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笳進了院子,皇甫落坐在涼亭中喝茶。
“皇甫落”云清笳走到皇甫落面前,“你怎么來了?”
“我不知道”皇甫落看向她。
云清笳愣了愣,問道:“什么不知道?”
“凰閣確實每次接單都會經過分舵舵主的審批,第一次發生那件事后,我就吩咐了各分舵舵主如果是殺你的,都不接。但是這次買主來,只說是定國公府的小姐。舵主也沒想到竟然會是你。”皇甫落解釋道。
云清笳輕笑一聲,說道:“這件事都過了快一個月了,閣主才想起來找我”
“笳兒,我是真的不知道”皇甫落擰了擰眉心。
“無所謂,如果閣主是來道歉的,就不必了,閣主請回”云清笳做了個請的姿勢。
皇甫落皺了皺眉,說道:“笳兒,我們之間何時如此生疏?”
“以前是我不懂事,可能讓閣主誤會了什么,如果是,我向閣主道歉”云清笳微微欠了欠身。
“笳兒”皇甫落上前想拉住她。
云清笳往后退了一步,說道:“閣主還是走吧,不然我要喊人了”
皇甫落皺了皺眉,輕嘆一聲:“清槿想見你,你把她留下吧”
清槿從暗處走出來,走到云清笳面前跪下來:“公主,清槿想在公主身邊保護你”
云清笳輕笑:“從姑姑背叛我的時候,姑姑就不是我的人了。況且我現在是郁國定國公府的大小姐,不是笳國的公主”
“公主……”清槿看向云清笳,有一絲震驚。
梔兒看到這一幕,還是有些不舍,畢竟清槿從小照顧了她和云清笳很多。
梔兒忍不住求情道:“小姐,不然把姑姑留下來,畢竟她從小就照顧你”
云清笳沒有說話,實話說,她并沒有因為清槿的告密而生氣,只是覺得清槿對她的忠誠低于清槿對凰閣的忠誠。
她要的是完全忠于自己的,就想漠顏雖然原本是莫初染的人,但漠顏到了自己身邊后,只忠于自己,而不會跟莫初染打小報告。
“我覺得姑姑更適合凰閣”云清笳說道。
清槿還是有些不死心,道:“公主……”
云清笳輕笑,看向皇甫落,說道:“閣主還是帶著你的手下離開吧,一會護院來了,我可不會心軟”
皇甫落又看了她一眼,帶著清槿離開了。
他覺得云清笳變了很多,有些冷漠。
莫初染這邊,和云辭集合后,幾人剛到達笳國邊境云城。
云城城主熱情地收拾了幾件屋子給幾人。
四人正在莫初染房中探討寶藏的位置,最大的可能在哪里。
“二哥,笳國這么多地方,我們要怎么找啊?”莫凌詢問道。
莫初染,蘇慎,云辭三人看都不看一眼,一直看著地圖。
云辭從懷里拿出指扣和玉水,將指扣遞給莫初染,說道:
“這個放在你那里”
莫初染接過指扣,有瞥了一眼云辭手中的瓷瓶,問道:
“這個里面是什么?”
“是笳國玉璽化成的玉水,笳兒收集起來了”云辭解釋道。
莫凌一把搶過云辭手中的瓷瓶,“讓我瞧瞧”
莫初染看了他一眼,繼續看指扣,奈何指扣完全圓滑,沒有任何問題。
莫初染向莫凌伸出手,道:“給我。”
莫凌扁了扁嘴,遞給莫初染,莫初染剛摸到瓷瓶,莫凌就松手了……
蘇慎立馬伸手抓住瓷瓶,但因為剛剛莫凌沒有塞緊塞子,玉水灑出來了一部分。
莫初染死死地盯著莫凌,狠狠地說道:“真不知道你跟來干什么”
莫凌縮了縮脖子,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是二哥你自己沒有接住”
莫初染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初染,你看”蘇慎指著地圖。
只見地圖上的少部分的玉水正在以某種軌跡運動著,然后停止了。
莫初染將指扣收進懷里,結果蘇慎手里剩下的玉水,倒到地圖上,但玉水沒有任何變化。
蘇慎有些疑惑,說道:“剛剛還在動,現在怎么不動了?”
莫凌也看見了之前玉水的運動,賣乖道:“要不是我,你們還發現不了呢”
莫初染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那你讓它現在動”
莫凌尷尬地咳了兩聲,他怎么讓它動……
四人有些困惑,不明白為什么剛才動了,現在又不動了。
云辭似是想起來什么,沖莫初染說道:“把指扣拿出來試試”
“嗯,剛剛指扣你還沒收進懷里”蘇慎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莫初染依言拿出指扣,將指扣放到了玉水旁邊。
指扣漸漸地升起,發出幽藍色的光芒,玉水開始移動,所有的玉水一起移動到地圖的一個地方,最后繪出一幅圖像。
蘇慎拿出紙筆將玉水繪出的圖像,重現在紙上。
玉水極快的消散了,還好蘇慎反應快,畫了七八分,剩下的憑借四人的記憶,勉勉強強重現出來。
蘇慎將畫好的畫,遞給云辭,說道:“你看看這個地方你知道么?”
云辭看了看畫像,搖了搖頭。
莫初染指了指地圖的一個點,說道:“玉水剛剛以這個點為中心,這是……”
“潁山”云辭看到回答道。
“意思就是在潁山?”莫凌撓了撓頭發,說道。
蘇慎輕聲應了一聲,跟莫初染說道:“我們先去潁山查查”
莫初染點了點頭,收起指扣。
幾人隔天動身前往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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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寧王殿下來了,老爺請你過去”梔兒推門進來,向云清笳報備道。
“莫離夜?他來作什么?”云清笳有些疑惑。
云清笳起身收拾了一番,帶著梔兒去了前廳。
“殿下金安”云清笳欠了欠身。
莫離夜笑了笑,說道:“云小姐不必多禮,都是自己人”
誰跟你是自己人了?
云清笳心道。
“干爹”云清笳又向定國公欠了欠身。
“嗯,最近怎么在院子里也不出來”定國公詢問道。
云清笳淺笑道“沒事干,就在院子里種種花,彈彈琴”
云清笳這幾天其實是在做披風,前兩天收到莫初染的信,他們要去潁山,云清笳知道潁山晝夜溫差大,晚上格外冷。
雖然開春了,但潁山上的積雪還沒有化完,云清笳就想著給莫初染做個披風御寒。
“寧王殿下今日過來,可是有事?”云清笳看向莫離夜。
莫離夜勾了勾唇角,有些邪魅地說道:“聽聞云小姐彈的一手好琴,想來向云小姐請教一下”
定國公知道莫離夜和莫初染不對付,他還是比較喜歡莫初染多一些,但是莫離夜再怎么說也是皇子,自己也不好拒絕他什么。
“殿下太高看我了,上都琴藝比我好的世家小姐多的是”云清笳淡淡地說道。
“可本王就想向你請教”莫離夜看向云清笳。
云清笳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盤,說道:“臣女今日身子不適,殿下還是找別人吧……”
想讓我跟你獨處?做夢。
云清笳一想到十年前莫初染身受重傷,跟他有關系,就想打他。
“今日不行,明日也行。明日不行,后日也行。什么時候云小姐有時間了,本王什么時候來請教”莫離夜挑了挑眉毛。
云清笳假意勾了勾嘴角,說道:“那殿下就要多等一些時日了”
定國公及時出來打岔道:“剛剛嫻妃娘娘派人過來,想請笳兒入宮住上幾日,殿下的心愿可能要落空了”
莫離夜哪里看不出來是云清笳不想與他獨處?臉上還是笑了笑,道:“入宮?若是有時間,我也想去拜訪嫻妃,屆時一并請教”
莫離夜說完。就離開了國公府。
“笳兒,這……”定國公本想著,這樣說莫離夜再怎么樣也會收斂一些,沒想到……
“無事,我有辦法”云清笳安慰地笑了笑。
“不然還是別進宮了”定國公說道。
云清笳說道:“不行,如果莫離夜知道我沒入宮,干爹又當如何?”
定國公輕嘆一口氣,說道:“按你說的辦吧,如果有事,告訴干爹,干爹收拾他”
云清笳笑出了聲,應了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