雖然饑腸轆轆,對朗秋般的熱情仍理智地道:“不要做菜了,一碗面就可以。”

郎秋般道:“那哪里能呢?先生貴客,不能簡慢了。”又說:“若不是先生您,秋般還在監(jiān)獄里沒出來,可以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先生賜予的。”

“哪里,哪里。”魯恩謙虛地說。

魯恩在少年時代,無意中卷入一樁訴訟,憑著他的明察秋毫,找出真兇,搭救了身陷囹圄、還是一介窮人的郎秋般,后來郎秋般發(fā)跡,成了上海灘的頭面人物,魯恩做私人偵探成名以后,兩人才再次重逢。

郎秋般因著年輕時代的經歷,知道刑偵的重要,發(fā)跡以后,常常捐助監(jiān)獄里犯人訴訟,有時候也會給警局捐款,得知魯恩做私人偵探后,欲把捐到警局的錢挪到魯恩那里,魯恩謝絕了他的好意,他繼承了一點財產,辦案的收入也夠開銷,不需要捐助。他進到客廳里以后,開門見山,把丁川需要費用去德國說了一遍。

郎秋山笑道:“這不算什么事,您辦案那么忙,還親自跑來,一個電話就可以,戶頭在哪里?我叫秘書明早第一件事去辦。”

魯恩給了他丁川的戶頭,道:“警局若再來募捐,把這部分錢扣出來。”

郎秋山道:“小事情,又不是很多。”

他打電話,吩咐秘書把丁川的戶頭記住。傭人端了飯菜上來,魯恩吃過后告辭回家,郎秋山挽留不住,讓司機送他。這次魯恩沒有推辭,夏天的夜晚,人們差不多都從家里出來消夏,大街上車水馬龍,各家商鋪明燈照耀,一片繁華。

魯恩突然回家,朱樺并不知情,但他把房間打掃得很干凈,此時他已回自己家去了。魯恩看朱樺把報紙和來信按日期排列整齊,便坐在椅上翻看,離開上海僅三四天時間,上海就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報紙社會版上有則新聞引起了他的注意,新聞上說,某男子為謀奪財產,編造自己是某人私生子的謊言,被揭穿后,轉而追求某人的女兒,在和那女兒交往期間,又勾搭某人的遺孀,乃至母女倆心生齟齬,被騙走財產若干。縱然魯恩見多識廣,看到這樣一則新聞,也覺這母女倆不是弱智就是鬼迷心竅,上這樣一個人的當,被騙財騙色,簡直是她們活該。在他年輕的時候,他曾聽人說有人喜歡上當這樣的話,以為說的那人不夠厚道,以人的本性來說,誰會喜歡上當呢?早在十二三年前,他見識過一些人之后,不得不承認,有些人就是喜歡上當,不騙騙他們,簡直心癢難禁,對不起自己,也對不起人家一片愿意上當的熱忱。

記者在最后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有象某男子這樣的無恥之徒,也有被愛蒙蔽雙眼的母女,好在騙子的行徑被揭穿,否則母女共侍一夫,是怎么樣的人倫慘劇?

魯恩“啪”的一聲,放下了報紙。

第二天朱樺按時來上班,他驚奇地發(fā)現(xiàn)魯恩回來了,于是倍加小心地做事,至到門鈴聲響。他趕快去開門,一個三十多歲,滿面皺紋,佝僂著背的男子站在門口。男子站在門口,問道:“魯恩先生在家嗎”?

朱樺看一眼魯恩的臥室門,正在為難,魯恩的聲音卻從臥室內響起:“是陳生來了嗎?”

滿臉苦相的陳生精神一振,道:“是我。”

朱樺把他帶到會客室坐下。魯恩漱洗出來,打電話告訴丁川,錢已匯入他的賬戶,囑他務必要趕上中午一點的飛機。

放下電話,對陳生道:“我知道你一早就會來,夫人和佩顏已經送走了?”

陳生點點頭:“姑母昨晚就停在殯儀館,今早六點拉出佩顏,送她們兩個一起走了。”

“佩蕓已經回去了?”

“他不肯來見你,帶著姑母和佩顏的骨灰回松庭去了,遭遇這些事,魯恩?”

“陳生,誰的生活都可能會出現(xiàn)問題,并不是你一個,你的境況已經是好的了,不要灰心。”

“你說的這些我何嘗不知,姑母故去后,我在想姑母的命運,我記得我來松庭以后,有個算命的給姑母算命,說姑母的命運并不好,28至30歲第一次大限,有難,姑父在她三十歲時故去了,第二次大限58到60歲,逢‘煞’,躲不過去,果然姑母被人害死了。”

魯恩笑道:“你不要相信這些。”他起床晚了,只吃了點薄餅、喝杯牛奶做早餐。

陳生道:“以前我也不信,但是現(xiàn)在,很多事情,沒辦法解釋清楚。”

魯恩道:“那就不要解釋,等事情過去,自然就清楚了。”

陳生忽然猶疑道:“魯恩,害死姑母的兇手還沒有找到,我知道你很忙,我今天來是想和你說,現(xiàn)在姑母走了,我也不能在松庭住下去,除了先前那個小公寓,我什么也沒有。”

魯恩道:“你的計劃恐怕得耽誤幾天,現(xiàn)在案子還沒有查清,等過幾天才能實施。”

“你知道我要說什么?”

魯恩道:“你想籌點錢,做個投資,就這幾天時間,你看中的是什么項目?”

陳生喃喃道:“是昨晚住旅館,聽旅館里人說的,這個項目是政府為拉動經濟而做出來的,只用出6000塊,兩三年后能賺10萬,就在旅館里,我去看了,講師正在講課,很激動人心,講師原來和我一樣,做什么都不順,但他很有感情,說生當做人杰,死亦為鬼雄,他認識的一個人,已經賺了幾十萬。”

“是個什么項目?”魯恩狐疑地問。

“具體和陸其聲、方執(zhí)中他們參加的那個差不多,他們兩人都籌錢投進去,我好象聽說,陸其聲的錢不夠,四處借錢,也來找姑母借錢。”

“是陳夫人說的,他來找陳夫人借錢?”

“姑母好象這樣說過,他借的錢不多,準備借給他。”

魯恩沉吟不語,臉上的表情顯示他內心思索什么。陳生問道:“你在想什么?”

魯恩微笑道:“殺死陳夫人的兇手,廖啟智警官排列了幾個嫌疑人,佩顏的死……”他道:“這個還需要查證。”

“不是方執(zhí)中嗎?”

“他只是有嫌疑。”

“我聽說只要命案發(fā)生,要偵探眼里,所有人都有嫌疑。”

魯恩笑道:“那倒也不是絕對。”

陳生道:“不是絕對就好,我還以后你會懷疑我,姑母的葬禮你參加嗎?”

“定在什么時候?”

“我計劃后天,簡直不能和佩蕓說話,不管和他說什么,他都瞪著眼睛一副吃人的樣子,也不知聽進去沒有?姑母和佩顏的死,對他打擊太大了。”

“他和佩顏,感情很好啊。”

“姑母很寵愛他們,當然他們也很好,就是現(xiàn)在,兩人都有些古怪,我猜是他們親生父母遺傳的,怕姑母心里難過,沒敢和她說。”

“佩蕓和佩顏,他們是在來自同一個家庭,有血緣關系的姐弟嗎?”

“看著好象是,這個只有姑母知道,或許佩蕓聽說過什么,嬸嬸應該也知道吧。”

“佩顏除了方執(zhí)中,還有別的男朋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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