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安寧的，是肚子的慘叫聲，它想以一己之力，讓叫個人注意到它，從而給它生的希望。

齊楠清了清嗓子，“那個……天黑了。”

小農村，不經常有外人進來，沒有飯店，齊哲打聽到菜園子的主人。

通過協商，兩人進入自行摘菜。

看不到蔬菜的樣子，兩人打開手機上的手電筒，模模糊糊找了一些平常在超市里相似的。

菜園子的主人姓王，齊哲早就打聽好了，兩人回到王大媽家里，按照市場價付錢。

村子與世隔絕，大筆現金可能會引起動蕩，齊哲不想干擾他們原來的生活。

鍋碗瓢盆，以及一些炒菜的東西，全部都是租用王大媽家里的。

齊哲親自下廚。

王大媽家里沒有廚房，院子里的一個小火爐。

齊楠坐在門口，看著不遠處的人忙碌的身影。

這是在為她做飯。

簡單的食材做出了一小盤綠色的炒菜，加上些米飯。

這是齊哲從小到大，遇到的最簡單的一次飯菜。

齊楠回想上輩子，她畢業那天做了什么，記憶猶新，收拾了宿舍里的行李，第二天便從齊家離開，開始做她離開齊家的事。

小菜有些清香，齊楠猜想是心理因素造成的。

晚上睡覺，倒是變成了最大的問題，齊楠把臉皮發揮到極致，認定這是她的房子，霸占主臥。

齊哲站在門口，冷著臉，“我沒有睡次臥的習慣。”

“那不行，你說這房子的主人是我，哪有主人睡次臥的道理。”

齊哲挑眉，走進來關上門，“誰說讓你睡次臥了。”

“……”

你怎么不按常理出牌。

齊楠先到院子里冷靜一下，她記得，以前也是這樣。

那是她在A大畢業后兩年，第一次和齊哲在同一張床上睡覺，夜以繼日的思念快把她壓垮了，她太喜歡這個人了。

以至于當時順嘴而出。

她想著，既然齊哲都同意在一個房間睡覺了，那就應該是有些動心的，畢竟還沒有哪個女的距離他這么近。

他當時是怎么說的。

“沒有。”

是這樣。

齊楠記不清她小心翼翼說了多少次的喜歡，最后一句是“你是不是有一丁點……”

“沒有。”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他沒有動心，以往的照顧不過是最普通的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等風把臉上的溫度帶走，齊楠回到房間。

關掉燈，旁邊的聲音尤其明顯，窸窸窣窣的翻身，還有呼吸。

向床邊移動，向她移動。

“你有沒有什么想說的。”

齊楠睜開眼，眼神清醒，她說，“沒有。”

空氣中再次沉默。

“沒事，睡吧。”齊哲說。

要她再次犯同樣的錯，那是不可能的。

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今天經歷的事不算多，能讓她幾年之后記憶猶新的只有考試結束的場景。意識不知消失在何處，秦楠逐漸發出舒緩的呼吸聲。

齊哲盯著她的后背，呼吸的頻率變了又變。

淺度睡眠和深度睡眠差別很大，對齊哲來說，最大的不同就是，容易被吵醒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