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小貓大貓 聽與看
- 江潮狂浪生
- 祈安年
- 2582字
- 2019-07-09 22:56:29
下林的某間驛館里,洛秋雨替坐在交椅上的白首鎮令蒙住了雙眼,隨后又對身后手里拿著鮮艷無比的赤陽花的柳楊說道:“至少是在半個時辰以前,院里的差役大多跟他一般胸腔被震碎。”
柳楊嗅了嗅那支從白首鎮令前胸摘起的赤陽花道:“是跟明鏡臺里那支一樣。”話了拿著花枝將花朵朝向自屋內罅隙透進來的光柱,指尖輕碾,那赤陽花竟奇跡般的自上而下化成了晶瑩粉末,駱秋雨扯下肩上的墨色披風甩向那片晶瑩粉末,手腕輕轉控力使用渾天決將那其收攏一起后警惕道:“小心。”柳楊接過披風,從繪著夜貓探雪的夾襖里取出小竹筒,打開封蓋后一只玉青百辟蟲緩緩地挪動出來,慢慢的爬到了那片粉末中,片刻那蟲身的玉青色便變成了乳白色,稍許柳楊將那只百辟蟲收回竹筒放進夾襖輕聲道:“微毒,并不是變種,看來果真是赤陽余孽。”
駱秋雨擰著眉,環顧四遭后輕聲道:“可曹大帥不是將那一批赤陽賊子殺得一干二凈嗎?”
柳楊將那披風扔在一旁的扶桌上沉聲道:“暮海的琉夏還存一天,那便做不得數。不過既然你我二人來了那他們也算是交待在這里了!”‘
可商秦建國二百余年,暮海的琉夏還是曾經的那個琉夏。
駱秋雨叫來一名在外搜索檢查的小吏,自他手里拿出一本名冊隨即道:“聽人說他們去那個白首庵。”柳楊瞇眼戲虐道:“好像出了一個了不起的小貓。”
“有意思!”
下林太守府衙內的一間廂房里,躺在床榻上的石顏身上密密麻麻的插滿了針石,若不是感覺到胸腹內積壓良久得那股炙熱氣團被泄掉,他怕是都要懷疑面前的年邁“男子”是否本著殺人滅口的打算,好像他不姓趙來著?
劉彰握拳伸著大拇指自石顏的譚中穴向下滑動至神闕穴并以此往復,良久劉彰收回手,又取出一根針石扎在譚中穴上輕聲道:“在有三天差不多就可痊愈了。”
“多謝先生!”
“不必,只是有些事情要調查,需要你幫助而已。”劉彰推著輪椅轉過身子看向身后的梁七和秦霄道:“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
秦霄輕點了點頭,梁七則是抱拳致意。
二人走到石顏身前,秦霄笑看這宛若刺猬的石顏搖了搖頭緊接著一屁股坐在床榻上,似是引起了晃動惹得石顏怒目看向秦霄道:“小兔崽子!信不信我教你好看!”
秦霄伸出手似是在針石上來回撥動,又道:“你可是叫我好找,那群笨蛋真是越想越氣。”石顏冷哼一聲撇過頭。
秦霄伸回手又拍了下腰間的單殺刀,他之前也有過一把屬于自己的,不過因為身前的這個人被收了回去。
“迎春樓老鴇是你殺的?”
石顏點頭道:“沒錯,因為一些事情我認識了萍如姑娘……趙家的小公子趙恩不知發了什么瘋非要對萍如用強,好在那天我在阻止了他……那天晚上來了興趣便又打算去尋那萍如聽聽小曲,入了樓子幾番招呼也沒人應我,老鴇與我說萍如被人請了出去,我不信她便在樓子里找了起來,最后一位與萍如相熟的姑娘與我說道她被人困在了柴樓里,我尋了過去……她赤著身子靠在柴堆上,心口插著一把刀……趙恩還有他叫來的那護衛站在門外……也不知是哪里請來的高手,我斗不過他便逃了出去,期間也算是調虎離山吧,我仗著輕功又跑了回去,然后便見到趙恩和他的小廝的被人打死,再然后那個護衛也追回,又送了我一掌,剩下的事你們便也知道了我逃到了白首庵。”
梁七盯著石顏質問道:“可見到是誰打死的趙恩?”
石顏略顯遲疑得搖了搖頭。
秦霄手里不停地把玩著兩枚銅錢隨即道:“你被那護衛打成了重傷,他便沒有追上你?”
“沒,估計是跑回去看那個趙恩了。”
“可還有其他遺漏的?”秦霄又道。
“哪有那么多可以遺漏的。”
秦霄又看向梁七無奈的搖了搖頭,梁七笑著不理眾人出了房間。
本就是隨手落子,無所謂的!
廂房外梁七坐在臺階上,流蘇也從房間里跟著出來一同坐在石階上,又從懷里拿出兩根肉干一根叼在嘴里一根塞在了一只鐵拳里。
“他們說的兩只貓好像來了。”
“恩?”
“就在咱們搜查白首庵的時候,突然間死了好些人,都是赤陽案子,那兩個人好像在那邊查案。”
“這樣啊。”
流蘇抽了抽翹鼻瞄了一眼身旁的大哥小聲問道:“接下來要怎么辦?”
梁七看似認真的想了想、叼起肉干道:“我今天才知道鎮子里是有暗衛的。”
流蘇努起嘴,食指不停的在鼻梁下來回滑動輕聲道:“然后嘞?”
梁七默默的不說話,雙手枕在腦后靠在了流蘇的肩上,角落里的陰影融入了另一邊的陰影。
太守府外柳楊扶著駱秋雨下了馬,從腰里掏出一塊令牌遞給了守門的小吏后便入了府衙,身后的小吏恭敬的拜身執禮。
府內正廳里趙峰雨與劉彰相對而坐款款而談,自回了家鄉變少了笑容的他難道得笑了起來。只因身前的這個白發男子叫劉彰、那年在陽安的他欠了他三杯茶七杯酒。
門庭外漸漸傳來聲響,趙峰雨望了一眼入門而來的二人并為起身致禮仍是與那劉彰攀談。
柳楊隱有微怒,反倒是駱秋雨向趙峰雨致禮道:“趙大人許久不見。”
趙峰雨一灘袖擺輕笑道:“你就別再揶揄我了,我可沒那臉皮嘞。”
駱秋雨略顯俏皮的歪了歪腦袋又看向那位坐在輪椅上的白發男子問道:“這位是?”
趙峰雨正打算向二人介紹劉彰的身份,劉彰反而是揮了揮手自笑道:“閑野散人,下林劉家的大公子。”
柳楊眼中似是一抹寒光掠過,看向劉彰沉聲道:“可是劉彰?”
劉彰雙眉輕抬片刻又舒緩如常的點了點頭。
柳楊又道:“公子可是去過武安城?”劉彰搖了搖頭輕言道:“并未,只不過早些年卻是向外跑了好些地方。”
“觀公子面容,卻是不知犯了什么病?”
劉彰握拳以大拇指輕點著前額極為認真的想了想,稍許給了一個十分中肯又堅定的回答:“情。”
柳楊聞聲揚笑道:“若是其他我也有些法子幫你看看,可這一字我確是不得!”話了又看向身邊的青衣女子。
駱秋雨知若無聞的看向趙峰雨輕聲道:“聽聞你們抓了一個人?”
趙峰雨輕嘆一聲點了點頭又道:“他便在府內后宅的一間廂房里,卻是沒想到那些瘋子會突然犯了病,實屬我之禍矣!”隨即又道”上林活下來的那個小子也在那里。”
“哦?”
駱秋雨、柳楊皆應道。
……
廂房外,石階上的二人來回搖擺著,好生有趣。細看下來卻是流蘇瞇著眼晃著身子好似要趕走靠在自己身上的梁七。
到了后宅,駱秋雨遠遠的瞧見了坐在石階上的梁七,似是又想起了那個傳自北燕的小故事,微微身寒,下意識的握緊了腰間的骨鏈把柄。
行至二人身前,駱秋雨沉聲道:“這里可是商秦!”
商秦子民自要守著商秦的規矩禮法。
梁七皺著眉取出嚼了一半的肉干,仿若看著白癡般的看向青衣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
駱秋雨秀眉輕挑道:“你便沒有什么要說的?”
梁七瞇起眼迎著那輪日光、看向身前兩只傳聞中的“老貓”輕笑道:“天災人禍、有什么道理可講的?”
許是暖陽、許是風雪,白茫茫的,看不見也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