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太乙召喚出來的飛劍后,董白不禁有些心憂。幾天前他確實遠遠的望見了祖師和太乙的遁光,可那時由于距離太遠,他又倉促逃走,并沒有將太乙的飛劍品質看得清楚。此時近距離觀察之下,這才發現,對方的飛劍品質竟然遠超出了他的預期。
對太乙來說,他的眼光自然都是朝著蜀山一流看齊。在董白這等低階散修來說,卻是朝著人家哪出的寶物有幾分像仙家寶物看齊。
董白雖然鑒寶眼光不怎么樣,可也覺得太乙手中的飛劍,仙氣繚繞,靈氣十足。便估摸著,眼前這人拿出的飛劍,約莫著是道胎期以上的高人,才能擁有的極品仙家寶物。
之所以這么估計,乃是他曾經在莽蒼山內見過兩位道胎期高人斗法,其中一個隆前輩就是使用的就是一把飛劍。這時候,董白的心里,就沒什么底氣了。
至于他放出來的這小血魔,一出世就有一百多年的道行,仗此為他打下了立身根基。而又經過他這幾十年的祭練、培養,如今差不多有兩百年的道行了??删退闶沁@樣,又哪能與那些道胎期高人使用的飛劍相提并論?
明明心里怕極了,可董白卻裝作一副兇橫的模樣,沖著太乙吼道:“哼!小娃娃,老道我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愿對你痛下殺手。我勸你還是將飛劍乖乖交出來,以免枉送了性命。要知道我這小血魔一旦出手,可是不見不血不回呀!到時候就算我有心留你性命,也是不能?!?
董白這小血魔,可不是真的不減血不回。不過,這不妨礙他用這樣的話,嚇唬對方。
對方這一招,要真是用來對付一個真正煉氣期的小子,說不定還真有概率被成功??商冶旧砭蛽碛猩⑾尚逓?,要是被他嚇走,豈不是成了笑柄?
想到這里,太乙意念一動,飛劍就沖著小血魔殺了過去。
由于初時,他沒有把握好火候,往飛劍中注入的真氣過多,導致飛劍飛行速度過快。
在董白看來,只見飛劍仿若幻影一般,一下就飛近了不少。嚇得他慌忙和身旁的小血魔各逃向一邊。
“你個小娃娃,好不講武德!怎么都不事先說一句,就突然動起手來了?”董白氣的哇哇大叫。
太乙冷冷的回到:“無恥!”
等了半天,都讓你把召喚獸召喚出來了,竟然還嫌自家偷襲?要正常斗法,別人早就可以趁著他召喚召喚獸的時間,將他殺了無數回了。
其實董白又何嘗不知召喚血魔所需時間,乃是他用這一寶的劣勢。以往他也是事先召喚出來,然后再去尋敵人??蛇@一回,他以為太乙修為才練氣期,自負自家有筑基修為,便有些自大,沒有提前召喚出來。
這血紅色,仿若魔鬼的怪物。太乙還是第一次見到。好奇之下,他便有心測試一下這小東西,到底會些什么神通。當即也不管那道士,就指揮著飛劍追殺小血魔。
這小血魔,眼見太乙的飛劍越追越近,當即怒吼了一聲,旋即身體仿若氣球一般,短時間就長大了一倍。隨后其奔逃速度,竟然相比之前,快了近乎一倍。
其速度之快,奔跑的時候,竟然帶有一道殘影。
有心試探之下,太乙也就故意放緩了速度。僅僅保持著似乎總是還差一點才能追上的意思。
可太乙的這些舉動,在董白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他只覺得對方十有八九是法力不濟,這才導致之前對方的飛劍剛出來時,速度極快,可隨后就有些跟不上了。
心中忖道,“看來自家之前有些高看眼前這少年了,若是善加應對,自家未必沒有可能將他滅殺,搶到法寶逃匿隱藏起來?!?
同時,他又想到之前伴著這少年一起而來的另外一個人,生怕僵持太久,為那人所察覺,或者眼前這少年已經暗地里通知了那人。當即決定,還是速戰速決為妙。
當即便暗中溝通小血魔,讓它朝著自己這附近來,他好再施展手法。
小血魔是有董白祭練誕生,又經過了他數十年的培養,兩者之間溝通起來絲毫困難都沒有。董白這邊剛暗中下令,小血魔立即就感應到了,當即就猛然一個加速,甩開了身后飛劍些許,又轉了一個彎,朝著董白快速飛奔而去。
發生這番變故,太乙還還不知道對方又要施展什么手段。
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方竟然弄出這么直白的陷阱,莫不成,都把別人當傻子不成?
然而,他這蛟龍劍中,也被祖師參雜些許太白精金,具有抗邪污的能力。量對方一個筑基兩三重的散修沒有辦法,當即就假裝什么都沒發現,繼續指揮著飛劍去追。
就在太乙飛劍即將路過董白正面附近時,董白悄然彈出一顆黑乎乎的小珠子,他時機拿捏的不錯,隨著“嘭!”的一聲響,珠子恰好在小血魔和飛劍之間爆裂開來,轉瞬間化作一片血霧。
“啊哈哈哈!你上當了!”董白開懷大笑。
后一下,飛劍果然鉆進了血霧之中。
“哤~”一聲龍吟響起,飛劍周身熒光大亮,那些熒光仿佛血霧的克星,熒光所過之處,血霧紛紛化作寥寥黑煙,隨后一股難聞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散開來。
“我這血霧乃是采用最為陰晦…”董白還正好給對手炫耀一下自家精彩出招呢,可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眼前這戲劇性的一幕,張開的嘴巴,半天也合不攏。
打到這里,太乙也覺得無聊,不想再繼續拖延下去,當即又往飛劍中多注入了一分真氣。飛劍速度驟然間,再度加快。拖著一條短小熒光白尾,沖著小血魔殺去。
這小血魔,因為和董白心意相通,故而之前也得知了主人的打算,剛才還特意停下回頭看戲呢,沒想到結果與預料相差甚遠。眼見飛劍又追殺了過來,當即氣的“嗷嗷”直叫了幾聲,轉身又開始逃跑。
這時董白大聲吼道:“小血魔,快去殺了他。只有那樣,我們兩個才能活命!”
別看小血魔與之前無甚差異,可作為它的主人董白知道,這小血魔剛才被飛劍追的迫不得已消耗了不少元氣,而后又依照他的吩咐,強行提升速度,又消耗了不少元氣。此時已然是所剩元氣不多,若不能速戰速決,他們還真就只有死路一條。
太乙本來就沒有了什么興致,聞言也就不再留情。暗中又追大三分真氣,飛劍速度再次提升,隨后輕易就將小血魔半道截殺。旋即又指揮飛劍,掉頭去殺董白。
董白前一下才為自家小血魔被殺而感到痛心,下一秒見飛劍朝他飛來,又嚇得慌忙逃跑,可沒跑兩步,就被飛劍追上?!鞍 敝粊淼眉皯K叫一聲,身體就被飛劍削首。
等將敵人滅殺,太乙看地上的殘尸以及滿地的鮮血,心中竟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他心知,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集中了心中某個道德坎所致使。而往后隨著他殺的人越來越多,這種不適的感覺,將會逐漸的消淡。
說不得有一天,他還真有可能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魔頭,也不一定。
于此同時呢,他并沒有將自家的飛劍收起,而是任由飛劍在空中緩緩飛舞。飛劍仿若一道瑩白色的長虹,時而幻化作一條小白蛟,在這黃昏,天地略顯幽暗的時候,份外好看。
突然,一道淡淡的綠影猛然撲向太乙的飛劍,裹挾著飛劍就往他身后某處飛。
“嘎嘎嘎!”隨后,一個七分猖狂三分歡喜的笑聲在太乙的背后響起。
太乙轉身朝后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一個小山包上,竟然站著一個敞胸、長發披肩的壯漢。
這壯漢名叫林東,和之前太乙殺掉的董白是同住一個崖壁的。只是在居住哪里的是個散修中,董白只能排行老三,而這位林東卻是排行第一。
先前太乙和董白的斗法,這個叫林東的家伙一直躲在暗中觀察。但他卻沒有救下董白的意思,為的就是他自家心中的一些謀算。
這林東,也是這幾日時常暗中觀察太乙的人之一。他沒看見最初時,祖師和太乙一同前來的劍光。見太乙穿著雖然尋常,可那腰間寶囊卻似乎怎么也裝不滿,便知道那是一寶。又見他以是孤身一人,便起了歪心思。但他生性謹慎,故而不敢第一個冒險。而今天他發覺董白有所異動,便悄悄的跟了出來。
看完先前的整場斗法后,這林東便認為眼前少年之所以能取勝,完全是仰仗了手中的飛劍犀利,法力也就比尋常散修中的煉氣期修士略高一些,卻還沒達到筑基期的水平。
而見識到太乙手中的飛劍后,他才最終決定冒險一試。
卻不知道,他剛才看似趁著太乙“疏忽大意”,而一擊得手的舉動,只是太乙故意而為之。
太乙當然察覺到了這個散修,以他的修為,要是連附近幾十里內的異常,都發覺不了,那才是真的白修煉了。只是呢,他雖然明知眼前這人不懷好意,可畢竟人家沒有露出來,他便有些不愿意對其下手。
這一下對方既然惹了他這個活閻王,自然也就沒他的好果子吃了。
林東還不知道自家即將大禍臨頭,正望著裹挾著飛劍而回的鬼王,自以為大局已定。
自忖變異鬼王神通非常,又與他神魂相合,更加神異。以往無論誰的飛劍法寶,只要被他這鬼王捏住,主人便在也不能控制。當下便以為太乙也是如此。
太乙嘴角泛出冷笑,意念一動,飛劍上靈光豁然大漲。光芒照耀在裹著飛劍的那綠色半透明長相寒磣人的怪物身上,竟然將其身體開始溶解。
“啾啾”怪物鬼叫兩聲,慌忙送開了飛劍,欲要逃跑。太乙哪能允許,指揮著飛劍,對著其身體就是一劍劈下,瞬間就將怪物劈成兩半。
這怪物也是奇怪,被劈成兩半之后,竟然沒有死去,而是分作兩團稍少的部分,朝著那壯漢飛逃而去。
于此同時,小山包上的壯漢尖叫一聲,跪伏在地,痛苦不已。太乙差異的看了對方一眼,這分明是受到了牽連之故。沒想到,竟然還有人將這怪東西祭煉的心神合一?難道這也是寶物分化出來的?
太乙卻是想偏了。
隨后太乙沒有繼續追殺,他原本打算的,就是今天好好的和敵人斗法一番,見識一下對方的斗法手段。固然第一個敵人的表現,令他覺得自家之前的打算,有些沒必要,應該找一些更強的才能看到一些值得自家注意的手段。但打著有始有終的想法,這一個他到也決定看一看,再把他滅殺。
過了好一會,林東總于緩過神來,他望著太乙,滿臉的殺氣,面孔近乎扭曲的怒道:“你敢傷我本命鬼王,那你就準備去死吧!”
說話期間,他從腰間的一個法寶囊中掏出一個渾體發著淡綠鬼火的狼牙大棒,隨后他伸出一只手指著狼牙大棒,口中念念有詞,狼牙棒上頓時光芒大盛,威勢震人。
可林東做出這番舉動的同時,卻再暗地里催動提前埋伏下的飛針。
“嗖嗖嗖”一陣輕微的聲音在太乙耳邊響起,竟是數十根顏色灰暗的細針正沖著他殺來。
太乙似乎還沒有察覺,目光只是被對方弄出來的狼牙大棒所吸引。眼見飛針就要射殺太乙,林東面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大喝道:“哈哈哈!去死吧?!?
可隨后,情況卻沒有照著林東想象的方向發展,不知怎么的。飛劍竟然在對方身前,停了下來,隨后他便失去了感應,任由他怎么崔施秘法,都不能再感應到。
林東心中大涼,于此同時,天空傳來一個聲音:“徒兒,剩下的交由為師!”
正是祖師已經到來。
實則,祖師已經到來了,許久,只是一直在旁白觀看而已。
隨后只見壯漢附近的空中憑空出現一只青光大手,對著壯漢就是一撈,那青光大手速度極快,仿若瞬移。壯漢根本就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就被捏在了大手中。
凄厲的慘叫從青光大手中傳出,無數的血肉仿若下雨一般從天空墜落。就連原本壯漢手中的那狼牙大棒,也被青光大手捏成了星粉,就連壯漢的靈魂也未能逃脫。
過了一會,慘叫聲戛然而止。青光大手神展開來,里面壯漢的神魂仿若一張紙片,隨意的滑落出來,又停留在大手附近的空手。再看去,這靈魂早已五識俱滅,神性盡失。
“徒兒,這惡徒你打算如何處置?”祖師淡淡開口。
“啊~餓~師父,他還能轉世投胎嗎?如果能,弟子希望您放他投胎去吧。”
祖師青光大手一揮,那魂魄頓時化作淡淡的星星點點光華,片刻便消失不見了。隨后祖師道:“也是徒兒你心腸好,要是依照我年輕時的脾性,就直將他神魂俱滅了?!?
“自家心腸好?”太乙可不以為然。其實之前他也沒打算留手,只是牌坊心作祟。這才想要先勾·引對方出路殺機,他在代表正義殺回去而已。
但是他又認為,就算對方為惡,也只該付出這一世的代價。畢竟對方肯定不能覺醒宿慧,人又是后天的產物。這一世人家是惡人,下一世如果出生在好人家,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又會變成一個善良的人。
當然了,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就算太乙有,想要將對方殺得身心俱滅的心思。作為祖師的徒兒,他也不能讓祖師為他代勞。因為那樣就讓祖師承受殺戮因果,增加祖師未來劫難。
不過,太乙可誤會了祖師。祖師所說的心腸好,乃是他半天不將人家擊殺,擊殺也不弄出震懾效果。日后其他人只會以為太乙能打贏上一個,不一定打得贏我。而不斷的有人前來找麻煩。
祖師這番行動,聲勢浩大。直接一次將周圍不懷好心的都給震懾,可預料,往后的日子,太乙必然可以清凈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