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暗室
宋末揉著頭睜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一切,這是哪里。
“水生。”
“醒了?”奕陸笑著看著宋末。
宋末一看是奕陸倒吸了一口冷氣:“為什么綁我。”
“好久不見啊,文大小姐。”奕陸搖了搖右手食指,“不,是又見了大小姐。”
“什么大小姐,你胡說什么我不知道,快把我放了。”宋末不承認。
“不承認?”奕陸可笑的看著宋末,“來,見個故人。”
說完,文柔從右邊拐角處走進來,宋末看著文柔,文柔看見宋末板著臉說:“末兒,我來了。”
聽到這句話,宋末不禁打了個冷顫:“文柔。”
“文大小姐,怎么了嚇著了。”奕陸站起來,蹲在宋末面前,“叫你來也沒多大事,就是嘴巴利索點,證據在哪?”
宋末冷哼一聲:“我是想嘴巴利索,只不過太子搞這么大陣仗,到嚇得我現在嘴巴有點不利索了。”
奕陸猥瑣一笑,重新起身坐到椅子上,松懶得靠在椅子上:“那文大小姐要怎樣才能利索呢。”
“打她。”宋末笑著用眼神看了看文柔。
奕陸往身旁瞥了一眼:“現在文柔是我的人,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太子,比起你的江山大事,一條狗算得了什么。”
文柔走上前狠狠地抽了宋末一巴掌:“宋末,你嘴巴放干凈點。”
宋末瞪著文柔:“我干凈點,干凈點你這么狼子野心,干凈點你這么殘忍無道,干凈點你殺害無辜,文柔我真恨當初為了你求情于顧叔叔。”
“我讓你給我求情了嘛,我求你了嘛,是你自愿的。”文柔捏起宋末的臉。
“呸。”宋末吐了一口血在文柔臉上,“早晚你會對你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你。”文柔又想揚起手抽打宋末。
“停。”奕陸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白衣,把她給我弄出去。”奕陸指了指文柔。
“是,主子。”
“文大小姐,我們不著急,今兒才是第一天,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們慢慢來。”說完奕陸也起身離開,“把她給我關進暗室,一天一晚水,不準給飯菜。”
“是,太子。”
文柔被白衣拖到了外面,白衣剛松開文柔,文柔又轉身往暗室里走,白衣再次拉住文柔的胳膊:“你別拉我,白衣。”
奕陸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一腳狠狠的把文柔踹倒在地:“你胡鬧什么。”
文柔抱住肚子表情痛苦。
“你只是一枚棋子,別忘了你的身份,今天讓你來是給了你面子,你別不要臉。”奕陸厭惡的說,“我可不是我呢個無頭無腦的十一弟,你給我放聰明點。”
“太子,宋末害了我一生,我打她幾下怎么了。”文柔反駁道。
“你還不知死。”奕陸等著文柔,“也罷,現在留著你也沒什么用了,白衣。”
白衣拔出劍放在文柔的脖子上,文柔紅著眼看著白衣,白衣動了動眼眸,看向別處。
“太子,我已經命人寫好了書信,一旦我今晚回不去,就馬上傳信給奕諳,奕諳可是去幫您剿滅喀魯汗的啊,如果他中途折回,靠蘇驍振呢點兵,不出七天就死光了。”
“你威脅我。”奕陸紅著眼看著文柔。
“不是威脅,是提醒。太子殺了我一點好處得不到不是嗎。”文柔反問道。
“白衣,送十一側福晉回府。”奕陸看著文柔猙獰的說。
“多謝太子。”文柔起身離開。
出了太子府,文柔立刻攤到在地上,白衣上前攙扶。
文柔看了一眼白衣,說道:“太子這一腳真是夠狠的,是想一腳踹死我啊。”
“你不該惹怒太子。”白衣淡淡的說。
文柔冷哼一聲:“你跟隨他這么多年,也不怕他哪天一個惱怒也把你殺了。”
白衣并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攙扶著文柔。
歸遠陣營
“可汗,對方敵營在我方一百里外的地方扎營安寨。”
“對方多少人?”
“五千左右。”
“好,先退下吧。”
“是,可汗。”
王姻訫從屏風后走出來,笑著說:“可汗中午要吃些什么?”
“現在是特殊時期,有什么就吃什么,一開始糧草不能消耗過多,否則后期糧草不足對我們很不利啊。”
“是,我知道可汗最好了。”王姻訫笑著坐到喀魯汗周圍。把頭放在喀魯汗的肩上說,“可汗,我不懂打仗的,但我知道你不能出事的。”
“我會努力保護好自己的。”喀魯汗笑著說。
“可汗。”王姻訫喃喃的叫了一聲。
喀魯汗低頭一臉疑惑的問道:“怎么了?”
“可汗是不是知道了。”王姻訫抬起頭來看著喀魯汗,又低下頭,“我是奕陸的人。”
“什么奕陸的人,現在你是我的人。”喀魯汗大聲的說。
“我說的是奕陸派我來殺你。”
“你又沒殺,不算數。”
“我有個兒子叫蘇兒。”王姻訫的聲音有些擔心與害怕。
“我知道。”
“可汗不介意嘛。”
喀魯汗讓王姻訫看著自己,深呼一口氣說道:“我介意的是你心里有沒有我。你心里可有我?”
王姻訫不說話,喀魯汗嘆了口氣。王姻訫摟上喀魯汗的腰:“有的。”
“當真?”喀魯汗激動的笑著。
王姻訫重重的點點頭:“所以可汗一定要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想守寡。”
“好。”喀魯汗緊緊抱住王姻訫,笑著說,“等這仗打完了,我就把蘇兒接過來,我們一起生活,你當可敦,我當可汗,可好?”
“可汗。”王姻訫眼里充滿淚水,“你真討厭,總是說這些話弄我哭。”
“報。可汗。”一名將士急匆匆的跑進來。
王姻訫站起來,說道:“可汗,我去看看午飯。”
“去吧。”看著王姻訫走了,喀魯汗轉過頭問道,“何事,這么匆忙。”
“十一皇子奕諳正帶領五十萬大軍與蘇驍振匯合。”
“他們走到哪了?”
“幽明山。”
“幽明山到現在嘴快也要一月有余,再加上他們有五十萬大軍。叫赫抵使過來。”
“是。”
赫抵使接到命令后趕往營帳。
“可汗你找我。”
“幽明山前面是洛川河和斯長亞藏峽谷,你先帶五千精兵前往設置埋伏,等著奕諳,我先處理完蘇驍振他們與你匯合。”
“是,可汗。”
望遠城須家大廳
“九皇子。”須行行了個禮。
“須二公子,我們打算啟程回去了。”
“怎么這么突然。不是還有事情沒辦完。”
“須山明已死,盜賊也已經清楚,這事誰對誰錯都應經無所謂了,還請須二公子允許我們把尸體帶回去交差。”弈聖客氣的說。
“哎,父親也只是一時糊涂。怎么只見九皇子,七皇子呢?”
“七哥最近身體抱恙。正在休息。”
“七皇子身體抱恙,這可怎么是好,我馬上宣人叫郎中給七皇子診治。”須行擔心的說。
“七哥已經看過郎中了,多多休息即可。”
“那就好。”
弈聖一笑,打算轉身離開。須行叫住了弈聖:“九皇子,且慢。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
“須二公子指何事?”
“我大哥須懷。”
“對。”弈聖笑著說,“今晚我把須懷交給須二公子。”
“好,那我在院中等著九皇子。”須行不懷好意的笑道。
“好。”說完弈聖轉身離開。
回到房中,弈聖臉色凝重,奕啟連忙走過來:“怎樣?”
“須行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好,雖然須山明和盜賊已死,但是這須行留著也是個禍害,這么多年他也沒少和須山明干見不得人的勾當。”
弈聖點點頭,起身說道:“七哥,我先回房了,晚上我再來找你。”
“好。”
弈聖出了門,看了一眼施世說道:“今晚在七哥的晚膳里動點手腳。”
“是。”
七哥,我不能讓你出事,今晚我一個人就夠了,弈聖還是不放心又叮囑道:“切記一定要讓保證七哥的安全,把他安全送回朝。”
“九皇子放心。”
“現在我們大約有多少人?”
“須家軍四千人,徐三以前的舊部大約有一千人左右。”
“好。今晚讓徐三的舊部護送七哥回朝,須家軍跟著我。”
夜晚奕啟房內
奕啟看著眼前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皺著眉說:“子說,把飯菜拿走。”
弈聖恰好走進來,擺了擺手,笑著說:“子說,你先出去吧。”弈聖走過去,坐在奕啟身旁,“七哥,你怎么不吃。”
“雖然我們有五千人,須行只有三千人,但是我總是覺得有些不妥。心里不平靜的很。”奕啟擔心的說。
“有什么不平靜的,我就平靜的很,你就安安心心的吧,過了今晚我們明早便啟程快馬加鞭回朝。”弈聖拿筷子夾了菜放到奕啟的碟里,“吃了。”
奕啟看了弈聖一眼,嘆了口氣拿起筷子把菜夾起來放進嘴里。
弈聖又夾了菜放到奕啟碟里:“再吃。”
“好好,我好好吃飯。”說完奕啟端起碗,笑著看著弈聖。
弈聖也笑著看著奕啟,七哥你一定要好好地,如果我有命回去我們一定要好好聚聚啊。
須行房內
“主子,太子的人已經到了。”
“好,留下一部分今晚在須府,剩下的聽我其他安排。”
“是。”
這次一個都跑不了,等到都死了就全部帶到皇上面前,說是自相殘殺。無人證明,皇上也不能定自己的罪。
須行坐在殿內靜靜等著,等著人來通報。想著他往后該如何掌管望遠城,想著他這些年受的委屈全部都守得云開見月明。
“二公子,九皇子來了。”
須行慢慢睜開眼,笑著說:“好。”
弈聖帶著須懷的在院中,奕啟已經偷偷出府,該解決這里的事情了,宋末還等著自己。
“九皇子,果然準時。”須行笑著行了個禮。
“人我帶來了。”
須行看了一眼須懷,示意讓赫抵使上前,弈聖擋在須懷前面,笑著說:“須二公子這么著急。”
“九皇子不是今夜專門來給我送人的嗎?”須行好奇的問。
“對啊,不過須二公子今夜搞這么大陣仗是什么意思。”須府早已被須行的層層把守。
“哦。”須行笑著看了看周圍,“我這不是怕出什么意外嘛。”
“勞須二公子掛心。”
“那這人。”須行指著須懷。
“須二公子沒別的事和我說嗎?”弈聖笑著看著須行,并不退讓。
須行看著弈聖,蔑視一笑:“是有事和九皇子說。”
須行說完這句話,所有兵拿起箭對著弈聖。
弈聖好笑的看著須行:“須二公子,這樣就不好玩了。”
須行并不理會弈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兩下,陰狠的說:“射。”
“施沅。”弈聖鎮靜的大喊一聲。
須家軍從府外紛紛涌入府內,弈聖也拔出劍和須行廝殺,須行一邊與弈聖打仗一邊說:“七皇子呢?”
“你也配知道,受死吧。”
須行被弈聖刺傷了大腿,摔倒在地,須行好笑的看著弈聖。弈聖往須行的胸口又刺了一劍,上前去找證據,須行吐了一口血笑著說:“七皇子出城了吧,告訴你我在城外埋伏了三千人,就等著七皇子呢。”
弈聖拿出證據,睜大眼看著須行,一把抓住須行的衣領:“你哪來呢么多人?”
須行吐了一口血,笑著說:“太子啊。”
“施沅,快去城外,快。”弈聖大喊道。
“主子,你怎么辦?”
“我沒事,你快去救七哥。”
“你們一個都跑不掉。”說完,須行大喊道,“出來!”
黑壓壓的人也涌入須府,須家軍也所剩無幾,弈聖藏好證據,拿起劍一劍解決了須行,眼里充滿殺氣的看著沖進來的人,大喊道:“來啊!”
弈聖瞬間被人包圍,尤清聶從府外飛進來,一把摟住弈聖,放下一個煙霧彈,順勢從屋頂飛出,弈聖語氣虛弱:“你怎么來了?”
“怕你死。”尤清聶面無表情的說道。
弈聖想起須行死前對自己說的話:“快去城外。”
“怎么了?”
“七哥。”弈聖捂住胸口,表情痛苦。
“好,你堅持住。我借了顧君生的兵,在前方等著你。”
城外,奕啟在半路迷迷糊糊的醒來,就看見向子說和施世在自己身旁。
“我怎么在這兒,九弟呢?”奕啟捂著頭,呢頓飯菜自己吃完沒多久就眼前一黑暈倒了,醒來就在馬車上了。
“九皇子怕您出事,所以先讓我們帶你回朝。”施世說道。
“停車,我要回去。”奕啟嚴厲的說道,“你們在胡鬧什么,弈聖怎么辦,弈聖出事了怎么辦。”奕啟心如火燎,不安的很。
“七皇子,請放心九皇子自有對策。”
“我管他有什么對策,我要看著他好好的。”說完奕啟嚴令馬車停下。
“七皇子,我們已經出城了,就算你回去也無濟于事。”施世趕緊跟著下了車。
奕啟剛騎上一匹馬,不知從何處射出一支箭,直中馬脖,馬順勢倒下,把奕啟摔倒在地。施世和向子說圍住奕啟:“有人,小心。”
躲再暗處的頭目下令射箭,大量的劍從四面八方射出,向子說大喊:“保護七皇子。”
“上!”暗處的刺客大批涌出。
“七皇子,我護送你,你先走。”向子說說道。
寡不敵眾,徐三的舊部遠遠不敵刺客,刺客刀刀斃命毫不留情,目的就一個殺奕啟。施世也背后中刀。
一名刺客直直向奕啟刺去,施世及時拿劍擋住,施沅在遠處看到這個混戰連忙趕去:“七皇子。”
“哥,快帶七皇子走。”施世大喊道。
“你沒事吧?”施沅緊張的說。
“我沒事,快去,快。”施世喊道。
“子說。”奕啟的一聲吶喊傳出,向子說腹部中劍用劍支撐著,跪倒在地上。嘴里吐著鮮血。
刺客頭目看準了時機狠狠的給了奕啟一劍,奕啟左臂受傷。施沅及時趕到阻擋了刺客頭目下一次進攻。
“自不量力。”刺客頭目冷哼一聲,“射箭!”
施沅轉身抱住奕啟,奕啟大喊道:“施沅,施沅。”
“七皇子,快走。”施沅滿嘴鮮血,從奕啟身上慢慢滑落。
“你有什么事沖我來!”施世把胸部的劍一把折斷,向地上吐了一口血。
刺客頭目搖搖頭,指著施世:“射箭。”
施世被射成了篩子,看著倒在遠處的施沅:“哥。”慢慢的閉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奕啟仇恨的看著這一期,顫抖著站起來:“你們到底是誰。”
“七哥!”弈聖的聲音突然傳來。
奕啟激動的回頭,刺客一看大事不妙,拿著劍刺穿奕啟的胸口,又狠狠拔出。一大口鮮血從奕啟口中噴出。
“七哥,七哥。”弈聖趕緊跑過去。
尤清聶看著這群刺客冷聲道:“來人!”
刺客們被包圍,尤清聶擋在弈聖和奕啟面前,把劍放到刺客頭目的脖子上:“不想死的就老實點。”
弈聖把奕啟摟緊懷里,弈聖害怕了,看著奕啟的血自己真的害怕極了,抖動的說:“七哥,七哥。”
“別哭。”
“七哥,你堅持住,我們回朝,回朝我找最好的郎中醫治你,一定沒事的。”
“幫我照顧好湘縉,別讓她哭,雖然她肯定不會聽。湘縉性子剛烈,一定看好她別讓她做傻事。讓她把孩子生出來。”奕啟咳出一灘血。
“別說了,七哥。我們現在就走。”弈聖激動的說道。弈聖從來沒有這么心慌過,“七哥,你別死,我害怕。”
“我不行了。”弈聖的血不斷從胸口流出,弈聖用手捂住傷口。
“七哥,七哥,你還有孩子呢,他還在等父親,你不可以讓他沒有父親。”
“弈聖,這么多年我一直當你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怕你出事不讓你干預政事,是我錯了,太子殘虐無道,不配做一國之君。大膽去做吧,連我的呢份一起。至于孩子,就交給你了,好好照顧他。”奕啟喘氣聲變得急促起來,左手用最后一絲力氣握住弈聖的手,“看好湘縉,看好...好她。”說完奕啟閉上眼睛,手也垂到地上。
“七哥,七哥,七哥。”弈聖抖著奕啟,哭著叫道。看著懷中的奕啟,弈聖攥緊左手,冰冷的說,“殺。留一個活口。”
“是。”說完尤清聶直接抹了刺客頭目的脖子。
顧府顧湘縉房內
正在睡夢中的顧湘縉突然驚起,自己剛才夢到奕啟一身鮮血來找自己,說往后一個人也要好好活著。
葒兒聽到動靜連忙進屋:“七福晉,怎么了?”
顧湘縉清晰的聽見自己躁動的心跳,心中煩悶不安,顧湘縉深呼吸了好幾下,才說:“沒事,做噩夢了。”
“七福晉有什么記得叫我。”
“好,你先下去吧。”
“是。”
顧湘縉心有不安的重新躺下,算一算也有五個多月了,奕啟怎么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