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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祭拜

  • 嫁為侯門妻
  • 子蕪君
  • 2209字
  • 2019-06-30 22:02:35

擷枝醒過來的時候只有崔荻在他的身側(cè),湯藥在她床頭的案上放了很久,已經(jīng)涼了。他道:“我去熱一熱。”

她眼角淚珠滑落,兀地攥住他的衣角:“那只手鐲是你送給我的嗎?”

“不是。

她追問:“那是誰?”

“他是我們的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他極力地舉重若輕。

擷枝“哦”了一聲,沒有再多想。

侍女又重新?lián)Q了一碗,因剛煎好,滾燙難以入喉。崔荻輕輕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將用小湯匙把藥送到她嘴里。

“這些天我一直躺在榻上,覺得日子真是難捱。”

天色陰暗沉郁,一片寂寥冷落,只見蒼茫煙塵。秋草寒樹在濃霧中隱滅,朦朧縹緲。這幾日她都沒有出門,掩重門,不開簾,只是怕見飛花,怕聽啼鵑。

崔荻主動提出:“等明日下衙了我們一起去爬以名山吧。”

以名山被白色的濃霧籠罩著,只看見白白的一團,若有清風(fēng)拂過,興許能滲出一點綠色。細(xì)雨綿密如織,在淺灰色的幕布上飛針走線,凌云寺的蒼松翠柏被天光云影浣洗得清新空明。

石階上長滿了青苔,似乎一不留神就要滑到。

崔荻道:“要不我背你吧。”

這一幕似曾相識,只是不知道這是不是上輩子發(fā)生的事情了。

擷枝笑笑:“就那么幾步了,哪有那么嬌氣。”

他攙扶了她一把,一同走到山頂。還沒到門口,便見一個小沙彌雙手合十行禮:“施主,鄙寺今日有貴客到訪,閑人不得入內(nèi),望施主見諒。”

“什么貴客?”

小沙彌搖搖頭:“此事不便多言,還望施主海涵。”

崔荻只好無奈地看向柳擷枝,柳擷枝亦有些失落,脫口而出:“怎么每次來都是這樣。”

“每次?”

她的記憶總是這樣不清不明,只有一個大概,旁人一追問,便會懷疑記憶的真假。她不再說這件事,對崔荻說:“我們回去吧。”

正打算原路返回,就見到一行人浩浩湯湯迎面走來,陣仗不可謂不大。擷枝看清了人們簇?fù)碇哪莻€人,心中一驚,那便是那日在湖邊撞見的陌生男子。崔荻深深看了那人一眼,嘴唇微動,喃喃道:“吳王。”

他乍一抬頭,竟發(fā)現(xiàn)人群中還有周翼之。他用一種冷峻的目光死死盯著他們,兇狠得像是要吃人。

擷枝對此毫無察覺,反而嫣然一笑:“我們再等一等,一會兒就能進去了。”

崔荻笑道:“我記得你從前是不信這些的。”

“也許失望和遺憾太多了就會寄希望于玄妙神奇的力量,”擷枝道,“崔荻,我從前是一個怎樣的人?”

崔荻道:“你是個很敏感的人。”

她愣了愣,繼而客氣地笑了笑:“走吧。”

寺廟并不大,能聞得濃濃的檀香味。中間的大佛是整木雕琢而成的,慈眉善目亦端正嚴(yán)肅。

擷枝十分虔誠地攬裙下拜,崔荻也學(xué)著她的樣子拜了拜。

“你求的是什么?”擷枝問。

崔荻道:“說出來就不靈了。”又問擷枝:“你求的是什么?”

“才說了許的愿不能說出來,怎么又讓我說啊。”擷枝歪著頭道,她一雙眸子如夜幕里的瀲滟月光,烏黑深邃卻流轉(zhuǎn)含笑。

崔荻拍了拍手上的灰塵,道:“我們走吧。”

山寺后是一片荒涼的樹林,少有香客問津。雜草掩映著一座孤墳,因為沒有立碑,遠(yuǎn)看并不會注意到。

崔荻道:“還記得我和你說的那個朋友嗎?這就是他的衣冠冢。”

擷枝驚訝之余,又走近了幾步:“為什么是衣冠冢而且還是無字碑?”

他眼中是深不可測的寂寥,他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微笑,并沒有直接回答她:“他和我自小就認(rèn)識,兩家關(guān)系也一直很好。大概是我七八歲的時候,他家忽遭變故,他被迫流亡他國。爾后十幾年,我們都是以書信往來,從未中斷。直到兩年前,他為了一個任務(wù)入京,我們才再一次見面。可不曾想,這么快便被奸人所害,連遺骨都散落他鄉(xiāng)。”

“死者長已矣,生者當(dāng)自勉,你不要太過悲痛了。”擷枝道。

崔荻握了握擷枝的手,讓她不要過分為自己擔(dān)心,又繼續(xù)道:“他是個文人脾性,本該風(fēng)花雪月、吟詩作賦的,可為了報仇卻不得不卷進這些陰謀詭計中來。其實于他而言,無論結(jié)局如何,都是懷才不遇。”

擷枝道:“也許現(xiàn)在他是去蓬萊當(dāng)神仙了,逍遙自若,無拘無束。”

崔荻微笑道:“我知道。”

“既然他和你熟識,那我和他從前也必然是極好的交情,不然他也不會送我這樣貴重的手鐲。”

“是,他對你也是極好的。”

她蹲下身將玉鐲放在墓前,又莊重地作了三個揖:“雖然我不記得你了,但是我很感謝你對我的照顧。”

她忖著這樣稱呼不太禮貌,便問:“這位先生該怎么稱呼?”

“他姓李。”

就是這句話讓擷枝木愣愣的杵在原地,聲音變得酸澀:“李公子?”

她平素除了失去部分記憶與常人無異,只有提到陸止蕭才會精神恍惚,神色呆滯,甚至有一些出格的行徑。她忽然倒在上,一把抓起手鐲,緊緊地將它護在懷里,身體瑟瑟發(fā)抖:“你們不要騙我!你們不許不讓我見他!”

崔荻一驚,即刻扶住擷枝的雙肩,搖晃了兩下:“擷枝。”

她一個激靈,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崔荻看著她的眼睛,仿佛看到了以前那個柳擷枝,眼神凌厲如劍鋒上的寒光。但是只有片刻,寒冷的堅冰似乎又在融融春光中化作一汪清水。

她自哂道:“我又在發(fā)瘋了。”

夜色似乎是凝固了,漫長得看不到終點。天上是半暗半明的淡月,透進來的一點兒月意單薄得看不清。

“九生,你說我到底該怎么辦?”他看著被黑云遮蔽的月亮。

“現(xiàn)如今永王已然上書請求陛下賜婚您和毓敏郡主,此事恐怕是難以轉(zhuǎn)圜了。公子不妨去問問郡主和薛裕,看看能不能讓永王請皇上收回成命。”

崔荻長嘆一聲:“此事的確是我做得不妥。”

這幾個月毓敏每一次私見薛裕都是崔荻替她掩護,永王自然而然認(rèn)為兩人暗生情愫,今晨就向皇帝請旨賜婚。毓敏那邊估計已經(jīng)鬧起來了,她是一貫的任性恣意,而他卻不敢拿著身家榮譽去抗旨拒婚。

鄭九生道:“公子,賜婚這樣大的事情一定是要老太爺做主的。老太爺從老家趕過來總還需要些時日,我們還可以趁著這天想些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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