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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和周林陽表白以前,我和戴一璐商量過很久這個事情。
我說我覺得,萬一失敗了呢就會想著要是當時沒去表白就好了。
要是沒去表白呢,就怕十年后想的是:如果當時去表白了呢。
我斟酌了很久,始終是覺得人生沒有假如。
戴一璐回的簡略:“你去吧。我覺得你們很有可能會在一起。”
戴一璐從高二的冬天起到高考前,就越來越緊張學習,越來越敏感學習。這一點有些像顧久安,只是顧久安沒有她表現的那么明顯。
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總不能耽誤人家學習吧。
說來也是奇怪。大家都在奔波于學業的時候,我在為周林陽個臭東西傷神。
畢業了以后想想,也是不知道說自己點什么好。
顧久安后來跟我說:“可以在某一時刻看到某個東西想起來某個人是挺幸福的。”
我打趣她,你好像是我整個高中認識的所有朋友里唯一一個沒有感情線的。
我當時說什么來著,哦我說:“真好。起碼這一圈人還有一個清醒的。“
顧久安搖了搖頭,我仿佛都能透過屏幕看到她睫毛垂下來的弧度:
“可是我覺得有感情的青春,才比較青春吧。”
也許是為了安慰我吧。
也許有可能也像戴一璐說的那樣:“高中能清醒讀書的人,實在是太少了。”
所以我說,我們羨慕的永遠都是別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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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不應該那么心急的跟周林陽的表白的。
我印象挺深刻的,我表白那天借故說我生理疼在家休了半個下午的假,然后晚上就腦子不太清楚干了點后來其實我并沒有辦法坦然面對周林陽的事情了。
如果要把我主動表白這件事歸結為那天腦子不太清楚好像也不太公平。
認真計較起來的話,我覺得學妹要占大半原因。
我承認我是受了點學妹的刺激。
我在登周林陽QQ幫他回學妹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很多學妹每天前仆后繼的找他聊天。我在回那個名揚我整個小學初中的學妹的時候,就有源源不斷的新學妹的新消息跳出來。
我后來跟許諾學姐說起周林陽很受學妹歡迎的時候,學姐還一臉不可置信:真的嗎。
真的,學姐。
不過今天要說的那個學妹倒不是暑假那個學妹了。
對,又換了一個學妹。行吧,周林陽牛逼咯。
我是在元旦假期后的第二天的晚上表的白,學妹差不多是在那年跨年的晚上表白的。
是周林陽給我看的。
起初他只是跟我抱怨,王者又輸了。然后問起我打不打游戲,我說不打。那個時候他離高考不過剩下最后的五個月多一點,他傾力向我推薦說QQ飛車好玩他都玩了兩節晚自習了。
我實在是硬憋才憋住了我想說,大哥你不是快高考了嗎的沖動。
當然,這不是刺激我的原因。
刺激到我的應該是周林陽說,學妹找他打游戲了。
事后我把這件事轉告給戴一璐的時候,戴一璐一個白眼翻上天:“找高三的打游戲瘋了嗎。”
我當時回周林陽,你學妹是怪想不開的。
怪,在我們老家話里,就是非常的意思。
他說對啊,她前兩天還跟我表白了呢。
“怎么表的我看看。”
不得不說,學妹的表白是我長這么大見過最硬核的。
”怎么講的。“戴一璐好奇的看向我,由于我站著她坐著,我甚至能看到她劉海分叉的地方露出來的抬頭紋。
”就四句話。“
”我不想看你一個人跨年。“
”我也不想看你和別人跨年。“
”你聽懂了嗎?“
“這哪來的四句?“戴一璐作勢要喝水,被子都舉到一半了。
”哦加上周林陽回她的......一共四句。“我看了看學校窗外的遠山,那塊地好像要移平了蓋新學校了。
山都禿了,怪丑的。
戴一璐喝水的手停下了,她看了我一眼,杯子就停在嘴邊。她問我:
“那你和周林陽那個王八蛋呢。”
我嗎。
也沒啥我們兩個不過是在我表白之后又聊了兩個小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