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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絕殺山陰雙白狼

  • 農家有余閑
  • 楓橋飛雪
  • 3047字
  • 2019-09-25 15:47:10

柳臨風支撐著坐起來,患得患失的說:“好歹等霧散了再走。”

經他啟發,吳音也想起了什么,叮囑道:“對,你要留神,一旦霧散了,就不能再生火了,不然會被發現的。”

“誒……”

柳臨風啰嗦個沒完,再這么下去,可能天都要亮了。

“別忘了我有這個。”

吳音拿起自制火把,走出山洞,晃了晃手中的竹筒:“我會記下路線,明天再過來看你。”

火把照明有限,出了篝火范圍,便是黑蒙蒙的一片,幾步便不見了蹤影。

天黑之前,看到霧中那些窮形盡相的影子,免不了把它們想象成各種魑魅魍魎,自己嚇自己。那時想著,倒不如兩眼一抹黑,眼不見為凈。可真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境地,又盼著能看見一點,哪怕一片輪廓,一個影子都行。

至少,不會摔得肝腦涂地。

火把摔脫了手,落到地上,跳了一下便熄滅了。周圍濕氣太重,火鐮受潮,任憑她如何敲打,都無法將備用的火把點著。

山路崎嶇,兩眼一抹黑的走下去,只怕稍不留神,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

看來,只能在這里將就一夜了。

吳音認命的嘆了口氣,摸索著,想找塊平整些的地方休息。卻突然聽到身后不遠,也傳來一聲嘆息。仿佛是自己的回聲,細細一想,卻又不是。

這聲嘆息,太過厚重,太過扎實,絕非是空靈縹緲的回聲。

吳音的動作僵在原地,耳朵激靈一下豎起,屏住呼吸。沒有了自身的干擾,只聽得聲聲粗重的喘息近在咫尺,且聲源不止一處,仿佛是整座大山都活了過來。

吳音握緊手中的啞火的火把,定了定神,推斷這些會喘氣兒的東西,應該是跟了她一段時間。而在被發現之前,因為火把的穿透力有限,自己又一心趕路,極目想去看清楚什么,所有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眼睛上,完全忽略了別的東西。

不容她再多想,耳后突然風聲來襲。吳音慌忙的就地一滾,只覺一條碩大的黑影從她之前所站的位置上撲了過去。手中火把順勢打出去,隱隱是打中了那東西的后腿。

遺憾的是,打得不重。

不容吳音站起,只聽黑暗中一聲長嘯,兩雙閃著綠光的眼睛突然出現在眼前,呈左右夾擊之勢。

狼!

還是一群。

更深霧重,看不清地勢,吳音慌忙的躲閃,卻只退了半步距離,后背便撞上山巖,阻住了去路。

右邊的狼從眼前掠過去,叼走了火把。同時另一只缺了半只耳朵的俯沖下來,兩排寒森森的獠牙無比的惡毒。腥臭難聞的氣味令人作嘔,吳音下意識的抬手去擋,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當著自己的面被生吞活剝,緊緊的閉上眼睛。

耳畔風音呼嘯,伴隨著陣陣裂帛之聲,身體卻絲毫不覺疼痛。難道……自己這么快就已經掛了?

緩緩睜開眼睛,透過手指的縫隙,但見漆深夜色之下,一襲青衫蕭然擋在身前。缺了半只耳朵的惡狼頸上破開一個血洞,慘叫一聲,滾下亂石,沒入夜色。

周圍血腥濃重,吳音瑟瑟的爬起來,撿起根棍子,活動了一下有些發麻的雙腿,才一冒頭,又被柳臨風給按了回去。柳臨風抽空冒出來兩個字:“添亂。”

吳音被按的坐到地上,猛然抬頭,這才發覺視野清朗了許多,似乎是霧氣正在消退,朦朦朧朧可以望見天上的星星。

再一眨眼,不禁驚出一聲冷汗,霧氣的確正在消退不假,那山巖上方的卻哪里是什么星星,分明是一雙綠幽幽的眼睛!

“小心身后!”

吳音提醒的同時,那惡狼已居高臨下撲了過來。這一只的體型,比之前所見的幾只都要大上一圈,四爪強勁健壯,毛色油亮發光。一張狼臉兇恨陰毒,似乎帶著股藐視萬物的傲氣。

這無疑就是頭狼。

情勢危急,間不容發。吳音只覺身體突然一輕,再回過神來,已被人拎著后頸,扔向就近的一棵的大樹。她慌忙伸手,抱住一根橫伸出來枝杈,艱難穩住身形。

樹下不遠,腥風叱咤,血雨彌漫。狼的影子和人的影子糾結在一起,一片混沌,分不清哪些是狼,哪個是人。眼花繚亂中,忽見有只狼橫飛出去,撞上一幅巨石,發出脆響,頭骨碎裂。

林間起了風,趕散了殘存的水霧,凄冷的白月光穿過葉子的縫隙,支離破碎的灑在少年的臉上。

柳臨風眼神堅定,凌厲,不屑,半跪在地上,青衫染血,幾欲看不出本來顏色。夜風拂過,墨發淺淺翻揚,仿佛周身散發著凜凜殺意,在看不見的維度里交鋒。

頭狼胸前斜貫著一道傷口,狼血洇濕毛發,淅淅瀝瀝的滴入土石。它一雙狼目半瞇,踱了半圈,突然一聲長嗥,調頭躍下這片亂石。余下兩只各自帶傷,也后退幾步,似心有不甘,卻也不再留戀,撒開四爪,一前一后的遠遠跟去。

山間地形復雜,狼影很快便沒入重重陰影,時隱時現。須臾,便奔上遠處的一座山頭,狼群停了一停,只聽又是幾聲嗥叫,便翻過了山頭。

吳音爬下大樹,跑回柳臨風身旁,驚魂未定的安撫著心口:“嚇死我了,你什么時候來的?該不會一直跟著我吧?”

等了片刻,聽柳臨風不答,又道:“它們都跑遠了,你可以起來了。”

話音未落,就聽一聲悶響,柳臨風手中的樹枝滾落,人昏倒在地上,意識全無。

吳音當下魂飛天外,有過瞬間大腦空白。拼命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扳過柳臨風的肩膀,將人翻過來,才發覺他的衣襟已被撕開幾條口子,應是被狼爪抓傷。傷口頗深,滲出的鮮血,與之前沾染上的狼血混淆在一處,難以分清敵我。

此處已看不到開闊的水面,只一條堪堪沒過小腿的山溪,跌跌撞撞的,緩緩流過低洼處的一片卵石。極目四望,不難得知,這里與之前的棲身之地已相去甚遠,再回去恐怕來不及。

吳音只好找了一處懸空的山巖,連拖帶抱的,將柳臨風拖過去。

之前離開的時候,已將能用的藥材盡數留下。好在山中藥材豐富,月光下也不難分辨。

縫合,敷藥,忙完這些,已近黎明。看到柳臨風呼吸漸趨平穩,吳音終于松了口氣,癱坐在斷巖上。

倘若事情發生在自己的時代,被狼抓成這樣,是絕對要打疫苗的。可是在這里……想都別想了。

隨手撿起柳臨風的衣服,只覺血氣沖天,干脆做事做到底,走到溪邊,洗干凈,再晾起來。晾到半干,又覺破破爛爛的,委實不忍直視,便再次從自己的中衣上拆下些棉線,一針一線的縫補起來。

縫完,又覺得那密密麻麻,蜈蚣爬似的針腳委實難看,就想著要不要順手繡點什么上去。一邊繡,一邊奇怪,自己明明是水瓶座的,什么時候竟患上了處女座的毛病。

恍惚間聽到兩聲咳嗽,吳音迷迷糊糊的驚醒,突然被針扎到手指,便一個激靈,幾乎跳了起來。

“柳臨風?你醒了?有沒有感覺哪里不舒服……”

吳音放下衣服,手忙腳亂的去噓寒問暖。柳臨風卻只是睜睜眼皮,迷茫的看了她一眼,又慢慢合上。

天光大亮,葉尖上的露水折射出奪目光彩。至此,這一夜已全然耽擱過去。吳音輕嘆一聲,伸手探了探柳臨風的額頭,感覺微微的有些發燙。她疑惑的將微涼的手揣進袖籠,暖了一陣,再探,依然微燙。

一顆心瞬間沉了下去,落落無依。

事情有些不太樂觀,不,是眼下哪里都不樂觀。山巖下陰冷潮濕,只勉強能遮擋些斜風細雨,連個狗窩都不如,偏偏還不能生火。漫山遍野的藥材,卻大多需要復雜精細的炮制,無法直接拿來使用。

呸,就算能用,沒有火,也是白瞎。

腕上一緊,卻是柳臨風終于醒轉過來,虛弱的抓著她依然停留在額頭的手,生澀沙啞的問道:“這是哪里?你……怎么穿這么少?”

略一垂眸,看到蓋在自己身上的衣服,轉轉眼珠,又看到丟在一旁,已縫補整齊的衣物,閉上眼睛想了半刻,便明白過來,苦澀的笑了一聲:“搞的這么狼狽……這么丟人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

“放心好了,就算我說給別人聽,那些人也要認得你,曉得你是誰啊。何況,又不會有人出錢讓我說,我為什么要干磨嘴皮子?”

吳音抽回手來,拿起丟在一旁的衣服,抖了抖,發現已經全干了,就拿回自己的衣服,把他的給蓋回去。

柳臨風艱難的抬頭,一眼瞥見傷處整齊,但依然不失丑陋的縫線,眼睛一閉,重重的跌了回去。良久,才萬念俱灰的說:“你干的?你都看見了?”

“那會兒天太黑,有點看不清楚。”

吳音抓起一把草藥,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搗碎,將柳臨風的衣服揭開一角,把舊的草藥輕輕刮下來,新的敷上去:“這下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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