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樣的回答蕭年杰是不滿意的，他自然不會在意那些人會不會出事，他在意的只是能不能達到他的目的。

蕭年杰本還想說些什么，但看著與自己同來的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想起府里的幕僚說的話，悻悻地閉嘴了。

就在蕭年杰都以為就這樣沒戲的時候，一只沉默的顧連棲開口了。

他說：“那么樂曲呢？”

卿絕微微瞇了一下眼，轉了視線看他。

他不言樂曲只言戲曲，就是因為想讓三個人把重心放在戲曲上從而忽略掉樂曲的事，沒想到，竟是又被顧連棲提了回來。

顧連棲端著手中的茶抿了一口，意外的竟然覺得茶葉不錯，然后就那樣看著杯中的茶葉，繼續開口，“卿絕公子不是說梨園分樂曲與戲曲嗎，戲曲不行，那樂曲呢？”

卿絕笑看著顧連棲，說了一句“稍等”，然后就消失在三人眼中，不過一會兒就又回來了。

“卿絕公子現在可以回答了嗎？”白段云扇扇扇子。

卿絕沒搖頭也沒點頭，笑瞇瞇地坐會原位，“顧世子不是問樂曲是否可以嗎？戲曲之事卿絕尚可以做主，樂曲卿絕卻是干預不得了。還請三位再等一會兒，那邊有些事兒纏身。”

“所以剛剛卿絕公子是去找可以做主的人了？”白段云小小地驚訝了一下，“你們還分主事的嗎？”

“自然是分的。”卿絕道。

“嗯……”白段云拉長了調子，“戲曲你可以主事，那樂曲是誰卿絕公子可以透露嗎？”

卿絕點了點頭，“沒什么不可以的，白少爺你也認識，樂曲方面的主事一向是暮云，只是他向來不喜管事，所以大多的事情都是交給別人處理，他只要管一些大事就好。”

“這么說來，暮云公子可比卿絕公子輕松多了。”

卿絕聽到這話有一瞬的怔，過后又笑笑掩了過去。

☆

后院。

卿絕聽到聲響，頭也不回地道：“怎么樣，談妥了？”

風訣輕輕地應了一聲，坐到了卿絕對面，想了想還是開口，“你怎么了，今天不太高興么？”

他明顯感覺到卿絕的興致不高，就在卿絕讓人找他過去的時候，見到的第一眼風訣就知道了。

這就是一種默契，無關乎什么。

感覺這種東西，玄之又玄。

卿絕晃了晃手，沒說什么。

他確實興致不高，這點他清楚風訣也清楚，沒必要騙人。

空氣中突然安靜下來。

突然，卿絕又笑了起來，“暮小云，跳支舞，給看嗎？”

風訣手指明顯地頓了一下，他不知道為什么卿絕突然提起要他跳舞，但看卿絕的狀態不太好，還是起了身，輕輕落下一個“好”字。

風訣捋了捋衣裳，他這件衣裳可不是專用跳舞的，得捋捋。

在這期間，卿絕不知道從哪里摘來了一片葉子，他將葉子放到了嘴邊，下一秒，清脆的聲音傳出。

久違的樂調在耳邊想起，風訣溫和了眉眼，下一秒就是一個大旋身舞了起來。

形、神、勁、律。

這四個點，無論是哪一個風訣都發揮地很好，都發揮到了極致。

看著那因為旋轉而帶出來一個個如波浪翻涌一般的圈，卿絕想起了風訣的小時候。

最開始學舞的時候，風訣哪里懂這些什么時候旋轉要快什么時候要慢，就一個勁兒地轉，把衣袍轉得咧咧響，跟風吹似的，到了最后把自己給弄暈了，還得了一頓笑罵。

整一人小小的，本來整個人就轉得暈乎乎的，這一說他整個人干脆就變得懵里懵圈的。

當時自己好像還“欺負”他來著。

不過誰讓他總是板著一張小臉呢，那一點都不可愛，只有當小小的人兒被氣得臉蛋紅紅的，卿絕才覺得他有些小孩子的樣子。

想想，還是當年的小風訣可愛一些呢，現在都會知道躲著了。

想著想著，卿絕的眼中浮現出了笑意，曲調也由原先的緩慢漸漸快了起來，仿佛在訴說著卿絕內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