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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司馬月兒的下場

老羅氏瞧著越發似她母親的孫女,情緒復雜,父母和離,本該憐愛,但她做的事,越發出格了。

“二姑娘,謀害親弟,你怎么變得這般惡毒?”老羅氏雖不喜司馬月兒,可她期盼著她腹中的孩兒啊。就剛才她還夸獎她知禮,被皇后調教的甚好,轉眼間便變本加厲了。

方璞玉皺眉,不認同道:“祖母,孫兒沒有。”

“你還說沒有,眾人都看見,是你踹了司馬月兒,才致使她落胎的。”

祖父未言,是因此事本后宅之事。

但方璞玉知曉,此事唯有說服祖父便可。

“祖父祖母容稟。”她頓了一下,方才將今日之事如實說出,只是將那女人挑釁的事情隱瞞了下來。

“你......還敢狡辯,這般多人看著,你與司馬氏起了爭執。”

老羅氏氣急了,眾目睽睽之下,她還想狡辯。

“祖母疼愛你,寵愛你,可你卻越發不知禮,她是你的姨娘,腹中更是你的弟弟,你謀害親弟,傳揚出去,便是大逆不道,你與誠王殿下婚事也必將摧毀。你居然還不知錯,意圖狡辯,暖暖,你令祖母很是失望。今日祖母便進宮與太后請罪,欲將你與誠王殿下婚事解除,免得日后你張揚跋扈,害我方家。”

方璞玉望了望祖母,很是傷懷,她道:“祖母既然已經認定是孫女的錯,那孫女在為自已辯駁,也無濟于事。但孫女不服啊。”

未吭氣的老侯爺問道;“你待如何?”

“祖父,蓋棺定罪之前,請讓孫女問上一問。”

“你且問來。”

“第一問:方家嫡子嫡女,與那女人腹中孩子比較,孰輕孰重?”

老侯爺輕咳一聲,老夫人道:“自然是嫡子嫡女,但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你的弟弟。”

不理會祖父警告,方璞玉繼續問:“第二問,那司馬氏深居內宅,怎么就認定我才是殺害她弟弟的兇手?難道她知曉司馬相生的作為?還是她親自授意欲要害我?”

她繼續問:“第三問,孫兒是想讓祖母回去問那司馬氏,大雪封門,常人都無法確保安穩,她為何不顧我方家血脈,執意出門,且故意行至我身前,身邊圍著眾奴仆,是故意還是不屑懷我方家骨血?”

擲地有聲的質問,卻讓兩老,為之一振。

大雪封門,皇上都顧念朝臣安危,罷朝三日。那司馬氏家中弟弟突死,她神傷多日,不曾出門,唯今日突然出門?

司馬相生與方家的仇,外人不知,方家卻知曉。

外人雖知曉司馬相生私放那賊人做偷雞摸狗之事,繼而被魯王發現,伺機報復將其掛誠墻...但方家二老卻是知曉,那司馬相生所干的偷雞摸狗的事情是何事情。

哼,若說那司馬氏要報復羅氏...她不能出府自然沒有機會,但報復羅氏之女,這個理由卻是說的過去。

方璞玉見祖父祖母有所松動,便道:

“祖父祖母,孫女問完,若祖父祖母依然認定孫女有錯,那孫女認罰,要如何處置,但聽祖父祖母。請祖父祖母保重身體,莫要為孫女之事傷了身體。”

老夫人看重子嗣,前二十年有羅氏把持著大房,又是親侄女,教不得,說不得,更管不得。如今大房添一子,她很是看重,所以不相信璞玉,但老侯爺看重門風,自然對此話將信將疑。

正考量如何處置,便聽二房杜氏急急來報,道:“爹娘,不好了,兄長急著進宮告罪說是要懲戒不孝女,這已經出門了啊。”事關府中小輩的聲譽,這事情萬萬不能讓老大糊涂啊。

老夫人心中一驚一駭,本就是內府之事情,關起門來解決便是,若當真鬧到金鑾殿,成為全誠笑柄不說,還惹的家中子弟以及宮中的女兒遭來橫禍。

她瞪了一眼肇事者方璞玉,隨后欲吩咐人去阻攔。

方璞玉言道:“來不及了。”

杜氏因上次之事,對方璞玉心存怨念,便質問道:“二小姐,此事因你而起,你如何還能如此輕松。”

從她爹的速度上看,此事蓄謀已久,只待自已回轉,給了某人可乘之機。

她記得前世司馬氏因長期服藥,這一胎并不穩固,幾個月便流產了。

“二嬸,現在不是說風涼話的時候,您現在即刻去看押司馬氏房中的丫鬟嬤嬤,尤其是今日目睹司馬氏出事的人。”

杜氏拖延道:“二小姐這是要殺人滅口?”

方璞玉笑了,道:“不,此事若是鬧開,與府中眾人不利。”她轉身對祖父祖母道,“祖父祖母,孫兒是否有錯,招來侍候司馬氏的仆役詢問那司馬氏似乎對孫女有記恨之心,似乎將司馬相生的死記在暖暖頭上,伺機報復,待之后慢慢問來,孫女行事光明磊落,天地可鑒。但此刻,若是孫女有了殺死兄弟的惡毒謠言傳出,不僅僅誠王殿下會被退婚,方家其他女子也不好談婚論嫁了。”

杜氏心中咯噔一聲,慌亂不已,剛剛探望司馬月兒,親耳聽著司馬月兒的哭訴,親眼見著方家老大憤而進宮,她心想大房徹底玩了。

所以才遲遲來匯報,可如今她萬分后悔啊。

“怎么辦怎么辦,紫玉還未進太子府啊。她若是被毀了婚,以后還怎么嫁人啊。”

侯爺沉思片刻,便吩咐道:

“來人,去將大爺追回,若是大爺已經進了宮,便拿著我的腰牌,進宮去尋皇后娘娘,務必讓她想法子攔下大爺。”

隨后老侯爺又吩咐人將侍候司馬氏的人盡數都抓起來審問。這一審問下,還真的有人耐不住刑罰,招供了。

那司馬氏所懷之胎本就是死胎,吳大夫早已經開了打胎藥,至于為何今日才食,他本以為是身為母親的司馬氏不舍腹中胎兒,今日聽老夫人質問,方才知其中陰謀。

他行醫救市,最注重醫德,決不能被后宅陰謀所毀壞。

所以他忙將近期給司馬氏出診的方子拿出來,一一對癥。

老夫人本向著司馬氏的心,頓覺得冰涼,恨不得現在就將她撕碎了喂狗。

而他爹,雖然進了宮,但卻被長公主攔下來問事,這一耽擱,便被皇后娘娘逮到,著人送回來了。

至于那那些丫鬟,崔媽媽殺雞儆猴,又一番威脅利誘,那些惜命的便都將事情抖出來了。

司馬相生慘死,司馬月兒則認為是羅家所為,羅氏和離住在羅家,所以她便想著毀掉方璞玉,擾亂她與誠王殿下的婚事。

他們還說司馬氏前幾日去尋大少爺,言語間骯臟,不知羞恥的說她喜歡方遠,暗行勾引,逼迫的大少爺不得不離家。

方遠最不喜歡后宅骯臟事,且他心中記掛著母親,若司馬月兒當真誕下孩子,他便存了去母親身邊盡孝的心思來。

若說先前誣陷方璞玉的事在老侯爺心中不算大事,但長房嫡子,老侯爺親手教導,寄予厚望,但卻被一夫人折辱至放棄方家榮譽,這是何等侮辱?

老侯爺即可下令道;“去,處死那賤人。”

“祖父莫要傷懷,孫女自會勸導大哥回心轉意的。”

“暖暖受苦了,去吧,去瞧瞧你大哥去。”

待暖暖走后,老夫人還處在傷懷之中無法自拔。

老侯爺嘆息一聲道:“今日是你我錯怪了暖暖,暖暖為人清潔高雅,與他哥哥一般,最不屑后宅陰私,他如今母親不在,致新又...你便多費心吧。”

“暖暖是我親眼看著長大,我怎么就因那賤人三言兩語便質疑暖暖,侯爺,妾身當真是...蒙混了頭啊。”

“是那些賤奴欺瞞,才致使你我雙眼被蒙蔽,今后你多費心,好好整治整治這后宅。”

“是,侯爺。”

若他們祖孫倆因此疏離,她定讓那賤人五馬分尸。

那司馬月兒在院內仆役被抓之后,心中便一直忐忑,但是她相信老爺一定是進了宮報案,隨后皇上便會召她去問話。一旦她面見皇帝,說出相生與羅氏之間的過節,便能讓皇上懷疑,她弟弟的死,與羅氏拖不了干系。

在被按上一個勾結殺手,刺殺魯王的罪責,羅家必定會滿門抄斬,一定會的。

但已深夜,她依然未曾等到老爺回轉,院子里連一個侍候的人都無,她剛小產,精力虛弱,耐不住饑寒。

她剛要喚人,便見門口崔媽媽領著人進來了,那隨侍的人手上拖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上赫然便是三尺白綾。

她不解的問:“崔媽媽,這是作何?為何我院中的人都不在了。”

“姨娘心知肚明何必多問,這是老侯爺賞賜的,你好好上路吧。”

“不,我要見老爺,我要見老爺啊。老爺不會讓我死的,不會的...你們這些奴才,不怕大爺責罰嗎?”

崔媽媽有些遲疑,大爺將來是要承襲侯位的,將來若是追究起來,她必定是第一個被發難的。

那司馬月兒見威脅有效,更加扯著嗓子道:

“我可是大爺心愛之人,是你們的主子,謀害主子,大爺回來定要將你們發賣道煤窯子里做苦工,日后連家門都回不得。”

她凄厲的喊聲,連在南笙院的方璞玉都聽見了。

她走進,見崔媽媽由著她鬧騰,便道:“崔媽媽,一個妾罷了,自以為是主子,這樣嚷嚷出去可要笑掉人家大牙,說我們侯府沒規矩。”

崔媽媽一怔,頓覺得自已糊涂。

她道:“是,老奴知曉,來人,封上她的嘴。老夫人賞賜姨娘三尺白綾,姨娘不受,便由我們侍候著吧。”

方璞玉靜靜的站在院內聽著,心中極為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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