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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唐瑟
  • 大圣莫慌
  • 12181字
  • 2019-07-01 03:25:00

天色漸暗,可整個杭州城卻是燈火輝煌的,而且人聲鼎沸。

宋驚天命人將那些山賊押進大牢之后,這便連忙領著蘇無名進刺史府,此時刺史府庭院之中坐滿了賓客,他們大多是杭州城各州縣的縣令,亦或者是在杭州城有名望的貴族;除了這些人之外,一些富甲一方的商賈以及文采斐然的才子,也有不少。

此時宴會尚未開始,所以不少客人便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閑聊,有認識蘇無名的,會上前打個招呼。

宋驚天領蘇無名走過庭院,進了客廳,此時客廳之中坐著三人,其中一人正坐中央,身刺史服,想來便是丁威了;這丁威身材魁梧,臉膛微紅,鼻梁高大,眼睛細長,當初他不當刺史隨軍打仗的時候,因為他的長相,都被人稱為小關羽。

丁威身旁坐著兩人,其中一人身材偏瘦,看其身形應該個子很高,那人臉上總是帶著一抹淺笑,又給人一直斯文感覺,現如今已經入秋,他卻仍舊拿著一把羽扇,像三國時期的諸葛亮。

另外一人身材跟丁威差不多,不過他卻一臉橫肉,眼睛略小,給人一種威嚴卻又滑稽的感覺。

蘇無名等人進得客廳之后,那宋驚天連忙向丁威拱手道:“丁大人,蘇大人來了!”

蘇無名向丁威行禮,道:“來錢塘已然有些時日,一直沒來得及拜訪丁大人,是在下疏忽了,請丁大人莫要見怪!”

丁威看到蘇無名之后,眼睛瞇了一瞇,看起來更顯細長,而這樣瞇了一瞇之后,臉上頓時露出驚訝之色,接著是不屑,他早聽聞大理寺司直蘇無名的名氣,本以為是個像宋驚天那樣捉賊的好手,可如今一看,卻不過是個書生模樣,看起來身板單薄的后生。

這這樣的人,他的名氣是不是真的靠本事爭來的呢?

蘇無名見丁威臉色幾經變化,便猜想他以貌取人,有些看輕自己了,蘇無名見他如此,又許久不語,于是淺淺一笑,道:“丁大人可是怪罪了本官?”

雖說官階上蘇無名的大理寺司直沒有刺史的官階大,可蘇無名從京城長安而來,有行使欽差的權利,所以稱本官而不是下官,是一點問題沒有的。

只是當丁威聽了蘇無名的話之后,心頭頗有些不高興,眉頭微皺之后,冷語道:“蘇大人破案繁忙,沒來得及到這杭州來玩也說得過去,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刺史府的別駕諸葛空,這位是刺史府的長史丁俊。”

別駕和長史在唐初的時候是同一職位的不同稱法,都是刺史的佐官,不過到唐武宗這個時候,別駕和長史是已經分開了的,其中別駕從四品下,長史從五品上,分別輔佐刺史治理州縣大小事務,有時別駕相當于幕僚,做一些書吏做的事情,亦或者出謀劃策。

蘇無名聽得丁威的話之后,連連向諸葛空和丁俊兩人行禮,他們兩人似乎也有跟丁威一樣的想法,對蘇無名十分的輕視,所以回禮的時候只微微做了做樣子。

他們的行為被南宮燕看在眼里,十分的氣氛,若非溫婉兒拉住了她,她非得大鬧這杭州刺史府不可。

幾人這番見過面之后,丁威對蘇無名的好奇之心已經冷淡了不少,所以命宋驚天安排蘇無名等人的一應事務之后,他便帶著別駕和長史去見其他客人去了。

宋驚天自然也是看出丁威有輕視之意的,不過他見識過蘇無名的厲害,心中頗是佩服,所以對蘇無名極盡照顧。

進刺史府大概半柱香的時間之后,客人來的已經差不多了,而夜色也已經暗淡下來,丁威見一切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便讓人宣布開席。

客人來的有很多,所以在庭院之中設宴,宴席分兩排,按照官階大小從里到外延伸,丁威則坐在最里面的中央,對著那條寬廣的道路。

這丁威雖然對蘇無名很是輕視,可蘇無名畢竟是大理寺司直,奉皇命而來,所以緊挨著丁威的便是蘇無名和他的朋友夫人,依次則是縣令商賈和才子文人,以及一些武將。

飯菜酒水端上來之后,樂聲便起,接著有舞姬前來獻舞,這些舞姬身段婀娜,配合著聲樂翩翩起舞,仿佛月上嫦娥。

大家吃著美食,喝著美酒,聽著聲樂,欣賞著絕妙舞姿,那感覺真是說不出的爽。

一曲舞罷,丁威舉杯對眾人道:“今夜七夕,諸位能來我這杭州刺史府共慶佳節,本大人甚是高興,來,我們同飲此杯,今夜不醉不休。”

眾人紛紛舉杯同飲,這樣喝完,丁威又道:“有酒無曲,顯得頗有些無趣,在座眾人有許多都是科舉進士出身,有些更是才高八斗的才子,我看今夜為了助興,大家各自寫首詞來,然后命那風雅樓的丹鳳姑娘譜曲為大家獻唱如何?”

丁威這樣一所,在場的文人紛紛表示贊同,能夠在這樣的場合作詞并由丹鳳姑娘譜曲,那可是莫大的榮幸。

蘇無名見這些文人書生這么興高采烈,不由得對那丹鳳姑娘多了幾分好奇。

而就在這些人吵吵嚷嚷的時候,諸葛空突然開口說道:“大家這么多人,就算每人作一首詞出來,也有十幾二十首了,丹鳳姑娘恐怕無法都給譜曲,所以不如這樣,大家將各自的詞都作出來,然后讓丹鳳姑娘自己選,丹鳳姑娘想為那首詞作曲,就讓她唱那首,諸位意下如何?”

那些文人也都有爭強好勝之心,于是連連表示贊同,而且又說今夜是七夕,作的詞必須跟七夕有關才行之類的話。

這樣議定之后,一女子半面妝容的走了來,那女子走來之后,先向眾人道了萬福,然后便退在一旁,靜等別人吟詞,而她身旁則有一書吏,負責把各位文人才子所作之詞記錄下來,好讓丹鳳姑娘譜曲彈唱。

作詞開始之后,那些士子文人紛紛吟出自己的得意之作,而在他們吟詞的時候,蘇無名望了一眼丹鳳姑娘,只見丹鳳姑娘面若桃花,黛眉如畫,清雅間不失秀氣,偶有好詞,便莞爾一笑,真真是一絕代美人,為了能讓這美人譜曲彈唱,真是絞盡腦汁也是愿意的。

蘇無名看過一眼之后,端起桌子上酒杯飲了一口,看他的樣子,似乎并沒有跟那些文人一爭高下的意思,這讓溫婉兒覺得甚是奇怪,溫婉兒最是細心,從剛才蘇無名的眼神之中,她看出蘇無名是很欣賞那個丹鳳姑娘的,可既然欣賞,為何不作一首詞出來呢?

南宮燕聽得那些士子書生吟完詞之后,連忙推了一些蘇無名:“蘇郎,你也趕緊作一首出來啊!”

蘇無名聳聳肩:“這種熱鬧,我沒必要湊吧!”

蘇無名不想湊這熱鬧,也是有原因的,先不說他不會作詞,就剛才丁威對他的態度,便只丁威很輕視自己,那丁威武將出身,對這詩詞歌賦只怕也不感興趣,剛才那樣說,也不過是為了打發無趣,如今自己若是作一首詞出來,豈不是讓丁威更加的看輕自己,會讓他覺得自己一點本事沒有,進大理寺真的是因為當初寫了一首詩的緣故。

蘇無名無心作詞,可就在那些士子文人作完之后,諸葛空突然向蘇無名淺淺一笑:“聽聞蘇大人當初是作了一首詩才進得大理寺的,如此可知蘇大人在這詩詞方面的造詣極高,今晚不如作一首如何?”

諸葛空言語之中對蘇無名盡是諷刺,這讓蘇無名很是看不慣,可雖是如此,卻又讓蘇無名無法反駁和推辭,不然豈不是讓在場的人笑話,讓人覺得他蘇無名根本沒有真才實學,當初作詩進大理寺,也不過是靠運氣而已。

被諸葛空設計刁難,蘇無名淺淺一笑,將杯中酒飲下之后,道:“既然別駕諸葛大人想看本官作詞,那本官就作一首,也來說說這鵲橋仙。”

眾人見蘇無名要作詞,紛紛跟著起哄附和,南宮燕倒不覺得有什么,因為她對蘇無名很是自信,她相信蘇無名一定能夠作出一首好詞來,壓倒所有人,可溫婉兒卻是一臉擔憂,畢竟她看得出來,在場的許多人都不懷好意。

這個時候,那丹鳳姑娘也突然對蘇無名來了興趣,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蘇無名將手放在嘴唇片刻,隨后吟道: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蘇無名在開始吟的時候,整個庭院還是一片喧囂的,可是等他吟到又豈在朝朝暮暮這尾句的時候,整個庭院突然安靜了下來,在場有不少人都是頗有文采的,蘇無名這首鵲橋仙作的如何,他們一聽就能聽出來,無論是立意還是境界,都是絕妙的。

庭院靜了許久,而就在這許久之后,夜空突然飄來纖纖細雨來,眾人被這細雨打醒,紛紛為此詞叫好,更有人稱贊說這恐怕是詠唱七夕最好的詞了。曹府命案破了之后,夏便盡了,轉眼即是七夕。

七夕又稱乞巧節,在這一天,女子可以盛裝出行,約朋喚友無拘無束的玩耍。

每年七夕,都是溫婉兒和南宮燕她們最開心的一天,因為每年的這天,她們都會相約去玩,不過如今兩人同嫁一夫,每天都在一起,所以出去游玩倒激不起她們的興趣來了。

七月初六這天,風和日麗,蘇無名因閑來無事,便待在府里看書,陽光靜謐的照下,倒也頗有情趣。

南宮燕和溫婉兒兩人在府里待著無聊,于是輪番上陣勸說蘇無名出去游玩,蘇無名拿她們兩人一點辦法沒有,最后只得放下書,陪她們去玩。

只是他剛放下書準備離開,府門便響了起來,蘇無名走去開門,見門外站著一名衙役,那衙役衣著與錢塘縣衙役的服飾有些不同,所以蘇無名覺得有些奇怪,正當他準備開口詢問,那衙役卻先開口道:“這里可是蘇大人府上?”

蘇無名點點頭:“在下正是蘇無名,不知閣下是?”

那衙役有些吃驚,想來是沒有料到蘇無名會親自開門,只見那衙役連忙行禮道:“卑職是杭州刺史丁威丁大人手下,因明日便是七夕,丁大人準備明晚在杭州宴請賓客,所以特來讓屬下邀請蘇大人。”

蘇無名來錢塘幾個月了,一直不曾去拜訪過杭州刺史,如今丁威親自來請,他也不好不去,于是連忙說道:“丁大人邀請,本官是一定要去的,你回去回稟丁大人,明天晚上,本官一定前往。”

衙役得了命令,道了聲是,便又急匆匆的退了出去。

衙役離開,溫婉兒上前道:“聽聞這丁威丁大人乃武將出身,最是喜歡舞槍弄棒,對文官很是不屑一顧,這七夕宴會,怎的突然想起相公來了?”

蘇無名眉頭微微一皺,隨后淺笑道:“也許是想見一見我這個屢破奇案的蘇無名吧!”

“切,一點都不害臊,真會自吹自擂!”蘇無名剛說完那句話,南宮燕便連忙打趣的取笑道。

蘇無名卻也沒有感到尷尬,仍舊笑道:“怎么,南宮大小姐覺得不是這樣嗎?”

“當然不是這樣啦!”

“既然如此,那為夫還是呆在家里看書的好!”蘇無名說著,把剛剛放下的書又給拿了起來,南宮燕一見,立馬急了,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蘇郎你最厲害了,屢破奇案,整個錢塘乃至整個大唐都無人能及,我們現在可以出去玩了嗎?”

“看娘子你如此夸贊為夫,為夫就勉為其難陪你們去玩玩吧!”

兩人這番打情罵俏,溫婉兒也不生氣,見兩人玩夠了,這才說道:“咱們這就走吧!”

七夕的前一天,錢塘縣城已經十分熱鬧了,而且有賣各種各樣東西的攤鋪,其中最奇怪的當是有一攤鋪在賣蜘蛛,南宮燕一向以女俠自居,雖過乞巧節,可對乞巧節的一些風俗卻并不了解,所以當她看到有人賣蜘蛛的時候,覺得甚是好奇,于是指著那攤位問道:“他們真是奇怪,竟然在賣蜘蛛,這種東西一抓一大把嘛!”

溫婉兒笑了笑:“妹妹說的極是,不過還是會有人買的,因為這些人的蜘蛛,織出的網都是圓的。”

“這有什么說法嗎?”

“自然是有的,明天不就是七夕節了嘛,一些女子就會捉來蜘蛛放在盒子里,等第二天打開的時候,若蜘蛛織出的網是圓的,就說明她們乞巧成功了,以后將會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可若織出的網不是圓的,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那姐姐有玩過這個嗎?”

“當然玩過了!”

“姐姐一直都心靈手巧,姐姐的蜘蛛織出的網一定是圓的吧!”

南宮燕問出這句之后,溫婉兒只淺淺一笑,然后說道:“我們去那邊玩吧!”

街上好玩的東西太多,南宮燕也不想只談蜘蛛,所以連忙跟了上去。

蘇無名見她們姐妹兩人聊這個,心中淺笑道:“蜘蛛織出的網是圓是方,跟一個女子心靈手巧有什么關系,這些古人可真是無聊透了!”

七夕的前一天,她們幾人玩的很開心,也很高興,次日七夕,天色暗陰,似乎預示著今天晚上牛郎織女的相見將在淡淡煙雨之中。

因為杭州城離錢塘縣頗有些距離,所以吃過午飯之后,大家便啟程出發了,與蘇無名同時出發的,還有錢塘縣縣令錢勝,錢勝對于去杭州城參加宴請十分的積極,也十分的高興,為此他特地命下人買了一堆的禮物。

相比于錢勝,蘇無名就顯得寒酸了一些,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帶禮物去,最后還是溫婉兒提及,他們才在匆忙中拿了幾匹布料來當禮物。

布料并不是很值錢,想來那丁威也不稀罕,奈何大家沒有時間去準備,蘇無名對此又不看重,所以就只拿了幾匹布料。

官道十分暢通,按照他們這樣的速度,大概在申時左右就能趕到杭州城。

大概申時之前,天色更陰,黑云凝聚不散,南宮燕騎在馬背上望了一眼天空,道:“這樣的天氣,今天晚上的宴席恐怕要多加幾盞燈了!”

七夕這天經常都會下陰雨,所以加幾盞燈是必須的了。

而就在南宮燕剛說完那句話,官道一側突然沖出來十幾名山賊來,這些山賊為首一人臉上有刀疤,一只眼睛被蒙住,十足一個惡人模樣,他們這些人突然出現在路上,嚇了眾人一跳,不過看到是山賊之后,錢勝頓時冷哼一聲:“你們這些山賊,可真是不長眼睛,竟然搶到我們頭上來了!”

此時蘇無名氣定神閑,望了那些山賊一眼之后,對錢勝道:“錢大人,沒想到在這杭州城外,還有這樣一伙人在啊,你說我們是抓他們還是不抓呢?”

錢勝自然明白蘇無名問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如今他們已經到了杭州地界,如果抓了這些人,豈不是讓杭州刺史丁威丁大人難堪嘛,可若是不抓,就顯得太說不過去了,山賊主動找上門來,身為官府中人,不抓豈不是讓天下百姓笑話?

就在蘇無名跟錢勝說這些話的時候,那些山賊好像發現了異樣,只見那為首一人將手一揮,那些山賊立馬便要逃竄,可江英林云以及唐雄等人豈會讓他們輕易逃走?

就在他們準備逃散的時候,他們已經沖了上去,只是對方人數太多,而他們又未帶夠衙役,所以抓到最后,只抓了五六個,那刀疤頭領卻給逃了。

南宮燕頗為氣憤,道:“這些山賊,還算他們識相,逃的快,不然有他們受的。”

這個時候,唐雄一腳踩住一名山賊,向蘇無名問道:“蘇大哥,這些山賊如何處置?”

“全部捆綁了,帶進杭州城交給丁威丁大人,讓他看看他這杭州境內的情況。”

蘇無名這句話剛說完,錢勝額頭頓時冒出冷汗來,道:“蘇……蘇大人,這恐怕有些不好吧,我們是來參加宴會的,如果把這些山賊給帶去,是不是太煞風景了?而且丁大人那里,我們是不是該給他留些面子?”

錢勝對這次赴宴,可是做足了準備的,他帶那么多禮物,只是單純的禮物嗎?當然不是的,錢勝不想一輩子窩在錢塘縣當縣令,對于自己上面的官,自然是要巴結一下的,如今蘇無名要把這些山賊都帶到杭州去,這不是要惹丁威生氣嗎?

丁威若是生氣,他就是拿再多禮物也是沒用啊!

錢勝說完那些話之后,擦了擦額頭,然后緊緊的盯著蘇無名,蘇無名卻只淺淺一笑:“錢大人多慮了,那丁大人若是如此不識大體,這宴會我們不去也罷!”

唐雄聽得蘇無名的話之后,立馬喊來幾名衙役將那些山賊給捆綁了起來,然后浩浩蕩蕩的向杭州城進發,錢勝跟在后面,一臉難色,心想自己怎么就恰巧跟蘇無名走了同一條路,若是岔開,就算蘇無名把十幾個山賊都押赴杭州,跟他也沒有一點關系啊!

這樣想著的時候,錢勝不由得慢了一慢,想跟蘇無名拉開距離。

進得杭州城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后了,杭州城比之錢塘縣城要大許多,不過在這七夕節的晚上,熱鬧卻相差無幾,一行人走過擁擠的街道,直奔刺史府而去。

刺史府門前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些衙役迎接賓客,更是忙的不可開交,宋驚天本站在刺史府門口迎客,當他看到蘇無名等人之后,立馬走了來,笑道:“刺史大人等蘇大人許久了,快快請進!”

蘇無名淺淺一笑,然后命唐雄將那些山賊押了上來,宋驚天見此,有些驚愕,連連問道:“蘇大人,這……這是怎么回事?”

蘇無名還未來得及開口,錢勝連忙上前說道:“宋捕頭,是這樣的,來的途中,遇到了幾個毛賊,我們就順便給抓了來,您受累,把他們先關進大牢吧!”

宋驚天并未多想,連連點頭應允。

(此章看似平淡無奇,其實卻是有用意的,請各位看官接著看,嘿嘿!)夜色漸暗,蘇無名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現在,他們都想聽聽兇手怎么說。

風吹來淡淡涼意,顧念白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道:“蘇大人所說的殺人手法基本上都正確,但蘇大人知道我為什么要殺人嗎?”

蘇無名望了一眼方雅,道:“為了她!”

顧念白點點頭:“沒錯,就是為了方雅,為了她我再殺幾個人也絕不皺一下眉頭。”

顧念白的話有著一股癡情男兒的豪氣,讓人不由得動情,那方雅更是神色微變,眉宇淺凝間,道:“如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殺人,我寧愿自己死,也不要你冒險。”

顧念白回望了一眼,隨后盯著蘇無名道:“蘇大人可知道曹耿是個怎樣的人?”

“那天你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他高傲,而且喜歡看別人過的不如自己。”

“那不過是他惡劣行徑中的一點罷了,若真是這樣,我倒不必殺人了,可是他卻不該好色成性,把方雅軟禁起來,供他一人玩樂,我與方雅青梅竹馬,說好了等我金榜題名時便回來迎娶她的,可是我時運不濟,幾次科考皆落地,結果在長安耽擱了三年,去長安之前,我把方雅托付給曹耿照顧,可是他卻見色起意,強行要了方雅的身子,并且為避免方雅逃走,把方雅軟禁在了一處廢宅里,每隔幾天便人**她,若非我及時趕回來,方雅只怕早就……”后面的話顧念白并沒有說出來,可是就算他不說,大家也都能夠明白。

有時一個女孩把貞操看的比生命還要重要,她對生活已經沒有了希望,茍延殘喘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也許,方雅之所以能夠堅持這么久,為的便是等顧念白回來吧。

南宮燕突然哭了,她一向以女俠自居,可在遇到感人肺腑事情的時候,她卻是最容易被感動的。

“兩個月前我便趕回了錢塘縣,可是我并沒有找到方雅,后來我想著去曹府問問曹耿,可是那天他并不在家,我只遇見了蓮姨,結果蓮姨告訴我說方雅被曹耿軟禁了,我聽到這個消息之后,恨不能立馬找到曹耿殺了他,可是蓮姨卻攔住了我,她說沖動不能解決任何事情,想要殺了人又能完全離開錢塘縣,必須做好充分的計劃。”

“我與蓮姨是早就相識的,在她成為曹允興妾室的時候,她一直都是我的姐姐,她得知方雅被曹耿欺負之后也很生氣,那個時候她恰好被曹允興厭煩了,而且曹允興實在太老了,所以蓮姨便準備幫我,她先想辦法讓我進得曹府當門衛,然后再找機會弄清楚曹耿把方雅藏到了什么地方,當弄清楚方雅藏身之所后,我們便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我先假裝剛從長安回來,去拜訪曹耿,以曹耿那種喜歡看人失敗不如自己的個性,他一定會提出幫我,而我則假意接受他的幫助,并且對他極為奉承,并且找機會從他身上拿出一件物品,好嫁禍給他。那天遇到蘇大人,并且去詩樓,恰巧是個機會,只是我沒有想到,因為這個,讓蘇大人對我更懷疑了。”

蘇無名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我們第一次相遇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因為科舉落第才會有那樣寂寥的神情,后來想想,原來是你準備殺人。”

顧念白笑了笑,然后繼續說道:“那天晚上,在府里人都睡下的時候,我悄悄進了曹允興的房間,并且將他叫了出來,他一出來,我立馬掐死了他,掐死他并不能解我對曹耿的恨意,所以我用斧頭將他的頭顱砍了下來,并且扔到了青青的院里,那青青跟曹耿關系密切,本也算一苦命人,可她一心一意對曹耿,便活該她受罪,我將頭顱扔進庭院之后,又在墻上涂抹了血跡,等第二天天亮之后,附近的百姓看到一定會議論紛紛,到時候縣衙的人自然能夠找到頭顱。”

“這樣做完之后,我本以為縣衙的人會懷疑到曹耿身上的,可是沒想到你們卻沒有查到那荷包是曹耿的,而在你們詢問假扮成阿丙的我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自己很危險,因為那么晚了,能夠把頭顱帶出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在你們問完之后,我立馬便消失了,阿丙本來就不存在,所以你們根本找不到誰是阿丙。”

“曹允興的被殺,讓曹耿傷心了一段時間,可是他的傷心并不能讓我滿意,后來聽說他的夫人有了身孕,于是我便想出另外一條殺人計策來,計策的確如蘇大人說的那樣,在他們的飯菜中下藥,然后造成密室殺人案,如果蘇大人不能破解密室,那么唯一的嫌疑人就只有曹耿。”

“可是你沒有想到,我蘇大哥破解了密室的秘密!”唐雄望著顧念白道,而且語氣之中滿是自豪。

顧念白冷笑了一下,并沒有搭理唐雄,然后繼續說道:“在殺衛穎之前,我已經將方雅救了出來,可是我把她救出來之后不可能讓他跟著我的,所以我只有暫時讓她住在詩樓,實不相瞞,我與孫十三娘是以文會友的時候認識的,孫十三娘滿腹才華,豪情更是不輸男兒,她聽完我與方雅的事情之后,立馬同意幫我,這也是我能夠順走荷包,安置方雅的原因,只是……只是蘇大人怎么會把方雅跟我聯系到一起的?”

蘇無名淺淺笑了笑,道:“在你救走方雅之后,曹耿曾經去過那個軟禁方雅的廢宅,當時本大人對曹耿很是懷疑,所以派人跟蹤他,后來又到那個廢宅看過一次,詢問曹耿的時候,才知道他在外面養了個妾室叫方雅,后來我便想,方雅既然是曹耿的妾室,為何要住在那么荒蕪的廢宅之中?是因為曹耿擔心自己的夫人善妒而為的嗎?可是想想不像,那衛穎知道青青,可她并沒有對青青做什么,而曹耿給青青賣的府邸更是清幽押韻,他為何獨獨對方雅不好呢?”

“再者,方雅既然是曹耿的妾室,卻又為何不辭而別?所以那個時候我便猜想,方雅可能并非曹耿的妾室,她可能是一個被曹耿欺負的女人,而在曹府發生命案的時候,她逃了;衛穎被殺之后,我帶人去私塾拜訪你,當時我發現你的房間有一把檀香木扇,這種扇子男子一般不會用,所以我便推測那扇子是一個女人的,根據當時的一些跡象,我想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方雅。”

“當我想到這點之后,一切都慢慢清晰起來,如果你跟方雅有關系,而方雅被曹耿欺負,那么你為此殺人便都說得通了,畢竟不是深仇大恨,兇手不可能接連殺人的。至于蓮姨,在我發現你有不在場證明的時候便對她起了疑心,當時南宮燕還說兇手是曹寅,可我覺得曹寅不太可能殺人,他若為了家產殺人,直接殺曹耿更合適,如果曹寅不是兇手,那就只有蓮姨了,蓮姨殺人,有些說不通,所以我便推測,蓮姨可能跟兇手是一路的,為此我明江英和林云兩人分別監視曹府和詩樓。”

“后來他們兩人發現,曹府的蓮姨離開了府,而詩樓的孫十三娘帶著另外一名女子離開了詩樓,我聽到消息之后,立馬帶人追了上來。”

蘇無名說完這些,一切就都明白了。

這是一件因為愛而殺人的命案,可就算如此,殺了人,總是要受到懲罰的,特別是他們殺的都是無辜之人,其中還有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孩子,這是蘇無名最不能原諒的。

夜色漸深,城門快要關閉了。

江英和林云將顧念白和蓮姨押了起來,孫十三娘雖有參與,可并沒有命案,所以蘇無名放她離開了,跟著她一起離開的還有方雅,雖然一切的命案皆是由她而起,可她卻不必為此接受任何懲罰,她是受害者,她應該好好活下去的。

顧念白又恢復了那天在屋檐下避雨時的眼神,孤寂、凄冷。

許久之后,他才抬頭望了一眼蘇無名:“方雅她……她能好好活下去嗎?”

這是一個讓人很難回答的問題,可蘇無名卻淺淺一笑:“你不是說孫十三娘豪情不輸男兒嗎?只要方雅跟著孫十三娘,我相信她一定能好好生活下去。”

顧念白點了點頭,他希望是這樣。

曹府命案結束了,可曹府卻亂了套,自從衛穎被殺之后,曹耿的精神便開始恍惚起來,有時大吵大鬧,有時卻安靜的一動不動,無論是誰,他都不認得了。

蘇無名得知曹耿的情況之后,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正當他準備發句感慨的時候,南宮燕卻先他一步開口道:“這個曹耿,欺負女人,活該他瘋了!”

南宮燕這句話真是一點沒錯的,蘇無名笑了笑,那想好了的感慨,終究是沒有發出,不過在下雨的時候,他總是會想起這樣的一個悲劇故事,有時他甚至會想,如果顧念白不去追逐名利,不用極端的辦法報仇,他和方雅應該能夠開心快樂的在一起吧?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

幾人走在街上,南宮燕在抱怨詩樓名不副實,溫婉兒安靜的聽著,蘇無名眉頭微凝,似乎滿腹心事,可是很快,他便淺淺笑了笑,然后對林云吩咐道:“你不必跟著回家了,留在這里監視詩樓吧!”

林云有些驚愕,連忙問道:“大人,這詩樓有什么問題嗎?”

蘇無名點點頭:“問題可大著呢,一切的一切,恐怕都是從詩樓開始的。”

聽蘇無名這樣說,大家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他們不過來詩樓了一次而已,曹家命案跟詩樓有什么關系,難道因為那天曹耿也去了詩樓嗎?

蘇無名并沒有解釋的意思,所以林云領命之后,便又折了回去。

夜風開始清涼起來,經過白天一場大雨的侵襲,夜空清明,繁星滿天。

蘇無名已經不再為命案憂愁了,所有人都發現了他的變化,而當所有人都發現他的變化的時候,大家都清楚,命案很快便要結束了。

蟲鳴更吵雜了些,蘇無名坐在庭院中聽蟲鳴,欣賞夜空中的星,偶爾會淺淺一笑。

林云和江英兩人都沒有回來,也沒有消息,所以在夜深的時候,蘇無名只好回屋休息。

第二天復如是,直到傍晚時分,他們兩人才突然傳來消息,他們兩人的消息幾乎是同時到的,蘇無名聽到他們兩人的消息之后,淺淺一笑,然后帶人去了城門。

黃昏時分,城門應該算是比較熱鬧的,因為進城的人都在趕時間,出城的人也是如此,所以來來往往,讓那些門卒有些疲于應付。

蘇無名等人就躲藏在城門附近,當他們看到獵物出城之后,并沒有急著追上去,而是又等了一等,直到另外的獵物出城,他們才悄然追上。

兩批獵物,他們先后出城,出城之后,并沒有馬上合為一處,而是在離開錢塘縣很長一段路之后,他們才相聚。

他們相聚的時候,一個人已經在等他們了。

他們一共有三批人,其中一批最先出城,然后在約定的地方等著另外兩批的人。

當這三批人聚集在一起之后,蘇無名覺得時機到了,所以他們現身。

當那幾個人看到蘇無名等人突然出現之后,有些驚訝,隨后是惶恐,而惶恐之后,其中一人連忙迎上來笑道:“蘇大人也出城游玩?”

蘇無名淺淺一笑:“顧兄,本大人并非出城游玩,你們恐怕也不是吧!”蘇無名說著,用目光掃了一眼其他人,其他人有蓮姨、孫十三娘,和一個他們第一次見到的女子。

而蘇無名他們跟蹤的兩撥人,其中一撥是蓮姨,另外一撥是孫十三娘和那個不知名的女子。

這三撥人聚集在一起,實在是有些出乎大家意料的,而且讓他們三撥人都無法解釋。

雖說顧念白去過曹府,可能跟顧念白認識,顧念白去過詩樓,有可能跟孫十三娘相識,可他們三方這樣相遇,就顯得不是巧能夠解釋得通的了。

顧念白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了,他望著蘇無名,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辦,而這個時候,夕陽將盡,風起時略有涼意,看來夏天真的是要盡了的。

唐雄望著他們幾人,怒道:“曹家命案是你們一手策劃的?”

幾人相互張望,皆是不言,那個他們第一次見到的女子,更是渾身發抖,蘇無名看了她一眼,她是屬于那種纖弱女子類型的,給人一種無依之感,淡淡眉間,有股說不出的清愁。

在唐雄問出那句話許久之后,孫十三娘突然淺笑道:“蘇大人,您可真是冤枉我們了,我們那里會做殺人的事情,再者說了,殺了曹允興和衛穎,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一點好處不是。”

孫十三娘說的一點沒錯,曹允興和衛穎死了之后,無論是顧念白還是孫十三娘,他們真的是一點好處都沒有得到,既然沒有好處,他們又何必殺人呢?

在這個世間,所有人做的事情大多都是為了利益,如果沒有利益,誰會去做呢?

但也有些事情,是沒有利益也要去做的,比如說仇恨。

蘇無名望了一眼孫十三娘,淡淡一笑之后,將目光投到了那名他們第一次見到的女子身上,道:“你是方雅姑娘吧?”

那女子一驚,隨后一臉惶恐,可還是點了點頭,而當她點頭之后,顧念白的心突然沉了下來,蘇無名既然知道了她的名字,那么這后面的事情,他也必然是知道的。

當明白這一切之后,顧念白突然硬氣了不少,他望著蘇無名問道:“蘇大人倒是個聰明人,你是什么時候看出這些的?”

蘇無名聳聳肩:“從與你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就覺得你給人一種很怪的感覺,不過當時我并沒有想到你當時給我的感覺會跟命案有關系,懷疑你,恐怕是在你說了那些有關曹耿的那些話之后。”

“就因為那些話?”

“當然不是,那些話只不過是讓我分出了一點精力注意你罷了,不過正是因為注意你,才讓我發現了整件事情的秘密。”

顧念白眼神清冷,隨后淺笑道:“可曹允興被殺那天晚上,我根本就沒有辦法自由出入曹府啊,就算蘇大人注意到我身上了,也不可能懷疑是我殺了曹允興吧,而且我說那些話針對的是曹耿,曹允興被殺,跟我有什么關系呢?”

顧念白說完,南宮燕立馬反駁道:“哼,你忘了還有一個阿丙嗎,如果你能夠收買阿丙,那么在曹府出入自由會很難嗎?”南宮燕說到這里,望了一眼蓮姨,然后接著說道:“還有這個女人,她在曹府幫你,你那里去不得?”

南宮燕說完,顧念白卻只淺淺一笑,好像南宮燕說的那些話讓他更得意了一些。

而這個時候,顧念白將目光投到蘇無名身上,問道:“蘇大人也是這樣想的?”

蘇無名聳聳肩:“以前的確是這樣想的,但當衙役的人找不到阿丙之后,我便不做這樣的想法了,我認為那個阿丙不過是你假扮的罷了!”

蘇無名這話一出,眾人皆是一驚,顧念白先是一驚,隨后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蘇大人真會開玩笑,我從長安回來才不過半個月時間而已,而那阿丙已經在曹府看門兩個多月了,那個阿丙又怎么可能是我假扮的呢?”

眾人也有同樣的疑問,所以都將目光投到了蘇無名身上,蘇無名淺淺一笑:“你若早有心殺人,又豈會讓人知道你早兩個月就回到錢塘縣了呢?”

顧念白額頭冒出冷汗來,道:“愿聞其詳!”

“其實這點顧兄應該最清楚了,長安科舉的時間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過了的,你若落第,就算考慮是否回來也用不了那么多時間吧,而且你身上的銀子夠嗎?兩個月前,你悄然回到錢塘縣,并沒有告訴任何人,不過有一個人你卻必須找她,那便是方雅,可是你并沒有找到她,最后通過其他方法,你得知了方雅跟曹耿的事情,為此,你便將自己打扮成老頭,然后混進了曹府之中,等你打聽到方雅的情況之后,便想出了殺人之計,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到你身上,你便以真實身份出現,這樣你一人扮兩角,若是一般的人,根本就弄不明白這其中的事情。”

蘇無名說完這些,顧念白神情微變,許久之后才又冷冷一笑:“那衛穎呢?衛穎被殺的時候,我可真的在城外哦!”

蘇無名冷哼一聲,道:“衛穎并非你所殺,而是被蓮姨所殺,蓮姨遷入廚房在飯菜中下了蒙汗藥,而后在深夜的時候爬上屋頂,用竹棍夾著匕首刺死了衛穎,因為這是你們一早商量好的,所以那天晚上你出城訪友不歸,好有不在現場證明,就算我們懷疑到你身上,也奈何不了你。”

蓮姨聽到蘇無名的這些話之后,很是緊張害怕,可她卻似乎并沒有因為殺人而有一絲愧疚感。

這個時候,蘇無名將那荷包掏了出來,道:“這荷包是曹耿的,他說他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當我問過他有關荷包的問題之后,我頓時明白過來,他的荷包一定是在詩樓那種熱鬧的情況下,被人給順走的,而當時我們大家坐在一起,誰會順走曹耿的荷包呢,我想來想去,只有你顧念白,你偷走曹耿的荷包,便是想著在殺人之后把荷包留在現場好讓曹耿受到嫌疑,你恨曹耿,可是你卻并不想簡單的殺死他,你想讓他的親人一個個的遠離他,讓他嘗嘗那種比死還難受的感覺,是不是?”

蘇無名說完這些,眾人終于明白,蘇無名正是因為那個荷包,才想到兇手是顧念白,才會去詩樓詢問孫十三娘,而那天的詩會,恐怕都是他們這些人一早安排好的,為的便是要顧念白有機會順走曹耿的荷包。

遠處夕陽已盡,一點余暉留在空中,淡淡紅色,不過很快便被白云遮蔽;天邊明月東升,城外的草叢中又響起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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