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G靈之雄起小農民 預謀
- 我是農名工
- 了心一
- 2426字
- 2019-08-20 16:25:49
海套的冬天真是個急性子,這不,地里的莊稼剛收拾完,一陣西北風就刮過來,呼啦啦的,帶著刀子,打在臉上生疼,這是寒冬在咋咋呼呼的向人們炫耀它的冷酷。
傍晚,冷圪嗖嗖的風從梁村富家土坯房的墻縫里串進來,剛收拾完碗筷的改枝,給坐在炕上納鞋底的蘇巧蓮披了一床被子,又用輸液瓶灌了一瓶開水,放進蘇巧蓮圍在腿上的被子里。睡覺的時候娘倆就是用這種方法取暖的。
“媽,你又給誰納鞋底嘞?現在都沒人穿這種鞋哩。”說完,改枝搓了搓凍得通紅的手,趕緊拿出今天的作業,坐在炕沿邊的木凳上寫起來。
“給你大(爸)做,他在地里干活兒,還講究個好賴干甚?”蘇巧蓮用嘴抿了一下帶在針上的麻繩。
“我大(爸)老去錢三娃家賭博,你也不管管。”改枝有些埋怨蘇巧蓮。
“多少年了,我能管的了他?媽不能出地干活兒在你(大)名下就理短哩。”蘇巧蓮無奈地搖一搖頭說。
“咕嗞一咕嗞。”外面傳來胡燕的叫聲。
“這大黑夜的胡燕又叫了?”蘇巧蓮故意問道。
改枝知道這是她的二哥哥在給她發暗號。
自從梁村富和孫喜翻臉后,就不許改枝和二后生來往,所以二后生和改枝約定有事就用暗號聯絡,當然,蘇巧蓮對此事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媽,我去看一下。”說完改枝就跑出去了,返正她大(爸)也不在。大門外二后生挑著兩個籮筐,一個裝著碳,一個裝著滿滿一筐干牛糞。
“二哥哥,你還學胡燕叫,這大冬天的哪還有胡燕?讓我大(爸)聽見準露餡。”改枝看見二后生籮筐里的東西,就明白了二后生的來意。
“哦,你說的也是,以后改學貓叫吧。”二后生不好意思的笑笑:“改枝,凍壞了吧?這天咋一變,冷的人受不了,快把這些拿回去,把火爐生著,你大(爸)在不?不在我給你挑回去。”
“我大(爸)不在。”改枝一邊說,一邊給二后生去開紅柳門。
天冷了,改枝心里是暖和的,她奶媽、二哥哥……都叫她心里暖暖的……。
徐翻翠的小賣部還是人滿為患,梁村富也擠在人群中,他手里的那點錢不一會兒就輸完了,梁村富悻悻地走出小賣部,屋外清冷的空氣里散發著一股燉羊肉的鮮香,他順著香氣飄來的方向看去,見錢樹森家的正房燈火通明,從落地的大玻璃窗望進去,擺在當地的大圓桌周圍坐著好幾個人,正在推杯換盞,吃喝的紅光滿面,他看見有王秀麗、楊三……,遠遠地看著這群人手里大塊的手把肉,梁村富不僅咽了一下口水,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這羊肉的香氣,走進冰冷的暗夜里。
“梁叔,你又輸了吧,給,這是五十元錢,你先拿著,這里還有一碗燉羊肉,你拿回去給改枝吃。”錢三娃的突然出現把梁村富嚇了一跳。
“嗨!你這娃娃是干甚哩?我能老要你的錢哩?”梁村富推脫著說。
“梁叔,你就拿著吧,這件事除了你和我,沒人知道。”說完錢三娃扭頭消失在夜色中。
“嗨!……”梁村富喊了半截又咽了回去,還是下意識的看看四周,自言自語的說:“這球大人心機挺重,算起來也沒少給我錢嘞,哦,不過這球大人長成大后生了,長得不咋樣,身體挺壯實。”梁村富還是喜滋滋的回家了。
要說這女人酒量大,男人也比不過,這不,趁著有錢三娃照應小賣部,徐翻翠篩開了肚喝酒,把桌上的幾個男人都喝得一個個東倒西歪,當然,徐翻翠自己也是燒酒上頭,不雅的讓人不敢直視。
“哎!說個正事,我們家三娃迷上梁村富家改枝嘞,一有機會就把溜梁村富,剛剛還偷著在鍋里舀了一碗羊肉,不用說,肯定是給了梁村富嘞,可人家改枝還念書著呢,將來考上個學校,能看上個他?你們說咋辦?”說著,徐翻翠招呼眾人喝酒。
“這還不好辦,在我們農村,女女們找對象還不是父母說了算?只要梁村富同意不就行了嗎?”王秀麗不屑一顧的說。
“三娃對改枝是上了心嘞,一棵樹村誰不知道?三娃年年開拖拉機免費給梁老頭家耕地,這小子挺有一套。”楊三醉意蒙蒙的說。
“你咋叫人家梁老頭哩?梁村富不是才四十多歲么?”王秀麗拍了一下楊三說。
“你看他整天拉下那個苦瓜臉,老面的像六十多歲的人,不叫他梁老頭叫他甚嘞?”楊三擺擺手接著說:“把梁老頭叫在這場面上,眾人開導,就沒問題了,不著急,兩個娃娃都還沒到結婚年齡嘞。”
沒過幾天,還是晚上,就在小賣部的里屋,梁村富就真的被請到村長家的酒桌上,王秀麗、楊三、梁村富、徐翻翠四個人,一桌酒菜。
“梁兄弟,吃菜,不要拘束,都是一個村的人,來,咱們喝一杯。”徐翻翠招呼著。
“喝吧,梁哥,有這兩個女人陪咱倆,今天好好喝一頓。”說著楊三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梁村富才稍稍放開一些,津津有味的吃著桌上的肉菜。
“梁哥,來,我陪你喝一杯。”王秀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梁哥,你說這人活一輩子圖個甚嘞?不就是圖個吃好喝好,尤其是這女娃娃嫁個好人家不比甚強,今天,我不是喝了二兩話多,咱明人不說暗話,村長家的三娃看上你家改枝嘞,要說這村長家還不是十里八鄉的富裕人家,大娃和二娃都在鄉里給安排的工作,娶得都是有單位的媳婦兒,改枝要是嫁給三娃,讓村長一并給倆人在鄉上安排個工作,一輩子就享福嘞。”
“改枝還小,還念書嘞。”梁村富諾諾地說。
“說你梁老頭是個死腦筋,你還不高興,娃娃念出書來不就是圖有個工作嘞?來了村長家還愁沒工作哩?”楊三喝了一杯酒說。
“改枝也不小了,十六、七的大姑娘嘞,趕明兒不念書了,和你在家種二年地就該出嫁哩,正好在這二年里,和三娃倆人好好處處,不是挺好。”說著王秀麗端起酒杯:“來,梁哥,喝一杯。”
“哦,喝,喝——”梁村富應和著,他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就說么,梁老頭是個幾迷人,是個識抬舉的人,能跟村長結親家,多少人巴結還巴結不來呢,來,梁哥,咱哥倆喝一杯。”說話的楊三又端起酒杯喝了。
夜深了。冷風呼呼地吹著,梁村富搖搖晃晃的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心里思忖著:孫喜家,終究還不是個爬皮人家。二后生長得好,長得好能當飯吃嘞。這楊三說的也對,娃娃們念書不就是為刨弄個工作嘞?村長把她的兩個兒子都能安排了工作,嗨!有錢能使鬼推磨哩。這錢三娃對改枝倒是挺上心……。就這么邊走邊思謀,梁村富竟然一頭撞上村口的大樹上:“哦,你是誰?敢打我頭。”還沒等梁村富把話說完,一個柳梢又狠狠的抽了他一下,梁村富一個愣怔,嚇得酒也醒了一半,屁滾尿流的朝家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