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程巖獨自一人，對月沉思！隔壁胖墩的呼嚕聲，已經響起。

隨后，程巖也是解開軍大衣，將他視為第一桶金的發財證，給解了下來，藏在了墊被之下。

五套，不算多也不算少！

對比于偷偷往家里搬的，肯定是差遠了；但是相比于蘇哲這種，為了買一張都要四處湊錢的，就算多的！

本來，也該知足的！

但是，搶錢的時代，沒人滿足于現狀的，能多搶當然就得豁出命的去搶。

問題是，沒本錢去搶??！

轉悠了一下午，也沒有發現來錢快的行當！

不對，應該是發現了！但是理智告訴程巖，不能去做。

論忽悠騙人，受過后世無數套路熏陶的程巖。要是想要去騙，程巖保證不出一天，程大師的威名，勢必響亮盛海城隍廟。

一百二十塊收一個徒弟，程大師出手，怎么也得隨隨便便，收十幾個，那就是上千塊，錢不要來的太快。

但是，程巖知道底線在哪里！

這種騙人的把戲，雖然縱橫整個八九十年代。也是好景不長，總會被翻出來算黑賬的時候。

所以，氣功這一領域，能不沾千萬別去沾，哪怕是來錢再快。

倒是其周邊延伸出來的領域，可以去打點擦邊球。

就比如，泛黃的地攤文學！

不錯！

前世好歹是文綜語數外全能老師，外加網絡寫書。本身就是有著那種儒生氣質，要是再倒拾一番，必定是一代大師風范。

路邊擺個書攤，再加上程巖豐富的套路，哪怕是真大師，也得被程巖給忽悠瘸嘍。

定了！

擺書攤，爭取再在這列黃金列車上，撬下一塊金磚。

“老哥，我們擺書攤？”

第二天，蘇哲聽到程巖的計劃之后，也是有些意外。

“廢什么話？你家這三輪車，還能用吧？”

程巖早就注意到了，院子里的那輛腳踏三輪車，就是有些老久一點。程巖踢了踢兩腳，還湊合能用。

“當然能！”

“那就別磨蹭了，騎上出門！”

既然已經定了，時間就是金錢，眼下是1992年元月17日，距離認購證截止，還有小半個月。

擺地攤，要是一天能有個幾十一百的，那也是一千多，半套認購證，搶錢！

地攤文學，進貨渠道當然不是正規書行，而是廢舊書籍回收站。正好胖墩蘇哲就知道，在普陀那邊有一家，三輪車一個小時的路程。

到地方之后，說明了來意，基本都是按斤成，一毛錢一斤，廉價。

各種分類的基本都有，但是關于氣功這一塊，得另算！

因為，這是功法秘籍！正所謂法不輕傳，價格也就上去了，幾乎是普通書籍的十倍價格以上。

最后，花了一半的身價，三輪車上也裝上了，五百多斤的舊書。

接下來，就是將舊書拉回去，進行分類整理，剔除一部分，實在是不堪入目的。

并不是不堪入目的小皇叔，而是破的不能再破的，各行各業奸商無處不在。

更何況人家都是明著說，這些破舊的必須帶著賣，否則就不賣，程巖也沒辦法。

這一整理，又是花費了一上午，總算有模有樣，有了那么點意思。

但是，這還不夠！

僅僅是一些舊書，打不開市場，還得弄一部分新書。

還是胖墩蘇哲，知道有一家地下印刷廠，專門從事印刷這種，沒有書號的盜版書。

好事！

下午去地下印刷廠，跑了一趟，又是花費了五十多塊，進了三十多本新書。

忙碌了一天，臨到傍晚時分，程巖的書攤算正是出攤，地點就是人流量大的城隍廟。

無人問津！

城隍廟雖然人流量大，但大多數停下來蹭書的，壓根就沒有開口問價。

出師不利，就是程巖口若懸河，沒有自己的內容，全是白瞎。

前后折騰進去了一百多，一半的家當，換來的竟然是這個吊樣？

初次擺攤，給程巖的打擊，實在是有點大！

“胖墩！別看了，收攤回家！”

至始至終，胖墩就窩在攤位上，拿著一本《倚天屠龍》，看得津津有味。

“??！老哥，在才幾點啊，就收攤??？”

胖墩蘇哲，顯然是依依不舍。

但是，在程巖的一再要求之下，也只能收攤走人。

內容為王！

只有自己獨有的內容，程巖的書攤才能大賣。

起初，程巖也是無可奈何，條件不具備。但是今天下午，去了一趟那家地下印刷廠之后，他就有了鋌而走險，重操副業的打算。

雖然談不上大神級的網絡作家，但早年網文興起的時候，好歹在寶島鮮網，信昌出版社，出版過幾本繁體書，銷量也不錯。

當然，自己那些不是現象級的網文，可能打不出轟動性的局面。

但是，當時跟自己一起打榜的那幾本，程巖可是拜讀過的，甘拜下風，以至于反復的研讀，希望能借鑒一下。

其中最有印象的幾本，程巖更是本著勤能補拙的，背下了人家的開頭，反復琢磨。

也就是這股韌勁，讓程巖在網文界，也能混口飯吃。

更何況，現在的網文資源，內容是何等的匱乏。

程巖相信后世隨便翻出一本撲街小說，拿到這個年代，必定會被讀者驚嘆為天書，孜孜不倦，愛不釋手。

這就是商機，無限商機！

之前是沒有那個條件，程巖無法把這一塊套現?，F在不同了，有那家地下印刷廠做后盾，程巖覺得可以動手。

回到蘇家之后，程巖就在胖墩那里，找來了鋼筆，墨水，以及草稿紙，一沓！

至于胖墩？

一回家，就抱著那本《倚天屠龍》，窩到被子里去了。

不管他！

金老先生的武俠，還是經典而不黃，荼毒不了胖墩這種小幼苗。

程巖打算學寶島出版商，分冊發售！一部網文兩三百萬字，不可能一口氣謄抄下來，再拿去印刷。

所以，程巖要做的，就是起個頭，六萬字為一冊，一冊冊的來。

六萬字，任務量不算大！程巖算了一下，差不多兩天可以搞定。

雖然不到半個月，但是磨刀不誤砍柴工，程巖有預感，新書絕對大賣！

不想那么多，端坐在書桌前，開工！當即，程巖取出書封，鄭重其事的落筆：

金鱗豈是池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