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

嚇人的安靜。

蘇雨下意識地收攏手指，微微泛白的關節彰顯著主人內心的不平靜。四下都是白茫茫地一片。新雪覆蓋住所有痕跡，在這一刻，一切都是純白的光明。

“小姐，大晚上的，我們為何要來這里啊。”

玉煙拉住蘇雨的衣袖，小心翼翼的躲在她身后。

眼看著附近一絲人煙都沒有，冷颼颼的，只有冷月散落在雪地里的銀光反射。

怎么看怎么嚇人。

“別怕，有我在呢。”

蘇雨一邊安慰道，一邊暗自打量著四周，隱約間看到雪地上掉落有東西，像是……一枚玉佩？

蘇雨正要上前，就被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光亮嚇趴在地上。

火！

蘇雨顫抖著蜷縮在雪地里，臉色蒼白，就連說話的聲線都是帶有恐懼的無力。

玉煙見狀，立刻熄滅下人送來的火把。

“你什么情況！小姐不能見火你不知道嗎！”

“我沒事。”

蘇雨拉住了正要教訓人的玉煙，努力平復氣息。“找……找人要緊。”

在玉煙攙扶下，蘇雨這才拿到了剛才那枚玉佩。

這不是亦塵的玉佩嗎？

怎么會在這兒？

“小……小姐，血……血……”

血？

蘇雨有些莫名地看著她，哪有什么血……

血！

亦塵的玉佩上怎么會有血跡！

出事了，絕對出事了！

“小……”

“玉煙，我吩咐你的事都做好了嗎？”

玉煙猛地點頭，“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讓長安城里的所有暗衛都先前往城西郊外的宅子了。”

“那就好，那就好……”

蘇雨不停地自言自語，神色慌張地一個勁往前走，甚至可以說是到了小跑的程度。

玉煙一臉不解的看著慌張的小姐，小姐今天出門沒吃藥嗎？那處宅子四五年都沒人住了，能出什么事？

這個想法在她親自看見尸橫片野后就完全消除了。

院子里全是尸體，有她們的人，也有不是她們的人，溫熱的血融化了冰冷的雪，形成一個個血窩。

觸目驚心的血腥。

蘇雨緊握著玉佩沖進屋內，屋內的蠟燭已經燃燒殆盡，冷冷的，盡管沒有尸體，屋內的血腥味比起屋外也不相上下。

來遲了……

還是來遲了……

怎么會？

蘇雨癱坐在椅子上，無助地看著前方，大腦一片空白。

“小姐，我們在不遠處的江邊發現了……發現了……”

“發現了什么，支支吾吾的干什么！”

“是，玉煙姑娘，我們在江邊發現了一具被肢解的尸體，好像是……是江……江小姐的。”

“什么？”

蘇雨緩緩的移過視線，死死地攥住玉佩，蒼白如紙的嘴角竟然勾起了一個弧度，“你說什么？”

“屬下不敢亂說。”

不顧玉煙的勸阻，蘇雨像是瘋了一樣沖了出去，跑得極快，也數不清一路上摔了多少次。

玉煙從沒見過這樣的小姐幾乎所有人提起蘇家大小姐都是贊不絕口，說她沉穩大氣，知書達禮。

她又何曾像今日這般？

小姐？

江浸月的尸體被損害的程度之殘忍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隱約的甚至可以看見血肉中的白骨。

玉煙下意識地捂住蘇雨眼睛，小卻有溫熱的淚水浸濕了玉煙掌心。

“哈哈哈哈哈哈……”

蘇雨突然笑出了聲，卻帶有令人絕望的心碎。

江家家訓，江家女子凡有與人私通，私相授受者，當予以沉塘之嚴刑，更有甚者，分尸棄野，永世不得入江家家譜……

“分尸棄野，分尸棄野……江家人還真是說到做到啊，呵……”

“噗——”

“小姐！小姐！”

玉煙抱著陷入昏迷的蘇雨，“你們還愣著干嘛，沒看見小姐吐血了嗎！”

“快請大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