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立被盛世吞并到現在已經快有兩個月的時間,而許志平在華立出事的第二天早上就因為大受打擊昏倒在房間中,之后被緊急送往了江城第一人民醫院。各大報社相繼報道了許志平昏倒的事件,幾乎所有報社都派了人蹲在醫院守著,想要掌握許志平醒來的第一情報。
這些天許志平的妻兒顧采荷母女每次來探望都要被記者們圍攻,可謂是苦不堪言,這一點報紙上也報道過很多次。
連子涵擔心許諾的手臂,送許諾來醫院后本想護著許諾進去病房,許諾卻拒絕了他。
“你不用陪著我,你的樣子對他們來說很熟悉,也許還會吸引更多人。”許諾站在車外,那雙眼睛看著在草坪邊長椅上坐著的幾個男人,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更何況,他們更多的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來復診的病人。”
連子涵沉默,他自然知道許諾的意思,許諾是一個殘疾人。
“那我去公司了,你小心。”連子涵給了許諾一個安慰的笑,隨后搖上了車窗。
如許諾所言,那些偽裝成常人的記者們根本沒有來搭理她的意向,這當然不是因為那些記者覺得她是一個殘疾人而產生了不去打擾她的憐憫之情,原因很簡單,她與許志平的關系,沒有多少人知道。
許志平的病房處于VIP樓層,除了醫護人員和特殊登記過的人,其他人一概上不來,這也是為什么許志平住院這么久都沒有被記者打擾的原因。
“許諾!”許諾腿腳不便,所以直接坐了電梯上來。而許志平的病房恰好在病房對面,因此當電梯門打開時,她與顧采荷打了個照面。
顧采荷是一個很會收拾的女人,即便許志平已經病倒,她也依舊將自己打扮得很精神,燙染過的棕紅色短發似乎是剛剛打理過得樣子,臉上的脂粉涂抹的也很均勻,就連口紅也挑選的是比較亮麗的顏色。她身上的衣服是Alan品牌今年主打的夏季新款女裝,齊膝的紅色露肩荷葉邊裙,裙子上半身的后背從中間延伸到腰部幾乎鏤空,脖子下用著一根絲帶系成了蝴蝶結,五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更好的體現出了她的腿型,即便身為人婦幾十年,卻仍然有著吸引男人的韻味。
然而此時的她臉上沒有了一貫的吸引男人的笑容,她看著許諾,緊咬的牙和放大的瞳孔體現出了她的憤怒,但她又竭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看起來很不容易。
“你很注意保養自己啊,顧阿姨。”許諾看了一眼顧采荷手上的包,沒有扣住的包里裝滿了各色的化妝品,不難猜出,顧采荷剛剛被記者為難了好一會兒,應該是補完了妝才上來的,結果還沒進病房就看到了出電梯的許諾。
“你還好意思說?如果不是你不中用,你爸會躺在里面一動不動?”顧采荷冷哼一聲轉過身去,一邊嘲諷著許諾一邊打開了門,而她的臉也在打開房門的那一瞬間換了表情。
許諾知道顧采荷一向很會演戲,但是每次看都不會覺得膩,只會對這個女人更加佩服,并且會為顧采荷不去演戲而感動可惜。
眼淚幾乎不要錢一樣滾出來,她吸著鼻子走進房中,看到病床上已經醒來的男人時,破涕為笑,“志平,你終于醒了。”
女人的聲音沙啞而顫抖,與剛剛嘲諷許諾時極其清楚的聲線完全不一樣。
許諾站在門外,看著顧采荷趴在許志平的病床上哭個不停,男人則是一副好丈夫的形象,摸著女人的頭,笑的很心疼,那笑中又包含著對愛人的無奈,他還很細心的拿著紙巾為顧采荷擦著臉上的淚,實在是恩愛的夫妻。
瞧瞧!奧斯卡不頒給這兩個人她都覺得不公平。許諾看著放在窗臺上的白色花瓶,冷笑著。
花瓶的底端有著一個圓形的小孔,里面隱約有著一絲藍光,那是已經啟動的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