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院里的那顆枇杷樹
- 奉臣
- 谷子白
- 2749字
- 2019-06-24 12:01:42
入的門里竟然還是曲折游廊,階下石子漫成甬路。牽自己手入內的老人面容殷切,不停的在絮叨一些一會多吃點的家常閑話。
徐來聽著倒是心中頗暖,感覺對方真不似一個權傾一方的王爺,到似個尋常農家老漢一般。
徐來還沒說上幾句話的功夫,眾人就以來到主室。
徐來剛一進屋就感到一股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放眼處屋內那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月光,不禁讓人心神寧靜。
在一注目,屋內沒有閑雜人等,只有一位一路暢言的大姐徐然諾在笑呵呵的望著自己。
滿桌的美酒佳肴只聞了味就已令人口舌生津。
被推入座的徐來,看著落座的幾人先聲說道:“爺爺,二叔,然諾姐,我這。。。”
不等徐來語音落下,徐策大袖一揮,“別恭謹拘著,家人就有家人的樣子。”
“老頭子我少小離家從軍,就是個粗人,也學不的文人的那般做派,講究那個老子禮儀。”
“今日老頭子我高興,就咱家幾個,說什么倒不是重點,關鍵回家第一頓飯得吃好,與舟,你說你爹說的對不?”
一旁側耳恭聽的徐與舟,立刻笑臉回道:“這話老爺子說的不假,就別拘著了,來,來,咱先飲這一杯,共同慶祝我這侄子歸來。”
說罷拿起桌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徐來一看二叔竟然如此率性而為,不由的也就不在緊張。
“也對,既然他人都不拘著,自己說話謹慎等等到顯的做作了,那句家人就有家人的樣子到是正中徐來下懷。”
“爺爺說的在理。”徐來喝下這第一杯后,也就加入到了這場“掃蕩盛宴”的派列中來。
一時間,杯光交籌,言語歡暢,其樂融融。
不覺間,夜已深,
看著已經醉酒癱臥在一旁的二叔,徐來也晃了晃頭,強自打起精神。
這頓飯喝的到是盡興,話語間每每提起在西海的趣事,桌上眾人無不暗暗稱奇。
此間二叔頻頻舉杯,本以為其酒量頗佳,哪成想竟是最先醉倒。
不過,從醉后的神色看來,醉的卻很開心。
沒喝許多的然諾,告了聲罪攙扶著二叔離去休息去了。而老爺子徐策卻眼神精亮,看不出一絲的醉態。
“哎,人還是有些老了,早年喝上一晝夜也無事,現在還是不行了,孩子,無事的話陪爺爺出門走走?”
看到老人談性正濃,徐來怎會僥興,起身便要去攙扶老人。
老人笑道:“不必攙著,我還沒到那個地步。”
說罷便起身,踏步前行。
正直深夜,月光兩兩散散,整個院子寂靜無聲,微風徐來,不知何處傳來的蟬鳴聲更是襯托著一屢的幽靜。
“你二叔謹慎萬分,今天這醉是醉的他的心,這些年也辛苦他了。”
“孫兒懂。”
“那就好,你二叔不容易,或者說咱們徐家人就沒有容易的!”
徐策在院中一處站立,右手撫摸著一棵批把樹,說道:“院子里的這棵批把樹,是你祖母和我到這后親手種的。”
“只因你父親小時愛吃,后來你父親長大后常年在外,在然后就更是吃不到了!”
“你祖母在你父親走后,怨我頗多,而我呢只能好言好語的陪著。”
“生當人子,為國戰死沙場無怨,那上萬的將士誰人沒有父母,但如果里面,另有內情,我卻是要討個說法的。”
“但我也是有怨的,我怨恨的是哪怕老天爺在給你祖母點時間,哪怕兩年,你祖母也能見到你回來啊。”
“也不用臨走之前依舊遺憾滿滿,老頭子我做的不夠好啊!”
聽著老人那自顧自的低喃,徐來心里有些難過。
“半月后,你隨我拜祖祠,諸多禮儀明日會有三個丫鬟入你院內,貼身照顧并且教導與你。”
“有句話,現在我不知問你是否尚早,但我想晚問不如早問,反正遲早會問,早知道我心里就有個譜了。”
“什么話?”
很簡單,但你要如實回答我,你可否想過以后你想要個什么樣的人生?”
“這話,我瞎子叔也問過我,我回答的是想活的長久些,活的精彩些。”徐來正色道。
看著眼前那目光堅定的少年,徐策沉默無聲,過了許久。
老人才如神魂歸位一般,低聲喃喃道:“好一個長久,精彩!”
然后仿佛做用盡了一輩子才有的氣力,沉聲說道:“那爺爺我就讓你如愿,以后這西北五十萬鐵騎就交給你了,雖然有些累,但足以讓你達成所愿。”
“歸我?”
不理會少年的質問,老人繼續說道,“這是咱徐家的家底,爺爺一輩子攢下的。”
“不過家底不就是給后輩的嗎?是再登高峰也好,是敗光了也罷,那就看你了。”
“雖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做長輩的必然有個謀劃才成。不過到你真正能接手,指定會有個過程。”
“都是當兵的,要想全部服個人需要時間與機會的。畢竟爺爺的這些家底即使是皇上也是眼饞萬分的。”
“這個不是還有二叔嗎?怎么到我?”徐來不解問道。
剛才老人的話不僅僅是驚喜,那是驚嚇,本也就想當個王孫貴族,哪成想如山般重任會壓到自己肩膀上啊!
你二叔性格偏柔,不適軍旅,這家底的重坦他抗不了的。
他喜經商就讓他去做吧,給他反倒是害他。你二叔曾就此事和我詳談許久,不是作偽,你放心就是。
有些事呢,有些復雜,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以前爺爺有些可以不在乎,但現在卻在乎的很。
“還有一事,我需問你,你那叫做瞎子叔的人,你可有詳細了解?”
徐來眉頭一皺,暗自詫異老人為有此一問,但也誠實回道:“從孩兒記事起,就在其身邊,瞎子叔不光救過我,還教導我習武用劍,他在我心中可算是親人。”
徐策聽到那語氣略急的回答,不禁笑了笑。
“不用如此驚慌,爺爺沒說他什么,只是好奇他的來歷罷了。”
“其實早在多年前就有暗報,得知你與他在一起,對他的調查從未間斷。
但即使是咱們西北那最精銳的諜報網,對他的調查都所知甚少。
只知在十五年前才在你母親身旁出現過幾次,真是神秘萬分啊。
不過觀其行,不似敵人,你留心即可。
低頭沉默不語的徐來,還在回味老人話里的深意。
“神秘萬分?聽爺爺話里的意思,與瞎子叔之前并不相識,看來此事確實有諸多不解之處。”
但又轉念一想,反正瞎子叔也不會害我,想害早就害了,既然如此有什么可擔心的,哪怕是神秘又能如何?
看著閉口不言的徐來,徐策沒有在說什么,似乎點播的目的的已經達成。
隨后拍了拍徐來的肩膀,嘆道:“夜已深了,稍后讓人送你回院子。”
諾然那丫頭不是說要帶你游逛一番嗎,正好你也熟悉一下這并州,以后西北三州你都的走遍才是。
看著點了點頭的徐來,徐策微微一笑。隨后呼喚了一名下人,讓其帶著徐來離去。
看著徐來那消失的背影,徐策注目良久。
忽然低聲說道:“你看京中的圣旨何時會到?”
不知何時徐策的身后竟有一人影出現,半息后竟與徐策并肩而立。
“想必不會太久。”
“我半生戎馬,該忍耐的也都忍耐了,要不是這孩子出現,想必我還會忍耐下去,成就一場君臣美名。”
“大將軍的不容易又豈是外人能懂的!”
“公權,這些年到是辛苦你了!”
“將軍不必如此,那京中前年推出的“推恩令”已經略見成效。
“北幽王”“廣陵王”已經要自顧不暇了,想必京中已經煮酒畫眉了。”
“是啊,看來確實已經迫不及待了。有些路啊,一旦走上,就別想全身而退說的倒是不假。”
“過幾日找個時間,讓我這孫兒與你見上一見,你也親自考量一番。”
看來歲數是大了,不服老不行啊,喝上這么點就已經要醉了!
公權你也下去早點休息吧,讓我坐會清靜清靜。
徐策緩緩的坐在枇杷樹下的木椅上,兩眼凝望這顆,當年親手所栽之樹,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