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景山等人雖然看到這層云霧,但畢竟是李楓布下的,竟然沒有人能穿透這層云霧看到里面。
眾人雖然疑心,但也沒太過注意,眼下是將白月宗的人清掃干凈才是重點。
不過這層云霧也讓少年和邱孌姝看不到外界的情況,根本不知道戰斗進行到哪一步了。
就在秦瀛和李楓等不到少年前來,想要自爆法寶時,一道身影掠過,少年一襲白衣在戰場上格外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看向了少年,少年卻一臉疑惑地看著李楓。
“看什么看,還不幫忙。”李楓氣結。
“白月宗的弟子聽令,都退到我身后來。”秦瀛高聲喊道。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柳景山等人。
“怎么?這是打不過要求饒了嗎?”柳景山說道。
雙方各在一邊,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秦瀛看著身后的人,心頭都在滴血,這才多久,白月宗就損失了五位長老,還有楊非這個副宗主,弟子更是數不勝數。剩下的也是人人帶傷。
但他們不能讓少年提早出現來平息這場戰斗。白月宗需要這樣的戰斗來刺激。想要在將來的亂局中存活,這是必須的。李楓和秦瀛都很清楚。
少年靜靜地浮在半空中,手中的釣竿沒有動。
認識少年的人都驚呼出聲,一直以來似乎被整個宗門遺忘了的人竟然在這一刻出現在戰場上。
柳景山等人被他看毛了,頓時大怒:“裝神弄鬼。”
說完一道真氣向少年席卷而去。
少年沒有動,任由真氣打在身上,依舊沒有動。
“有古怪。”有人說道。
“管他什么古怪,我們今天來就是要滅白月宗滿門的。怎么突然間就停下了?”柳景山皺了皺眉頭,隨后向前沖去。
眾人一哄而上。
李楓明白少年的所作所為的用意。他跟少年說過,不要把敵人全滅了。
少年是希望用那種方式逼退敵人,然而太過拙劣了。李楓捫心自問,就算是他也不會退的。
看到這一幕,李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柳景山啊柳景山,你說你們找什么不好呢?偏偏急著來找死。雖然他的手法太蠢了,但你們也沒必要這樣著急著前赴后繼地來送命吧?李楓搖著頭不斷嘆氣。
秦瀛看到李楓這個樣子,心下也明白了。
“這樣的話,我們就被置入一個極度危險的境地了。”秦瀛似乎要勸說李楓。
“你再看我我也沒辦法啊。雖然是我徒弟,但我管得了他嗎?我又敢管他嗎?這樣也好,至少能換來一段時間的寧靜。”李楓說道。
“先下去把,重新布起大陣。我們留在這只會礙手礙腳的。”秦瀛說完便帶著眾人向宗門飛去。
“師父,師叔。”寧北城開口想要詢問,被李楓打斷。
“北城啊,我知道你想問什么,但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就這么跟你說吧。什么他是我徒弟,他給我做師祖都是綽綽有余了。你師父和我能突破也是拜他所賜。不然你以為我們兩個在造化境那么久了,都快坐化了,怎么可能突然間就突破了。根本不是什么厚積薄發或是一朝悟道。根本就是他用灌頂的方式將我們兩個的修為硬生生提上去的。”李楓解釋道。
眾人驚得說不出話來,他們心中雖然隱隱猜測少年來歷沒有那么簡單,沒想到竟然還是低估了少年的能量。
寧北城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卻又作罷。
“至少我白月宗今日可以保住了。只不過未來的路還是要看你們了。我和你師叔原本還打算前往造化之地,搏上一把。現在看來,只能作罷了。”秦瀛嘆了口氣。
“師父,師叔······弟子們無能,毀了你們的機緣······”寧北城和曹安明齊齊下跪。
“命數如此,又怎能怪你們呢?其實能突破,能多個幾十年壽元,我們還有什么可貪心的呢?該知足了。”秦瀛和李楓倒是灑脫。
白月宗眾人都低下了頭,每個人的肩膀都在微微顫抖著,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么一樣。
“今日之事,是我白月宗建立以來最大的慘劇,也是最大的恥辱。泱泱大宗,竟然成了天下共敵。說白了,就是我們還不夠強。若是我們有能對抗整個大陸的能力,又怎會這樣讓人打上宗門。今日雖然沒有血流成河,尸骨成山,但保不準哪天整個宗門將被我們的尸體鋪滿。”李楓喊道。
“今日過后,封閉宗門。等到宗門實力整體提升一個層次的時候,我們再開宗,重新招收弟子。重新游歷天下。”秦瀛大手一揮。
說完后,所有人都看著天空上的戰斗。
少年一直沒有出手,只是一味閃避著。
柳景山等人滴水不漏的夾攻在少年眼中也像是漏洞百出,輕輕松松便閃過了。等到他們回過神來,少年已經站在他們身后了。
眾人驚出一身冷汗,但少年卻沒有動手,只是眉頭一直緊鎖著,似乎在感應著什么。
李楓和秦瀛也是面面相覷,他們不明白少年在干什么,放棄一個個可以一擊斃敵的機會。
“雖然我讓你留手,但你最少也得殺幾個造化級的老家伙立立威啊。”李楓都在替他著急。
“閣下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幫助白月宗?”柳景山停下手,也示意其他人停下。
十八位造化強者一字排開。
少年沒有說話,只是瞇著眼睛,明顯神思不在此處。
“閣下也不想和我們撕破臉吧?如果就此退去,不再插手,那么攻破白月宗的所得你占一成。”柳景山心都在滴血,“但如果非要插手,可別怪我們以多欺少了。”
下方眾弟子都閉上了眼睛,這樣的條件擺在面前,誰會不心動?他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決定了,一個個緊緊盯著少年,等著他退出。
寧北城也有些摸不準了,只有李楓和秦瀛冷笑著:“這棵老柳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別說一成了,就算是我整個白月宗,在人家眼里,那也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我是他的徒弟。”少年一指下方的李楓。
柳景山等人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少年會突然說出這種話。
李楓毫無畏懼地迎上了眾人的目光,“怎么?沒聽說過名師出高徒嗎?我徒弟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