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的我是真正的我，這一點我十分確信。

現(xiàn)在是深秋，河水依然如墨！

早餐時候，恩然時不時的注視著我。

“有什么不對嗎？”我問。

“嗯，發(fā)現(xiàn)你有點不一樣，感覺你的眼睛靈活了很多！”她說。

“為什么這么說，難道以前不是這樣的嗎？”

“你有什么事情要問我嗎？”恩然問。

“嗯，確實有。現(xiàn)在是不是2012年呢？”我問。

“當然。你的手機不是有日期嗎？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只是想過段時間，到道北去看看。感覺道北能找到一些關于我的夢的答案！”

“嗯，等有時間了我們一起去。但不是現(xiàn)在，因為今天才是周一。昨天還聽你說你的任務還很多，這個星期能不能幫別人完稿，直接關系到他的小說能不能參與這次正文活動，你要抓緊時間才是！你看似在幫助別人，其實也是在幫你，你要沉下心來才行，畢竟有一天你也是要寫小說的人，那是你的夢想！”

的確，現(xiàn)在的我似乎就在夢想的路上，無論讀，寫，或者工作都和小說有關，和文字有關。

我并不好奇，甚至愿意天天坐在書房里，和書為伴，和稿件為伴，從文自己我能感覺到一種快樂和自我。我的稿子也是在一臺沒有網(wǎng)線的電腦上完成的，就連交稿也是由恩然代勞。

在樓上，我能夠看到由東向西的火車，頻繁的穿來穿去。在我看來道北一定有另一個世界，而我卻在道南。

最好的時光莫過于在自己喜歡走的路上，同時我也擺脫不了我的家庭和婚姻。

現(xiàn)在家在我的遠方，恩然就成為了我固定的家園！她支持我的夢想，即使我現(xiàn)在一無是處，她依然幫我孕育著我們的孩子。

我這時候正站在窗臺前向北眺望，感覺只有這樣，才有源源不斷的信息一股腦的涌入我的腦海，讓我逐漸充實。

“等你做好了準備，我們再去道北。”

“嗯？可是現(xiàn)在我能準備什么呢？”

“做好你的工作，等我們寶寶出生之后，我們?nèi)齻€一起過去！”

“這樣說，是你要做好準備，而不是我。”

“嗯，算是吧！我們一起做好準備。”

道北，我想應該和這里沒有什么兩樣，可是在我看來那里一定是另外的世界，那里有人有事有河流和建筑，但都在我的夢里。

時間完成了一秒鐘的跨越，而我的一秒是半年。而這一秒我卻看到了很多事情，比如我每天養(yǎng)成了讀一個小時書的習慣，養(yǎng)成了每天編輯小說的習慣。嘉興的冬天沒有下雪，我們的房租沒有漲價，河水漲了，因為我感到河面離我更近了！

恩然生了，是個女兒，名字正好合適，叫程賀初，小名豆芽兒。

也許是她知道名字的含義，按照名字的樣子，額頭高高的，從上往下看，根本就看不見眼睛，只能看到突出的額頭。

更多的時間是我來陪豆芽兒，因為老婆上班，我則長期在家。

豆芽兒是我生命的延續(xù)，在我看來也是我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同時也是我的快樂。她雖然不會說話，但能明顯感覺到她是喜歡我的，因為她每次看到我都笑的合不攏嘴。看她開心，我也開心。

我并不討厭出去的時候，依然有人說我腦子有問題，但是我已經(jīng)沒有太多時間出去了。我并不會因為不出門接受外界的新聞和街頭巷尾的聊天而失去寫東西的素材，因為我覺得我經(jīng)歷的都在夢里，隨便睡一覺就能獲取很多想寫的東西。

豆芽兒成為了我每天都欣賞不夠的風景，她在搖籃里哇哇啼哭，在床上滾來滾去，嘴巴里發(fā)出“啊育，啊育”的聲音。有時候我上去和她搭話，她又會發(fā)出“喔…哦…哦”的聲音，雖然我聽不懂她的表達，但能感覺到她回應了我。

我向來不懂，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我和孩子的關系。有時候覺得自己還是一個孩子，卻有了自己的孩子。

感覺一切都像夢境一樣，其實人不都是在夢里嗎？只是我的夢比較曲折而與眾不同罷了。

“程鐸！你醒了嗎？”恩然問我。

這句話問的很突然，但是卻似乎和以前的說話不一樣。

“嗯，我醒了。今天睡的很好，她也睡的很好！”我說了指了指床邊的搖籃，里面睡著我們共同的女兒豆芽兒！

“我是說你清醒了嗎？”恩然問。

“嗯！”我感覺有大事要發(fā)生，只是我似乎沒有辦法回避，只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你要去道北嗎？”恩然問。

生了孩子之后她的性格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她忽然變成了南極的企鵝，張嘴就要把人凍死。幸好搖籃里的豆芽并不知道。

“呃…我想等豆芽再大一點，再去！”

“豆芽是你的女兒，這和我沒有關系了！雖然我們沒有約定好，但她是你的，這沒有錯。”

我自然不記得什么約定，但從恩然嘴里得知我們是有約定的。

其實這些天來，恩然的確在照顧我，甚至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可是豆芽兒出生過了月子之后，恩然就很快上班了。好在恩然沒有奶，全靠奶粉來喂，所以她可以安心上班。月子里我也看到過恩然偷偷的哭泣，可是當我問起的時候，她卻迅速擦干了眼睛上的淚水。

恩然又說：“那好吧！但時間不要太長？。你也不能一直生活在幻想中，沒有誰會一直這樣等著。”

“你可以直接說。”我說，其實我還是一頭霧水。

“你比誰都清楚，只是你的腦子關閉了那些記憶，不是嗎？”

“我沒有！”

“切！”

恩然一聲切，又是如同企鵝一樣，冰冷至極。

“你也知道現(xiàn)在我們是什么樣的生活，這種生活是每一個女人都難以接受的，包括我。”

我不得不說我現(xiàn)在的生活，也就是無性婚姻，這一點我不否認。一是因為恩然在妊娠期，二是我根本就沒有了那種心思。

我這些天一直在照看豆芽兒，甚至是不厭其煩，盡心竭力。原來我可沒有這么大的耐心，可是自從豆芽兒來到這個世界，我忽然間變成了超級奶爸，這一點也不為過。

我不認為照顧寶寶，配寶寶玩耍是女人的事，相反我認為和寶寶的陪伴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我還是感受到了，我好奇的道北并不是我向往之地，那也許是我的不幸。未來并不是一片光明，我的婚姻其實是病態(tài)的，我的確還沒有心里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