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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負笈

“聞隊,陸局讓你去他辦公室一趟。”郭婷婷過來敲門,喊了一聲。

許偲轉過椅子去看聞昶,隱約有些擔心。

聞昶應了,他旁邊念波的桌子已經空了,他最遠相對的漆長江的位置也是空的。

漆長江在陵園參加完儀式就被抓回醫院休養了,辦公室少了活躍氣氛的漆副隊,頓時就顯得冷清。

他知道許偲是擔心陸局知道了念波和yinyayushenqiu的事情,但他猜測應該與案子無關。

聞昶到陸縣良辦公室時,看見兩個持木倉的迷彩服站在門外,目視前方,一動不動。

他敲門進去,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茶香,陸縣良正在窗邊的休憩區待客。

“聞昶來了啊,快過來!”陸縣良叫他,隨后介紹道。

“這是從軍區過來的負責人,程負笈程大校,平都山的訓練區一直是他們在使用,念波的事你跟他說說。”

男人站起身,一身深綠色軍裝襯得他身形高大挺拔,肩章耀眼,寸頭,如刀削般的下頜輪廓分明,看過來的目光沉穩,眼神堅毅,像一棵獨立山巔的蒼松,凜然偉岸,正直可靠。

“程大校,這是我們刑偵支隊隊長聞昶,破獲了不少大案連環案,有什么事你就問他。”

聞昶從陸縣良笑呵呵的介紹里,聽出了幾分炫耀的意味,就像是年節家長把孩子拉到親戚面前,細數他成績多好,多么令人驕傲。

程負笈過來主動朝他伸手,聲音清朗,“下午要麻煩聞隊帶我們去爆炸現場。”

“應該的。”

聞昶知道程負笈,十六歲因為成績優異、體能超強被國防大學破格錄取,兩年后入伍,一直在最艱苦的地區建設祖國,他用十年時間一步一步走上來,是如今第61師師長、軍械訓練團訓練處副處長,大校軍銜。

他雖不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大校,卻也是鳳毛麟角,可見其能力卓越,心志堅定,不知是多少才進部隊的小兵們的偶像。

陸縣良引薦了兩人后,程負笈便主動詢問聞昶,能不能帶他參觀一下警局。

聞昶雖然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還是點頭應下,他性子清冷,不是會主動介紹的人,程負笈也不問,就跟著他把警局轉了一圈,最后停在刑偵組會議室外。

“這是平時討論案情的地方?”

“對。”聞昶見他開口,推開門,“要進去看看嗎?”

程負笈卻沒進去,他筆直地站在會議室門外,看了眼布局,問,“小棠在警局的工作怎么樣?”

聞昶一怔,他還是沒能習慣高硯棠的身份,乍一聽程負笈提起有些意外,都說高程顧曲,高家和程家筋骨相連,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程負笈和高硯棠也應該是青梅竹馬。

他不自然地捏了下拳,冷淡回道,“挺好的,幫了我們很多。”

“小棠向來聰慧。”程負笈毫不吝嗇對她的夸獎,又說,“也多謝聞隊這幾個月的照顧。”

“......我沒做什么。”

聞昶垂著頭,他意識到程負笈和高硯棠的關系可能更親密,是能夠代替她來道謝的程度,想必也會比他知道的更多。

“高硯棠是不是出事了?”他面朝程負笈,稍矮一些的視線抬高,問出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我去過療養院,外面有人監視,她的電話也打不通。”

“她確實出了意外,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程負笈蹙起眉,他得到的消息并不多,只隱約知道這件事和高硯霖他們有關,高家瞞得很嚴。

“她被帶回京城治療調養,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陸局如果接到消息會跟你們說的。”

聞昶怔忡片刻,他還以為章鋌案結束后,可以像前一次一樣,大家一起出去聚餐唱歌,現在看來是沒機會了。

明明以前也從來不會期待這種活動,可這次他卻覺得分外失落。

當天下午,聞昶帶著漆長江和李驥隨著軍車一起出發前往平都山。

“兩年前平都山最西面被劃分做軍事演練。”

程負笈展開平都山地圖,用手指畫出一塊區域,“這片山林沒有被開發過,是一片原始林,很適合野外生存和對抗訓練。”

“不對,我知道的兩次爆炸都不在這邊。”

漆長江一手捂著頭,一手指著地圖,“是在這。”

他腦震蕩的癥狀還沒有完全恢復,坐在車上頭一次體會了暈車的滋味,頭暈目眩,還想吐。

聞昶看他難受,遞過去一個橘子,“吃點酸的,這是郭婷婷特意買的,很酸。”

他說著,仿佛都已經感受到橘子的酸味,口腔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唾液,直接把橘子扔到漆長江懷里。

漆長江咽著口水開始剝皮,獨屬于橘子的清香瞬間飄滿整個車廂,感覺空氣都酸甜起來。

聞昶靠在車廂上,“我們之前排查過爆點附近一公里的區域,沒有其他炸/彈。”

“這在西南方......”程負笈看著他們圈出的位置,“到現場看看才能確定。”

警方上山幾次,早就沿途做好標記,一行人順利來到事發地點。

漆長江還是出事后第一次來,那天晚上他根本沒有看清周圍環境,此時站在樹旁,他環顧四周,心有余悸地說。

“我都有點佩服自己,就這地勢,我居然還能摸黑找過來。”

程負笈在他身側,聞言神色一怔。

他說的沒錯,按理說就算有人故意引他們進山,也不能保證他們一定能追上來,山里的情況很復雜,稍不注意就會迷失方向。

第一次爆炸,像是故意在給他們確定路線。

程負笈帶了專業人員和設備,儀器更加精準,往西面排查時,在距離事發地不到兩千米的地方,出現了反應。

聞昶一手一個拉住漆長江和李驥,叮囑,“腳下小心。”

程負笈擰著眉,幾分鐘后確定道,“是煙霧彈。”

“報告!”遠處拿著儀器排雷的人大喊,“前方有連續反應!”

“到雷區了。”

程負笈沒過去,打了個手勢讓那邊幾人回來。

軍演場地不是他挑的,不過當初布置的時候他看過圖紙,有參與少部分。

他走到聞昶面前朝他們敬了個禮,“回去后我會詳細調查每個人的資料,追蹤幫兇的事如果有需要,可以聯系我。”

聞昶明白他的意思。

念波踩到雷的位置距離軍演地非常近,章鋌的幫兇顯然對平都山了如指掌,這究竟是他們自己調查出來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需要程負笈去確認。

程負笈繼續說,“有件事還需要警局配合。”

聞昶點頭,“你說。”

“兩年前軍方確定軍演地之后就發過公告,平都山西區禁止進入,但因為沒有具體的限制,擴散范圍也很小,還是有人會誤入。我會上報申請公開禁區,想請警局做好宣傳,以免再發生意外。”

“嗯,這是我們的責任。”

聞昶掏出手機,“程大校,能留個號碼嗎?”

程負笈手機沒帶在身上,報了號碼,說,“微信號是一樣的,聞隊備注一下,回去后我就通過。”

聞昶發送好友申請,知道山里沒他們什么事了,直接帶著人先回警局。

程負笈下山后,第一時間通知軍區進行全員排查,接電話的是他的副官,與警局對接的事是他全權負責,對章鋌案更為了解,他總覺得這件事透著古怪。

程負笈沉默片刻,“我對大家絕對信任,但排查也是必要的。警局失去了一位伙伴,即便我們有所懷疑也不能現在說。”

副官遲疑道,“我只是擔心,如果是警局的......”

他沒有直說警局的問題,畢竟那是另一套體系,和他們沒關系。程負笈戴上帽子,坐上后座。

“警局的事自然有警局的人負責,但愿是我想多了。我們四小時后回來。”

副官鏗鏘應道,“是!”

京城,軍醫醫院。

高硯棠在ICU的第四天晚上才清醒,她有意識自己在醫院,但是全身都很痛,等醫生過來檢查時沒堅持住又昏迷了。

當晚守在醫院的是梁令嫻和高硯霖,一連串的檢查結束,醫生出來宣布好消息。

“明天上午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不過小棠身上傷處過多,一旦麻藥失效清醒過來,她會很痛,最好24小時身邊不要離人,多跟她說話分散注意力,止痛藥用多了不好,如果不是實在受不了,我們不建議給她用。”

“好,謝謝醫生。”

梁令嫻在玻璃小窗上看著高硯棠,沒忍住又是淚眼連連,哽咽道,“怎么就叫她吃了這些苦。”

“媽,您別哭,傷眼睛。”

高硯霖怕她傷心傷神,本來是不讓她到醫院來的,這幾天都是他和梁思琰輪流守夜,高志民不忙的時候也會過來,家里其他人就沒讓他們跑了。

但梁令嫻放心不下,非要親自看看,說若是小五醒了,肯定也想見到她。高硯霖就沒有阻攔。

梁令嫻挽著高硯霖的胳膊退后幾步,問他,“小五的事查清楚了嗎?”

“嗯,高銳寸步不離地看著人,我想等小五醒了再去處理。”

“也好。”梁令嫻點頭,“你要順著她,讓她出出氣。”

“我們哪敢不順著她,要星星不給月亮,就她自己從來不把自己當回事。”

梁令嫻自然知道女兒固執倔強,向來有主意,誰勸都聽不進去,否則哪有如今這些事。

“阿霖,你記住,我什么都不求,只想讓你們都平平安安,你做的事我聽老大說過一些,太危險了。”

梁令嫻垂眸,嘆了口氣,“在其位,謀其政,若我們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也不會出這種事。”

“媽,我們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五口,您別多想,爸和大哥在外面如何風光,回來照樣給您端茶倒水。”

高硯霖眼底的寒光一閃而過,壓抑著情緒說,“有什么恩怨沖著我們來,我無話可說,禍及家人,我絕對不會心慈手軟。”

梁令嫻緊了緊手指,沒說什么。

她自己醉心研究,對于兩個兒子成年后的選擇從不干涉,她隱約知道高硯霖做的事,一部分是為了聯系黑/白兩道,為HL的發展大開方便之門,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給高家的政/途提供便利。

官/場上不乏許多腌/臜之事,表面看著人模狗樣,私下不知道是什么德性,明著查不到什么,那就暗著來,實在不行就耍些手段。

高硯霖自接手黑獄后,和高志民、高守維他們聯手并進,處置了不少人。

在這些成果背后,他們又付出了多少代價,她是一概不知。

梁令嫻知道他們一個個本事大的很,她作為母親也只能無條件支持,任他們去飛。

畢竟,父母的避風港不能庇護他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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