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立秋宴5
- 明月清渠
- 述風清
- 2331字
- 2019-07-01 18:50:00
長公主府的小廝既已通知到了許默釗這邊,謝容徵那兒自然也有人傳話。
她與姚愫君正停在路邊哄著姚惜君。
不愧哭包之名,姚惜君一路哭過來,就是光打雷不下雨,也不帶喘氣的。
“哎呦,你別哭啦!”姚愫君拉著她只覺得魔音穿耳,直后悔自己干嘛要惹她。
“別哭了,再哭就罰你這個月不許再吃糖!”
可惜了,威脅非但沒用,反而情況更糟。姚惜君轉頭撲進謝容徵的懷里,本來只是掛著眼淚假哭,這一嚇唬,又開始發大水。
“我要找爹爹嗚嗚嗚……”
無奈,謝容徵只能抱起她說道:“走吧,姐姐帶你去找爹爹。”
“嗚嗚嗚qaq”
姚愫君錘了錘額頭:“求求您消停點吧!”
宴會快要開始了,賓客們也紛紛入席就座。
兩人連哄帶騙好不容易把姚惜君帶到姚孟輔身邊。
小家伙鬧騰了好一陣子,其實也累了。接過姚孟輔給的芽兒糖,就乖巧地坐在位置上,與之前判若兩人。
安頓好姚惜君,謝容徵也得回到姚孟雙那邊。
“舅舅,表妹,須尋我母親去了。”
姚孟輔點頭道:“你這次回來,我本應該去看你,無奈近來軍務繁忙。待改日我們兩家人再好好聚首。”
“那舅舅、表妹,我先告辭了。”
她行了個禮,與姚孟輔他們告別。
謝容繁本坐在位置上東張西望。瞅見了謝容徵走來,就開心地湊了上去:“阿徵,跟我來這坐。”
說完就要把她往旁邊引。
“我現在不想和哥哥說話。”謝容徵拿開他的手。
謝容徵心里埋怨,若不是謝容繁與方季辭瞎說,方季辭又怎會胡亂揣度她與師兄的關系。
謝容繁不知道她錯怪自己,還以為是她心情不佳,急著追上去:“阿徵怎么了?”
“哥哥太過分了。”
想起下午的事,謝容徵羞惱不已。
“阿徵?”謝容繁不明所以,還在不停追問。
只不過這種事,又怎能當眾講出來。
她幽怨地看了眼謝容繁,走到姚孟雙身邊委屈道:“母親。”
姚孟雙見謝容徵臉漲得通紅,謝容繁又跟在身后叫她,一眼就看出來兩人這是鬧別扭了。
“去去去!一邊去”
姚孟雙一把拍開他,瞪了他一眼。
“回去我再教訓你!”
謝容繁面上無辜,心里憋屈,在她們對面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他一走,謝容徵旁邊的位置就空了出來。姚愫君見縫插針地鉆了過來:“阿徵姐姐,嘿嘿。”
謝容徵剛和謝容繁鬧了脾氣,心情也是跌落到谷底,還是對姚愫君勉強擠了個笑。
“阿徵姐姐,你是不是不開心啊?”姚愫君眨了眨眼睛問道。
謝容徵搖了搖頭:“沒有。”
心底想的是,回去要和哥哥好好算清楚。
被趕到對面的的謝容繁,坐在位置上,卻跟油煎一樣,心底是又悶又急,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
誰知謝容徵一句話都不跟他說,現在位置也被人搶了,更是回不去了。謝容繁頹喪地拿起一杯酒,一干而盡。
就在謝容繁努力回顧今日所作所為,反思自己哪里做錯的時候,許默釗也在小廝的帶領下也入了場。
他來得晚,場中座位幾乎坐滿了。
縱使滿座賓客,許默釗放眼一望,還是立馬就鎖定了謝容徵。
剛才匆忙躲起來,還沒來得及細看。
今天的她一身藍衣,比燈市那日還要俏麗動人。今天的自己的束帶是藍色,折扇上畫的天空也是藍色,與她遙遙相配,真真是緣分吶。
想著想著,他就呆立住,臉上也浮出傻笑。
如果可以搬張凳子,坐在這一直看一天就好了。
主子這是又犯癡了,祝驍搖了搖頭,下人們總得干活。
周圍有見到許默釗站在此地的,紛紛上前打招呼,常隨們努力擋了開來,生怕打擾到主子。
祝驍在場中巡視一圈,撫了撫下巴,謝容徵身邊是擠不進去了;另一邊的謝容繁位置坐得偏,左手邊坐的是禮部侍郎的次子,那倒是個軟柿子,可以拿捏。
“爺,該去占位置了。”
是該坐到她身邊細細端詳!許默釗心想道,拔腿就要要往謝容徵那邊走。祝驍趕忙拉住他:“爺,這邊,這邊!”
而禮部侍郎之子王少杰此時也是坐立不安。不為別的,謝容繁貴為侯爺,卻坐在他的下手位,真是折煞人也!
正在他第二次探過去,試圖與謝容繁溝通被無視之后,一個男子走過來,湊到了他的身邊。
“王公子,我們家殿下想要跟您換個位置。”祝驍說道。
什么殿下?王少杰詫異的轉過頭去,就看到許默釗站在他身后,叉著腰,哼著氣,盯著他看。
王少杰心里一咯噔,今天出門是沒看黃歷吶!
“殿下您請!”他趕忙起身行禮,給許默釗讓座。
“去去去!”
許默釗揮開他,腿一橫,直接把位置占了。
旁人不知,還道王少杰惹了這個混世大魔王,紛紛投去同情的目光。
但其實,這位置之于王少杰而言本就是燙手山芋,現下被人占了他倒不惱,反而樂得自在。
許默釗剛入了座,長公主隨后也來了。
賓客們正襟危坐,聽長公主說著立秋宴祝詞。
只有許默釗,一腳踏在坐墊,左手撐在膝上,對著對面的謝容徵雙眼放光。
“咳咳。”祝驍假意咳嗽了兩聲,俯下身來,附在許默釗耳邊說道:“爺,您注意形象。”
想到謝容徵隨時可能看過來,許默釗忙把腿給放下,學著別人跪坐好。
長公主念罷祝詞,便宣布開宴。
侍女魚貫而入,捧上菜品。
吃慣了美味珍饈,許默釗對這些自然是沒什么興趣。他端起一杯酒,湊到謝容繁身邊獻殷勤道:
“喂,你一個人喝悶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們比比誰能把對方喝倒?”
謝容繁哪有心情與人拼酒,并不理會他。
許默釗訕訕地收手,把酒自己干了。
從小到大不曾遇到如此冷遇,若是別人,許默釗定把他桌子都給掀了,但謝容繁是自己未來的大舅哥,想想還是忍了。
許默釗碰了壁,倒也不生氣,一邊品酒,一邊看著心上人,美得很。
有不長眼的人來敬酒擋視線的,都被他一一瞪了回去后,就再沒人敢上前,倒清靜不少。
酒過三巡,他撐著頭。酒不醉人,人自己就醉了,許默釗傻笑個不停,惹來不少眼光。
那邊姚愫君早就注意到許默釗一直看過來。是實在受不了了,她挪過去,對謝容徵耳語道:“阿徵姐姐,那個人一直看著你,瞧著好惡心。”
今日被人盯著看,謝容徵都已習慣了。
順著姚愫君的手指向的位置看過去。謝容徵馬上認出他是那日燈會見到的男子,只是不知為何對著她發癡。
與許默釗不過一面之緣,甚至連姓名都不知道,謝容徵倒沒多想,只當他是酒醉罷。
不曾想,許默釗見她看了過來,眼神是愈加熱烈,倒讓謝容徵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