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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鋒

我想,你。

——陳柏然

夏洛桐是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認識陳柏然的。

陳晨和張恒的第10次分手,女生到訪陳晨的家中。

陳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深惡痛絕地申斥張恒的罪狀,喋喋不休。

“我再也不會原諒他了!”

“他居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兇我!”

“還有,他居然說我學習不好!還當我哥的面指責我,我……”

“我這次真的真的再也不原諒他了,我發誓!”

“最重要的是,他居然和別的女同學眉來眼去的!“

夏洛桐認真地遞上每一張紙巾,即便地面上早已堆積如山。

她知道有些人的發誓是不管用的,因為隔天他們的分手在另一個當事人的主動出現又和好如初了。所以,陳晨的信誓旦旦有效期只有24小時。

“你確實學習不好呀!正好趁這次機會,你大可發憤圖強給他們瞅瞅,證明你不只是一個花瓶!”夏洛桐實力吐槽著事實

陳晨聽完,哭得更豪放,櫻桃小嘴嘟得老高,“連你也說我!”

“那你先哭著吧,”夏洛桐站了起來,

“你去哪?”梨花帶雨地追問

夏洛桐比了個OK的手勢。

在女生離開后,陳晨又拉了一張紙,擦著不帶眼淚的眼睛,“張恒,我真的是不會原諒你了!”

之前的九次復合,許都是非原諒的吧!

陳晨的家是一復式樓,有獨立的庭院。家里就她和哥哥陳柏然,聽陳晨說,大人們都去了國外,有定期的生活費和定期的探望時間,若逢假期她也會出國陪伴。所以,她的朋友圈很少,

“以前只有張恒哥哥,所幸現在有了你!”

陳晨打心眼里實誠的說著事實。

夏洛桐伸展著手臂,一系列的小幅度動作,往后門的庭院走了去。

鵝卵石光滑地平鋪在綠綠青草地上,一簇一簇綠的紅的顯眼的花枝,那么招搖過市。

這樣的庭院,很久之前她也擁有過!

女生忍不住脫了鞋,調皮地走在鵝卵石上,石子光滑卻也凹凸著,抵達心里的悸動卻是舒坦的。

西斜的落陽,穩妥地撫摸著這片草地,不似清晨的黏糊,又不是午時的熱情,是一種暖暖的告別吧。于夏洛桐而言,卻是一種暖暖的遇見。

就像記憶深處勾勒的情節一般,一個宛如白雪般的少年,修長的手指在畫板上描繪彩色的故事。

那是怎樣的一個少年?

身形俊朗似溫潤如玉,鮮明而出眾的容顏。

夏洛桐冒犯地未經允許地欣賞著這一讓人舒坦的顏,一臉的笑靨如花。

陳柏然畫畫時喜歡著白色的衣服,顏料的掉落能顯而易見的看清,當然極少出現這樣的情況。

有一道目光溫和地來源于左邊。

他認真的側身,認真的不露出一絲的訝異,但也認真地將手中的調色板掉落,倒退數步,習慣性地揚手。白色的T恤未染半許痕跡,只是,調色板在距離地面一米六的高度做著加速運動的拋物線弧度,幾個色系熱情地奔赴空氣中,是那么不偏不倚地落在女生笑靨如花的背帶褲上,就像是夕陽渲染天邊后的晚霞。

夏洛桐怔怔不得而語,眉頭漸鎖,整齊的牙齒并列地咬合著即將生氣的言語,四十五度角地揚著脖子對峙【兇手】,如此俊逸的面容,還有會說話的眼睛,竟讓人怎么也說不出生氣的話。

陳柏然三十度角地打量著她一臉想怒卻又不知道該怎么發怒的漲紅的臉,齊肩的發下是一瞪得老圓的眼睛,透著些許堅毅。她是誰?

陳晨說今天有同學來?

什么一見如故、不打不相識?還是什么的?

陳晨的文字詞匯少得可憐,湊成整數的話和初中生相差無幾。陳柏然曾經對張恒嘲諷道,陳晨用她整個智商談了場不可思議的戀愛。

很榮幸,我是那個不可思議。這是張恒的回答。

“對不起,”

“啊?”夏洛桐愣了一下,眉頭漸鎖的漲紅的臉,一下子舒釋地攤了攤手,“唉,沒關系!是我打擾你作畫了!”

女生撓了撓后腦勺,靦腆地笑著。

陳柏然環抱著雙臂,皺了皺眉,四平八穩的語調糾正道,“我說,你的對不起!”

女生四十五角地仰望著男生好看的下巴,“額?!”

“你打擾我作畫,不該道歉嗎?造成我顏料的損失,不該道歉嗎?和你解釋那么多,不該道歉嗎?”陳柏然說,心中不由得感嘆果然陳晨的智商也只能結交同等智商的人,除了張恒。

“可是,好吧!對不起。”夏洛桐轉溜著狡黠的眼睛,表面上是乖乖地妥協認輸,心里卻悄悄地打起了小九九。

夏爺爺這輩子最大的興致就是好書畫,而夏洛桐啥都好,就字寫得差強人意些,唯一的優點就是工整而已。市里舉辦一場書畫大賽,針對的是各方人士。顯然皆與夏洛桐無關。有關的是那一份獎品,某著名的書畫家舉辦的展會門票。女生本想硬著頭皮參加的,誰曾料到身邊竟有高手潛伏。

自打那回見過陳柏然的畫作,她便托陳晨詢問,不曾料到是拒絕得干脆。

張恒到陳晨家說和好的事,夏洛桐打著向陳晨請教的名義也登門造訪。

“你確定是向我請教?夏洛桐,你沒病吧!”

“你們兩和好了嗎?”夏洛桐避左右而言其他

陳晨甜蜜一笑,早在張恒說對不起前,她兩又莫名地和好了。

所以說,分手都是假象,都是談戀愛的人累了作出來的。夏洛桐心想。

“你哥呢?”

“你還是不死心想要碰壁?”

“才沒有呢!我那點自尊還是有的!嗯,我去洗手間!”

夏洛桐搪塞著陳晨的問題,瞥了眼廚房里來來回回的張恒,認錯的男生態度果然是積極的,張恒一米八的大個穿梭在廚房,說是要烹一道美味佳肴向陳晨請罪。

洗手間果然是一奇怪的圣地。

夏洛桐沒料到的是果真碰上了陳柏然,她伸手拉住白色的衣袖,在他大步離去前。

“那個,你就幫幫我吧!舉手之勞,助人為樂,而且若是得獎了,于你而言也是一種榮耀加身。”

“不好意思,我淡泊名利,喜歡見死不救。”陳柏然慢慢一根一根地掰開她的手指,略顯厭惡地彈了彈衣袖。

“要不這樣吧!獎金給你,獎品給我,如何!另附來回交通費報銷。”夏洛桐繼續拉住他的衣袖,開出優惠。

“陳晨沒和你說嗎?只要錢能解決的事情那都不是事,”

“但是自己一番努力得到的東西是更有意義的!”夏洛桐義正言辭地說

陳柏然繼續掰開她纏住衣袖的手指,從眼底透露著一絲嫌棄,從上到下的打量著她論據不充足的義正言辭。

“好吧!我沒錢!”夏洛桐嘟囔著嘴,垂敗而說。

后來陳柏然并沒有幫忙參加比賽,但是她卻拿到了入場券。

陳晨說,認識的有人臨時變卦去不了,票打折售出。

正好是她攢了三個月的兼職數額。

可陳晨沒說,認識的有人剛好是她自己。

夏洛桐以為就此,再也不會同陳柏然有更多的交集。倘若真的如此,那么她和他便可不再學會遺忘。

放假前的一個禮拜天,天地間飄動著細細的雪花,潔白的雪花一片一片地飄落,橘黃的路燈下,顯得有些溫暖。這座城市進入冬天早已有段時日,但這雪,是這個冬天帶給城市的第一場見面禮。

夏洛桐裹緊衣領,忘了帶圍巾的她只能瑟瑟發抖期待溫暖。

她在書城兼職一份散工,老板見下雪了便早早放她回去。公交亭冷寂清清,并無過多閑情逸致的人在流連忘返。還有一輛末班車即將到來。

如期而至,夏洛桐習慣地重復著早上重復的動作,上車投幣。當她習慣性地往后排的座位走去時,耳朵清晰地聽到司機和下一個上車者的對話。

“只要一塊錢!一百太多了,沒法找零的呀!小伙子,”司機語重心長地解釋

“不用找。”

好熟悉的聲音,夏洛桐側身地解鎖好奇的來源,是他——陳晨的哥哥!

那個帥得讓人不懂得生氣的陳柏然。

有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吧!夏洛桐心想,行動也敏捷地成功攔截下即將掉入投幣處的百元大鈔,“人家大叔都說了,你是聽不懂普通話嗎?”

只見夏洛桐收好百元鈔,熟練地再投入一個硬幣,扯過一臉微笑地說,“不好意思呀!大叔。”

顯然直接略過陳柏然高大的身軀,在轉身之后一記竊喜流露于唇間,“怎么這么巧呢?”

兩人一前一后地找了位置,互不搭話。

公交車緩緩地行駛在承載著白色雪花的地面上,這個冬天,似乎有點可愛。

“你怎么會坐公交車呢?”夏洛桐拉長著脖子問了前排靠窗位置的他,

問題跌落在空氣中,久久并沒有回響。顯然,有人并不想有太多的交集。

陳柏然修長的手指從背包中拿出耳機帶,一系列的動作只為隔絕一米以外的有些人。

“真沒禮貌,好歹剛才我也是幫過你的耶!”

“同時,你也拿走了錢,不是嗎?”陳柏然帶上耳機前,說

女生沒想到會被將了一車,懊惱不已,“我,我……”

在下車的前一分鐘,夏洛桐氣鼓鼓地將一百元整齊地放入他的手中,手與手之間陌生的碰觸,讓她在回縮的下一秒意識地往身后躲藏那一悸動。

“現在,是你欠我了!”

說完,女生飛快地跑出公交車廂,纖細的身子在淡淡的飄雪中慢慢消失不見。

雪花落在掌心,在溫暖,會化成普通不過的水。

她觸碰手指的溫度,留下的又是什么。

陳柏然靜靜地看著躺在手中的一百元,啞然一笑。

“你怎么會坐公交車?”

這個問題,無解。

“現在是你欠我了!”

當時的陳柏然怎么也不會想到,有些【欠】竟是一輩子。

在一列列書架中看著她會忙碌又會偷閑的背影,看見她等的公交車如期而至,自己竟鬼使神差地上車。

聰明如他,解得了生僻的數學難題,畫得了栩栩如生的油畫,似乎不會解答這一道——緣分的命題。

走在路燈昏黃的巷子,踢著地面上若有若無的石子,夏洛桐捧著一臉嬌羞的青春,輕咬唇瓣,一抹得意的笑掛在臉上。

“現在,是你欠我了!”

剛剛是碰到他的手了嗎?

那么好的一次機會,怎么就問了那么白癡的問題了。

她以為就再也不會遇上了。

攤開手心,白色的六角形雪花穩穩地落在白凈的手心,原本瑟瑟發抖的樣子早已不見,所見的是她合上掌心,拽緊手中的六角形雪花。今年的冬天,很美很特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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