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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命運”就特釀的是個狗屁

來到這世上的第三天,蘑菇頭就獨自跑出去了,沒有告訴媽媽,也沒有去找哥哥們。其實在他那個馬大哈地媽睡醒之前,蘑菇頭就已經(jīng)回來了,還帶回來四個大紅蘋果。毫無疑問,他獨自去了蘋果林看瀑布。馬大哈地猻小七睡醒以后甚至沒有發(fā)現(xiàn)草窩窩里面多了四顆大紅蘋果,而是如往常一樣眼睛直直地看著林間灑下的金色光雨,直到蘑菇頭把蘋果推到她身前,說了聲“媽媽七我采地蘋果”,這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小猴子已經(jīng)自己出去過了。不過在嚴(yán)重缺乏飛禽走獸的山谷之中基本上沒什么危險因素存在,所以這種在外面世界會被成年猴子嚴(yán)厲警告的行為完全沒有引起馬大哈……哦不,猻小七的注意。她吃著兒子采回來的蘋果,不停嘴地夸獎著兒子的乖巧,沒心沒肺的傻笑著。

這世上沒有不關(guān)心自己孩子的母親,即使不是親生的,當(dāng)然那種沒把孩子當(dāng)成自己孩子的后媽例外。所以猻小七并不是不關(guān)心蘑菇頭,她只是非常確定山谷中的安全性,況且并不只有蘑菇頭一只小猴子是這樣散養(yǎng)的。但是像他這樣對瀑布奇景如此執(zhí)著的小猴子也是絕無僅有,從他第一次看見那景色之后就再也忘不了戒不掉,每天早上必定趕在第一顆金色果實亮起之前準(zhǔn)時趕到蘋果林。一直看到反光收回西面崖底、花果樹不再明亮為止,之后飽餐一頓大蘋果才會回家去,還要給媽媽帶上幾個。如此這般過了七八天,猻小七早上醒來之后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邊,居然沒有摸到蘋果,自然而然想到小猴子還沒回來,惺忪的眼睛看著林間已經(jīng)斑駁投入的正常陽光,激靈一下就坐了起來——老五哪去了,咋還沒回來?

她趕忙蹦起來就往外跑,可還沒等邁開腿,就看見蘑菇頭一臉委屈的坐在一邊,正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猻小七眉毛一立:“咋了?誰欺負你了?”

蘑菇頭低下頭,頭頂?shù)哪⒐剿坪跻灿悬c蔫,小聲道:“攪上陰千……”

猻小七呼地嘆了口氣,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還以為怎么了呢,陰天不是很正常嗎?”

蘑菇頭噘嘴道:“可細蘋果也七光亞,都細女射地,可栓亞……”

猻小七坐到他對面,把他抱過來道:“綠蘋果可不是酸的嗎?還沒熟吶。那你啥也沒吃呢吧?媽帶你去瀑布北角的棗林,棗也好吃。”

當(dāng)小猴子和她媽采了滿滿一草簍子脆棗搬回老太姥姥的大石頭上面,老少三個坐在石頭邊咔嚓咔嚓嚼著,居高臨下對整個山谷進行俯瞰的時候,小猴子才知道這谷中幾乎都是各種果樹,東北角的蘋果林、西北角的棗林、西南角高地上的桃林、東南角的梨子林,還有谷中東一片西一片的什么李子樹杏樹海棠樹,林林總總大大小小不下上百種水果,在谷中天然的優(yōu)越條件下,所有果樹都是常花常熟四季不敗。方圓十里的范圍可不是開玩笑的,從瀑布到水連洞要有二十里遠近,這其中哪一片果樹林都不小。可憐他可著一片林子吃,加上別的猴子時不時來掃蕩一圈,八九天時間把一片林子里的熟蘋果幾乎給吃光了。可笑他居然還以為自己闖了大禍,要讓猴群挨餓了。

老太姥姥輕輕捏著小猴子的肩膀,然后拍了拍道:“果然不愧是神種啊,這才十天,身子骨就長了不少。”

小猴子嚼著滿嘴的脆棗沒有說話,一旁的猻小七含糊地道:“那可不,你不看看他多能吃,一頓能吃四個大蘋果,哪個都不比他的腦袋小,一天能吃四五頓,也不知道他都吃到哪去了。”

“切!”老太姥姥輕哂一聲:“吃哪去了?長骨頭長肉了唄。”

猻小七翻了個白眼,顯然在表示“我還不知道長骨頭和肉了?”,不過她別著臉沒讓老太姥姥看見,又扔了一個脆棗到嘴里才道:“你說他……”她把嘴里嚼得半爛不爛的棗咽下去道:“就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得跟我一樣高了吧。”

“估計用不了多久,”老太姥姥點點頭:“最多一年吧……”然后她看了猻小七一眼,有些話以她的睿智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母猴子兩眼望著被水霧蒙蒙籠罩著的瀑布:“那你說……”頓了一下,聲音忽然變得很低弱,低頭帶著認真也帶著些怯弱地問道:“他能陪我到死嗎?”

猴子的文化中還沒出現(xiàn)什么養(yǎng)老送終的詞匯,更沒有什么鬼神觀念,所以猻小七的這句問話表述得很直接,僅僅是純粹地在問能否像其他的猴子母子那樣終生都可以生活在一起。她問得很平淡,但表達的情感卻很強烈,看起來這個問題很直接,但卻問得很迂回。其實她只是太喜歡這個撿來的小猴子了,希望自己死的時候他仍然能在自己身邊,能陪自己一輩子。但是猻小七雖然性格有點馬大哈,可卻并不傻,她同時清楚的明白這只小猴子的不普通,也能估摸出來小猴子可能會極端迅速地長大。一個出生三天就能自己跑出去看瀑布,還能抱著三四個比自己腦袋都大的蘋果在樹梢間縱躍如飛的小家伙,他長大后會像山谷中這群平凡的猴子一樣終生留在這里?開玩笑,換了誰也不甘心啊!他們猴群留在山谷里還不是因為怕死?還不是沒能力和外面那些大妖巨鬼爭斗?山里的猴子都在想往外面的世界,那他呢?他可能不想往嗎?所以她問出來的雖然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卻是她此時甚至是她一生中最關(guān)心的一件事。

“未必!”老太姥姥毫不留情地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他肯定不屬于這里,一定會離開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所以……”

猻小七的頭更低了:“可外面那么危險……”

老太姥姥忽然低頭看了看身邊的小猴子,意識到這可不是個普通的小崽子,他肯定聽明白了剛才的對話。皺了皺眉,老太姥姥輕聲低頭問道:“五空啊,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小猴子聞言抬起頭,道:“去外面干霞?鰍哄哄地?”

老太姥姥聞言陡然皺眉,環(huán)手把小猴子抱到自己腿上,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你是說,你出去過?”

“對呀,”小猴子感覺道老太姥姥的表情有點不對勁,所以歪著腦袋有點疑惑,但沒有任何膽怯,誠實答道:“今千早上陰千,看不到大金樹,我就從那個大山洞跑出去亞。”然后沒有在意老太姥姥和媽媽詫異又帶著滿滿后怕的眼睛,繼續(xù)道:“我聽你們說過,水年洞可以通到懸崖后面,”看著老太姥姥和媽媽張得越來越大的嘴,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又做了一件不怎么讓大家開心的事情,所以他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去:“反靜看不見大樹,我就出去看外面霞樣了,那樹您你都細煙,可臭……”

猻小七陡然把小猴子搶到懷里,冒著光的眼神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細細地的梭巡著他的全身,看了半天似乎覺得不夠,又前胸后背的翻開小猴子的金毛仔細查看了一遍,直到發(fā)現(xiàn)他指甲中連黑泥都沒有,小屁股縫中也沒有沒擦凈的粑粑,全身皮膚粉嫩、金毛油亮這才長吁口氣。她張了幾次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下巴來回逛游好半天也沒把什么有意義的話逛游出來,反倒是把眼淚逛游出來了。

老太姥姥起先被猻小七的動作嚇了一跳,差點一拳打過去,幸虧忍住了,要不然那母猴子現(xiàn)在必然已經(jīng)是石頭下面的一灘毛尸。然后就看見她神經(jīng)質(zhì)一樣來回查看小猴子,不由得心里一暖——到底是當(dāng)媽的——這傻母猴別的先不問,第一件事就是要搞清楚小崽子有沒有受什么傷。隨之也更加欣慰,看來這母子倆還真的是很有緣分,而這天生靈物的小猴子遇見了猻小七這件事,根本就是一種福緣——受善導(dǎo)引、承繼天良——人生中還有什么是比這更大的福緣了么?只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滿心的疑問,因為青槐娘娘神授的知識里面明確說過,天生靈物出生后便會災(zāi)劫不斷,隨時有殞命的可能。但如今小猴子卻是吃喝不愁,母慈子孝,這劫數(shù)應(yīng)在哪里了?若說是水簾洞外的毒瘴,可他明顯毫發(fā)無損,這又作何解釋?

想了一會沒想明白,老太姥姥也就不再去糾結(jié)這些她根本沒有信心去想明白的東西,畢竟她腦袋里的東西都是神授得來地,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反正沒能力知其所以然,也就只是知其然就好了,何必強求?轉(zhuǎn)過目光,看見猻小七眼里流下淚來,便柔聲勸道:“你也不用哭,他既然能活蹦亂跳的在這吃著脆棗,那就說明他能毫發(fā)無損地在毒瘴里面來去自如。”

“霞細毒醬啊?”小猴子忽然插口問道。

“就是你說的那種臭臭的煙。”老太姥姥順道。

“哦,”小猴子忽然像個小大人一樣粲粲笑道:“那煙可鰍了,雖巖聞起耐淡淡地,但要細聞得習(xí)間長亞,就比粑粑還鰍。”

老太姥姥點點頭,道:“那煙就是毒瘴,如果不是你,而是別人跑到那煙里面,就會直接被毒死,不出幾天連身體都會爛得干凈。”

小猴子先是甚感驚訝,然后就變成了滿臉的疑惑:“可細我除熱覺得鰍,妹有別的感覺呀!”

老太姥姥撓著腦袋道:“這我也不明白啦,你完全沒有別的什么感覺?”

“沒有亞,”小猴子歪著頭仔細回憶道:“我出去以后覺得太鰍亞,就趕緊回耐亞,”說著說著忽然恍然道:“對亞,回耐以后我放個可鰍可鰍地大鰍屁亞。”然后就自顧自咯咯咯的笑起來。

“終究是神種,”老太姥姥聞言嘿然:“嘿!毒氣進了體內(nèi),不但傷害不了身體,反而還能隨著消化排出體外,”說著長嘆一聲:“唉——真是比不了啊。”

毒瘴封山,不但隔絕了外來動物的進入,也給谷中猴子們的出山活動制造了極大麻煩,確實像老太姥姥說的那樣,肉體凡胎地猴子們和蘑菇頭根本沒法比,進了毒瘴就是個死。不過每到大風(fēng)大雨的天氣,外面山林中的毒瘴就會被吹散或者澆散,安全出山的機會就多了許多。這附近的海邊沒有什么沙灘,岸邊的礁石水坑里面則會有大大小小的魚花花綠綠不要命的愜意泡澡。這幫傻玩意兒都是在退潮時困在里面的,極易捕撈。

所以猴子們并不會始終呆在山谷里,他們會在風(fēng)雨到來的時候搶準(zhǔn)時機跑出去,快速穿過十幾里寬的林區(qū)跑到海邊抓魚,順便挖撿一些貝殼螃蟹解饞。一旦得到機會跑出來,猴子們總要在海邊大快朵頤,吃得飽飽的以后,再抓上一兩條大個的海魚叼在嘴里,趁著風(fēng)雨沒有停止再一路狂奔回去。如此一來,谷中沒有出來的猴子們也就多少都能分到活魚吃吃。當(dāng)然了,給老太姥姥送過去的永遠是最大的那條。

可雖說風(fēng)雨能消散毒瘴,危險也仍然存在。外面樹林中的毒瘴分布并不均勻,隨著腐爛物的多寡和林木的茂密程度自然是有濃有淡。有的區(qū)域就算下雨也沒法把毒瘴澆散,因為雨不夠大的話根本穿不過繁茂的枝葉,就算穿過了也會變得很稀疏,根本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就更不用說單純的刮風(fēng)了——風(fēng)刮林梢,很難刮到地面上。所以必須是有風(fēng)大雨的時候,林木枝葉全被搖動起來,風(fēng)吹雨打把所有的毒瘴都給拍回地面上,才能安全出谷。可是大風(fēng)雨對于身形瘦小的猴子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很大的危險。在樹林里面還好,一旦出了林區(qū),猴子們很容易被大風(fēng)直接刮飛,所以在付出了不少生命代價之后,猴子們才基本上摸出了一條勉強算安全的路線。

只有風(fēng)的天氣不行,因為風(fēng)雖然會把毒瘴刮得四散開來,但同時卻誰也不知道無形無色地毒瘴飄在什么地方,快速奔跑的時候很難發(fā)現(xiàn)那些淡淡的還沒有完全被吹散的毒瘴,如果發(fā)現(xiàn)不及時而一頭沖進去,那再想活著出來可不是什么簡單的事——運氣好一點的出來之后嘔吐不止,差的也就出不來了。所以必須下雨,而且是越大越好,只有大雨才能把密林中飄出來的毒瘴一絲不落地拍在地上。所以猴子們不遇見大雨是不會出山的,但就算是大雨也依然危險,因為一旦這場雨是急雨,那就來得快去的也快,很容易被困在外面,雨停后又不能上樹藏身。力量體現(xiàn)在群體林地生活能力的猴子們一旦被困在外面開闊地,哪怕一只大一點的海鳥都能把他們當(dāng)成食物給叼走。

如此這般,出山往往算是一件大事,幾乎整個猴群都會事先得到發(fā)起者的通知,每家有沒有人參與出山全憑自愿,定好人數(shù)后也會把分工精心策劃一番。而猻小七撿回小猴子那次,則是臨時決定出山的,本來當(dāng)天風(fēng)小雨也小,并不適合出山。但因為猢三八的叔叔馬上要死了,她們姐妹幾個想趁著那天的風(fēng)雨出去弄條魚回來給他吃,這才有了那次人數(shù)不多的抓魚行動,連老太姥姥也是本打算阻止的,思慮再三才沒有把他們攔回來。至于猻小七參與進去,則完全就是為了友情——多只猴子就多個照應(yīng),讓好朋友猢三八出去冒險而自己在家里呆著,那肯定是不行的。誰知陰差陽錯就這么在海里撈了個便宜兒子回來,估計這就是所謂命運的安排吧。

猻小七腦子里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想到那天是怎么鬼使神差搶著去撈海草的。也想到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那團海草是一個小猴崽子的時候,大家是怎么滿臉顧忌地跑開的。更想到自己那個暴躁的老媽連打帶罵地教訓(xùn)了自己一頓,卻怎么也掩飾不住對這個小猴子的喜愛,甚至破天荒地能耐心回答他那么多的“為霞”。想到神奇的大蘑菇,想到那個聽起來就無比了不起的“天生靈物”的名頭,想到這個奇異兒子奶萌的聲音,也想到整個猴群居然沒有任何一只猴子排斥他。想到老太姥姥說他必然會離開,自然就想到他未來的命運。未來,她第一次考慮這個東西,還有命運,她更是模模糊糊對此摸不到什么頭腦。

母猴子簡單地腦回路和原始地思想觀念根本不足以支撐她去理解命運這個東西。這種說它存在又看不見也摸不著、說它不存又誰也拿不出確實地證據(jù)來證明它虛假的東西,怎么可能是一只生存于還沒有完全結(jié)束地母系氏族社會時期的普通猴人能想明白的?她只是聽說過這個詞,勉強知道它所代表的概念,至于究竟是什么卻完全沒有答案?她問老太姥姥,可卻沒有得到回答——再睿智不也同樣是一只生存于母系氏族社會的普通猴人么?

千年前的蘑菇頭歪著蘑菇看著自己的母親,第一次聽到了命運這個名詞,也在心里問了同樣的問題——命運是什么?而千年后的齊天圣人一度產(chǎn)生過能否回到過去給自己的母親答疑解惑的想法。他想去告訴她:無論你在人生每個時刻或者緊要關(guān)頭做出任何選擇,都可以說這就是你命運的一個節(jié)點。每一個人或團體的每一個節(jié)點聯(lián)結(jié)在一起,就組成了這個人或者團體的命運。命運是由所有人的所有選擇交叉在一起而共同創(chuàng)造出來的,而作為這其中的一份子,你的命運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它根本就是依靠以自己的選擇來創(chuàng)造的。

在每一次命運分叉路上的每個選擇都是你自己做的,哪怕是生存和死亡也都是自己來選擇。選擇委曲求全的生或者義無反顧的死在實際上并沒有任何區(qū)別,惟一的區(qū)別是你有沒有向死而生的決心和能力。或者說命運這個東西就是人把無數(shù)的選擇堆砌在一起而形成的一個過程,也就是說命運是人或者團體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過往。因此它還有另一個名字——歷史。在概念的高度上講,命運只是時間的過去式的代名詞,只是一個已過去的過程。

既然命運是自己一手創(chuàng)造的,它又怎么可能反而掌控了一個人的發(fā)展走向呢?時間是不可逆的,過程是不可退的,歷史無法改寫,只有生命死了的那一瞬間,他的命運才真正的創(chuàng)造完成。所以反過來看,如果說還沒有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命運在它被創(chuàng)造出來之前通過一個人一生中無數(shù)的選擇來掌控這個人的命運,這個說法豈不是自相矛盾?就如同一顆種子,它剛發(fā)了芽,你可以說它為了長成一棵樹而吸收每一絲陽光和水分,但是你能說是還沒出現(xiàn)的那顆樹決定了這一切嗎?這是謬論!很顯然,那些先賢大圣甚至是無上圣人們口中的那個被渲染到能夠通天徹地掌握乾坤的“命運”,就特釀的是個狗屁。命運家們口中的“命運”這個概念,可以說是智慧生命最了不起、最不可捉摸也是最具欺騙性、最臭不要臉的發(fā)明。

所以后來的小猴子,也就是名冠宇宙的齊天圣人有一句名言:“砸碎所有的偶像,打倒所謂主宰,推翻一切的操控和壓迫,還命運的走向以自由,從今天起,我們自己做主。”

他為了這一句話所付出的努力有多少沒人能計算得清,更沒有幾個人敢于或者說甘于像那樣去付出。只是后來跟隨在他身后的每個人都知道,這一句簡單的話如果要推行到諸天萬界中去有多么困難,他要砸碎的偶像代表著多么深厚的利益關(guān)系,他要打倒的主宰們又有著如何恐怖的實力,他要推翻的壓迫者和操控者在諸天萬界之中是如何的根深蒂固,他想要讓所有人自己自由走向的命運又是如何的難以爭奪和守護?

和這些比起來,小小的毒瘴不算什么,深潭之中滾熱的沸泉不算什么,高高的絕壁不算什么,狂嘯的暴風(fēng)不算什么,瓢潑的暴雨和翻滾的海浪都不算什么,導(dǎo)致千百年來除了猴群之外沒有任何動物進入山谷之中的自然條件全都不算什么。他是這山谷內(nèi)外唯一一個敢于自由自在的跑來跑去、跑進跑出的生物,也是這天地之間唯一一個敢于自由自在的跑來跑去、戰(zhàn)天斗地甚至是翻天覆地、改天換地的人物。哪怕煢煢孑立形影相吊,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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