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的時候坐纜車，下來很快，走路看看風景？”

江小小只好退一步，答應了。

兩人開始談婚論嫁，程慕肖考慮了很多。

最重要的就是將病治好。

兩人看了一下午的書，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江小小出了書店還有些感嘆。

“讀書那會，我最煩看書了，考上的工作也是每天跟各種文件打交道。很難得這次能靜下心看完一本書。”

兩人牽著手走在學生放學路上。

青春還在，人也還在。

兩人順便逛了一下超市，買了很多蔬菜零食。

“你買了要帶回去，我不吃。”程慕肖不怎么吃零食，江小小買了一大堆，準備過年了嗎？

“我沒打算買，只是轉一圈看一看，咱們現在將東西放回去?！?

江小小覺得挺好玩的，于是拉著程慕肖做這種幼稚的事情。

他隨她，于是兩人在導購人員的監視下，只買了菜。

江小小知道程慕肖要動手術，花錢如流水，能節約一點是一點。

結賬的時候，程慕肖問了一遍。

“真的不買嗎？”

那么喜歡買零食的一個人，現在卻開始節約，程慕肖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用，我這幾天吃零食吃多了，趕緊回去吧，我好餓，想吃你做的菜?！?

兩人趕回了家，程媽又不在。

他想，老媽是為了他跟小小培養感情，還是真的在外面奔波？

吃晚飯，兩人膩在一起。

程媽回來看見的畫面就是程慕肖抱著江小小的頭，給她扎辮子。

這還是她那個高冷，又宅的兒子嗎？

難道是這些年她誤會兒子了？

“媽，回來了，飯菜在鍋里。爸呢？”

“你爸今天回老家了，去拿醫療本本，我問過醫生了，可以報銷?！?

“明天就可以動手術了，你身體好些了吧？”

程媽擔心兒子吃不消，跟醫生商量了一下做手術的時間，骨髓難得，需要的人很多。

程媽明白這個道理，于是定在明天早晨。

“明早別吃飯了，等移植了骨髓，你跟我們回老家。”

“好！”

他已經很幸運了，能夠得到骨髓。

江小小想跟程慕肖說明天要走，后天上班，想到他要動手術，還是忍了下來。

她能不能再請幾天假？

因為要做手術，程媽要求他早點休息。

程家沒幾個親戚，關系好的只有兩個叔叔，還有大伯他們。

上程組，大多是爺爺輩延續下來的血脈。

下程組，是從其他村子入贅過來的。

程慕肖要動手術那天，幾個叔叔哥哥姐姐都來打了招呼。

程爸一早就到了市里。

他想陪著兒子。

程媽有些忐忑，因為醫生說有可能出現排斥現象，那都很正常。

“如果排斥嚴重，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程媽不敢告訴兒子，只希望手術能成功。

幾個人給程慕肖辦好了手續，看著他進了手術室，一家人在外面心情沉重。

“老天保佑，保佑手術成功！”程媽一直在念叨。

程爸去隔壁醫院見了一個朋友。

兩人談起了程慕肖的病。

“有骨髓也不一定能好，就怕排斥，能立馬死人。”

“不過你別擔心，你兒子那么年輕，一定會沒事的?！?

程爸后悔去了那個病房，聽了這些話，心都沉到了谷底，臉色也不好看。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到了中午。

王醫生先出來。

面色看不出疲憊，常年手術，早已習慣收斂情緒。

“手術很成功，還沒醒，等他醒來還要觀察，要在無菌倉待上一個月?！?

王醫生說完，程爸程媽抱頭痛哭，另外幾個親戚知道，安慰了一會，有事先走了。

江小小守在門前，眼淚一顆一顆的掉。

她差點就失去了自己的愛人，還好，她及時回頭抓住了他。

三人在外面等了好久。

手術室的紅燈卻亮了起來。

王醫生急急忙忙趕來。

“醫生！”程爸叫道。

王醫生不敢答應，怕出事，趕緊進房。

“怎么回事？”

“病人排斥反應很嚴重，已經吐了兩次血?！?

王醫生心一涼，難道這年輕人真的沒命接受這骨髓嗎?

“趕緊搶救！“

就像過敏癥，如果用藥不匹配，能一瞬間要人命。

程媽程爸心都涼了，站在門外，瞬間蒼老了很多。

江小小在安慰他們，自己也在哭。

哭著哭著，忘記安慰，三個人一起哭。

手術燈亮了兩個小時，護士進進出出，里面情況一概不知。

程媽差點給醫生下跪，求他們救人。

程爸趕緊拉住程媽。

“都在救人，你別擾亂他們?！?

江小小很想沖進去看一下自己的愛人，很想告訴他，他要是能堅持下來，他們一定會很幸福。

王醫生出來了，叫人進去。

“他現在意識不清，承受能力不強，你們鼓勵他，讓他度過這一關。”

江小小沖在前面。

手術室滿目驚心，床上地上全是血。

江小小撲到無菌倉邊，念著愛人的名字。

“程慕肖，堅持住，你跟我說過的，只要你挺過來，我們就結婚，生兩個可愛的寶寶，你忘記了嗎？”

“還有爸媽，他們都在等著你呢，你別忘記了，你是家里的獨生子，要是你走了，他們怎么辦？”

“你要是堅持不下來，我就跟之前的相親對象結婚了，我說到做到?！?

“你該知道的，我喜歡你，現在很愛你。”

“你也喜歡我，為什么不爭取跟我在一起呢？”

“趕緊醒來，醒來后，我們結婚，然后度蜜月，錢是賺不完的?！?

江小小叨叨絮絮講了很多，程爸程媽看著這一幕，心痛無以復加。

程慕肖的情況慢慢穩定，王醫生松了口氣。

“現在沒事了，這期間還要觀察排異反應，進行排異治療。出院好好好養，會養回來的。”

王醫生見過太多悲歡離合，他們是幸運的。

老天是公平的，收走了他的健康，卻讓他獲得了愛。

手術后的程慕肖，很快醒來。

醒來后他很想握住江小小的手，但沒力氣，笑的很勉強，他身體還在痛。

“別忘記了，你說過的話！”

江小小哭了，從沒那么開心過。

“我說話算數！”

江小小又請了一個星期的假。

之后幾天，她都隨程媽回家學做飯。

程媽開始是拒絕的。

“以后買房了，我們跟你們住，照顧孩子做飯這些，我都包了。”

江小小內心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