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家 門
- 奉臣
- 谷子白
- 2063字
- 2019-07-20 13:34:09
行路難,遠離故土的行路更難,一路上走的是寬敞的大道,偶有遇之之人,無不暫避鋒芒,側(cè)目觀望。
徐來此時心中也甚是愜意,心中積累多時的陰霾被這天地間的美景也一掃而空,似乎孱弱的身體都生出了一股子氣力,要不是身旁有人,真想放聲高歌一番,學(xué)一學(xué)那撐鷹攆鳥的紈绔做派。
行了大半日,堪堪要步入登州地界時,徐來才放緩身形,看向身旁緊跟在旁的九尺寧閔,微笑道:“侄兒今日有些放浪了,將軍莫要取笑才好!”
看著此時自稱侄兒的世孫殿下,一路沉默的寧閔,呵呵一笑,道:“哎!殿下難得縱馬出來,享受一番西北景色,說的通,說的通!”
“行了大半日,想必殿下有些勞累了,咱們這西北這地界遼闊是遼闊,就是這天干地燥,不比那中原來的養(yǎng)人。對殿下的傷情沒有好處,還需注意一些才是?!?
“前面我知正好有一處適合歇息的地方,稍后咱們移步稍做休息在走也不遲!”
對于這九尺寧閔如此細心,徐來顯是所料未及,既然都如此為自己著想了,又如何能拂了對方美意?
又待行了半柱香后,果真如寧閔所說,一座村落在前方浮現(xiàn)。
想必是要出了西北地界,山林漸多,這村莊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依山而立,鄰水而息,最妙的是,離水不遠處,竟然有股平地,似乎是村中晾嗮谷物之所,實乃休息的好地方。
寧閔與眾人在水旁,翻身下馬,飲馬刷鼻。另有兵士在架灶生火,各自有序。
徐來獨自在旁發(fā)呆觀望,對這寧閔帶出來的兵更是贊嘆不已,瞧的片刻,目有所思,轉(zhuǎn)頭看向那四名所謂的家奴,心中暗道:“既然家里的老頭讓這四人跟隨,定是有過人的本事,應(yīng)該知曉一番才是正事!”
對待這四人可不用對待寧閔那般,徐來直接扯了嗓子喊了一聲,在不遠處已做防衛(wèi)之姿的四人立刻慌忙趕上前,單膝跪地行禮。
徐來看著四人輕輕說道:“你四人是何來歷,有何本領(lǐng),不妨說說,本殿下也好心里有數(shù)。”
四人互相了看了彼此一眼,略帶猶豫之情。
似乎看出了四人的顧忌,徐來臉色一沉道,讓你們說就說,此處又沒他人,有何顧忌。
四人才放心心中有憂,除了斜跨刀的虬鬢大漢,其余三人同聲說道:“殿下!我等三人曾乃魔門中人,因為早些年得罪王爺,故而。。?!?
“魔門?”徐來一愣,這倆字可不是第一次聽,當年瞎子叔可說過三教一院。
這即將去的終南是道教一支,今日的侍從又是魔門,就別說那小和尚桑吉是佛教中人了,短短一段時間,快要看全了!”
徐來雖然心中感慨頗多,但不露聲色,微微點頭。
轉(zhuǎn)頭看向虬鬢大漢道:“沒記錯你叫夢山河,你又是何來歷?”
虬鬢大漢看到眼前的少年問向自己,恭謹回道:“啟稟殿下,我乃當年刀圣的徒孫,為報師門之仇,行刺王爺,被捕!蒙王爺開恩,沒有取我性命?!?
“刀圣?”接二連三的驚喜,讓徐來有些目不接暇。這四人倒是一個比一個有來歷?。?
“這刀圣又是何人?”
“我祖師名叫江紅雪!”
“江紅雪?竟然能被稱為刀圣,想必是一位驚天地泣鬼神的人物了,那你這刀法入了何境?”徐來好奇問道。
夢山河本就與另外三人道不同,更何況出的并州城也沒那爭寵之心。
但奈何,世事無常,這殿下竟然對自己破有興趣,本已黯淡的心竟重新燃起,這要是搭上了眼前這少年,我不枉費自己這些年所遭的罪了。
“啟稟殿下,小人比不了祖師,學(xué)不得那神秘莫測的拔刀之術(shù),只習(xí)得一些祖師的皮毛,現(xiàn)在屈居一品!離宗師境甚遠?”
徐來眉頭一皺,壓制心中所惑,沒有表現(xiàn)任何異樣,只是輕微說道:“哦?你祖師成名的叫拔刀術(shù)?”
“那你可曾看過你祖師所用?威勢如何?”
夢山河,神態(tài)恭敬道:“不曾見的,只不過聽說祖師曾一刀攪的東海,豎高百丈!”
“一刀攪海嗎?”好!日后有機會還需你陪我喂喂招,本殿下想用用刀,看看能不能用出個一二來!
低頭的夢山河聞言一愣,隨即欣喜萬分,不顧身旁的三人,回道:“小人自當竭盡全力。”
“孫知南,錢而退,知南而退,你們兩位這名字到起的有趣異常,怎么魔門中人又有何手段,說將一番,也讓本殿下了解了解!”
兩位老人聽得對面話鋒一轉(zhuǎn),知道這是難得的展露自己才華的時刻,一人連忙道:“我兩個糟老頭子,在一起已然多年,當年不堪蠱惑,入了齊山祿軍中為非作歹。最后王爺不棄,讓我等入府,實在汗顏。要說有何手段,想必這用毒之法還能讓殿下瞧的上眼,其他也就是江湖閱歷了!”
這兩人竟然跟隨過齊侯?用毒高手?徐來大愕。不由的對這兩人刮目相看,眼神也越加炙熱,心中暗道:“這可都是活寶庫?。」植坏眉依锢项^會派來?!?
徐來看向那彎腰極低的沈云棲,搖了搖頭,默然起身,道:“行了,我四處走走,你們各自警戒行事吧!”
四人迅速起身,呈三角形散去,只不過徐來沒有看到的地方,那狐媚的沈云棲臉色脹紅,似乎頗有怨言!
“什么意思?三人都過問,唯獨留下我?”
沈云棲看著那往遠處走動的孱弱少年,低頭看了看,嘴角微動,低聲怒罵道:“老娘這是招你惹你了,竟然如此不屑與我。難道是瞎子不成?”
再轉(zhuǎn)頭看著那猥瑣的兩個老頭,顯然在不懷好意的嗤笑。就惱上心頭。
......
初太三十二年,整個大奉還算風調(diào)雨順,但是僅限于整個中原地帶
西北還依舊如此,天干物燥,作物難生。哪怕尋常村落有晾嗮谷物的場所,最后其實也沒多少。
但和前幾輩想比,生活在西北的人其實已經(jīng)很滿足了。
但要是富庶的臨川,始安,江南那些人到這,只怕早已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